女子微笑,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她没有擦,只低头看底下欢笑的人们。每到此刻我就会从梦中清醒,睁开眼看窗外皎洁的月光。长大后我一定要做白魔法师,我对着月亮起誓。
父亲拗不过我,于是我顺利进入到沃尔兹,在哥哥的带领下去白魔法系报到。
你是梅桑?
接待我的是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男子,声音低沉温和。我抬头看他的脸,他淡淡的微笑很迷人。我点头,不多语。
梅桑,你为什么会选择白魔法?你应该跟随你的哥哥学习黑魔法才对。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我摇头。我要学白魔!
可,资料显示你的家族世代都是黑魔战士,你不再考虑一下吗?他如父亲一样极力游说我。
我诧异,为什么总有人来阻止我的选择?关于我的家族父亲很少提及,就算如他所说的魔法界从此少了一个黑魔战士,可也多了一个白魔医生呀。因为喜欢和向往,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学习好白魔法,守护魔法界的安宁!或者,难道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
见我低头不语,他轻笑。好吧梅桑,我是珞离,白魔法系守护魔法的指导老师。今后我会给你上课,希望你早日熟悉这里。
谢谢老师,我轻声说,然后离开。感觉他的眼神一路跟随着我,我更加迷惑。
二、莫托湖的男子
想起珞离老师说的话,我很好奇,于是安顿好自己就去找哥哥。我想问他和父亲当时阻止我的原因,非得要我做出那样决绝的行为才肯罢休,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黑魔法系和白魔法系之间隔着一个湖,早听说过的,叫“莫托湖”。传说它的湖水有某种魔力,没有人知道是什么魔力,问哥哥他说没有见过,父亲却一直沉默着,什么也不肯说。
父亲当年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他与母亲在这里相识相知然后结婚,哥哥和我都出生在这里。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母亲又去了哪里,没有人告诉我。小时候我亦好奇的想问个究竟,哥哥却阻止我,他说父亲提起总会很伤心,我们不能让父亲伤心。现在我们住在离沃尔兹那么远的地方,当年爸妈选择离开,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开始猜测。
终于见到了莫托湖,它就像一面碧蓝色的大镜子,波光粼粼。我慢慢走近,感觉湖面像起了风,一个个大的漩涡在湖面上飞速旋转。我惊讶,这,就是莫托湖的异象么?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悦耳的男声。我回头,呆住。他有着蓝色的长发,绝美的容颜映在金色阳光里,面容宁静。感觉,像是天神降临。
我,我迟疑。那个,湖?
湖怎么了?他走近我身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往下看。
没,没怎么。我回头时湖早已恢复平静,于是我慌乱摇头。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味,很好闻的味道。我深呼吸,总觉这个人应该跟我很熟悉。
梅桑,你在那做什么?
是哥哥的声音,我急忙转身跑过去。第一次与父亲和哥哥之外的男子说话,有些慌乱和紧张,而且还是那么美的男子。
我,我刚才和他……我站定在哥哥面前解释,转回头要他和我一起看那个男生。可是我转过头去时呆在了那里,嘴巴张成顽固的O型。
那个男子,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那里的呢!我抓脑袋,小声嘀咕。
谁在那?哥哥诧异。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指手划脚的,没有其他人啊!
我瞪大眼。那个男子,那个绝美的男子,他是那样真实的存在过的呀!难道只有我能看见他么?我无力的猜想各种可能,终究只能无奈叹气。
你来找我?哥哥岔开话题。他知道我不能仔细想很多事情,否则就会有头痛的毛病。爸爸说那是妈妈家遗传下来的,我也光荣的继承了。
嗯,是呀。我忙点头。想问问哥哥关于黑魔战士的事。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个?哥哥微笑牵我的手。
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嘛!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哥哥无奈揉我的头,带着我往黑魔法系走。
我偷笑,父亲和哥哥一直都很疼我,容忍我的无理取闹。可这次他们不知,我从没这么正经过。
三、找寻家族的印迹
是魔历前9年发生的事情,哥哥说。那时候他四岁,我一岁。我们家的确世代都是黑魔战士,而母亲家恰巧相反,她们家世代都是白魔法师,救人无数,是被人敬仰的一族。
那一年魔法界发生内乱,有魔法师练习黑魔法中的至邪咒语——血殇咒而走火入魔,化为血魔进入到人类生活的区域,涂炭生灵。魔法界派了大批的黑魔战士和白魔法师去与他对抗,战争惨烈,能活着回来的人很少。最后众人合力千辛万苦才将他封印住,后人却不知他被封在了哪里。哥哥说完停顿了很久,母亲就是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他最后加了一句。
什么?我恍然。她是为救人而死的?
是。哥哥点头。梅桑,那时她走上高台举起了圣杖,救活了所有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人,力竭而死。据传她死的时候,是微笑的。
那么,我想起我的梦来,还有梦里的那个女子?我激动万分。是在草原上,对吗?在一大片空旷的碧绿草原上!他们叫她,圣女?
梅桑你怎么了?哥哥诧异。母亲死的时候是在达莲城里呀,而且,什么是圣女?你怎么把民间巫术的传说也混进来了?就看些没用的书!哥哥趁机教训我。
我呆住。我梦里的那个女子,难道不是母亲?可是,血魔只是被封印了,他还会再出来的吧?我问哥哥。
是呀,他点头,面色沉重。法师们能力有限只能封印住他,有传他就是被关在咱们学校的地底的,许多人猜测就在莫托湖的湖底,被一只三色灵鸟看守着,所以湖水才会有一些特别的灵力。
是这样么?我想起之前在湖边见到过的那个绝色男子,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想起他的?我摇头,可,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学白魔法呢?
问出之后我才发觉这个问题有多愚蠢,哥哥立刻变了脸色。我知道,他和父亲都担心我会像母亲一样早早离开,只是,如果这是我的宿命,我愿意如母亲样坚强且心甘情愿的去承受的。
四、珞离老师的课
开始正式上的第一堂课就是珞离老师的起死回生咒。所谓起死回生,是指在限定的时间里念动咒语让已经死亡的人苏醒,它规定的时间范围是刚受到诸如噬魂咒等致命黑魔咒语攻击的五分钟之内。因为这段时间他们其实还没有死去,只是濒临死亡而已。
我们拿一只小白兔做实验,珞离老师掏出魔杖对准它。勾魂夺命!
他大喝一声,小白兔立刻仰头栽倒在地。他又将魔杖对准它,回魂!一团浅蓝光雾闪过,小免子重又爬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去旁边吃草。
我惊讶,原来这就是神奇的起死回生咒,妈妈当日救人用的,可是这种咒语?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梅桑你来试一下吧!他突然叫我。
我捂了捂心口,朝前走出两步。
原来她就是梅桑!我听到后面有人低语。诧异,难道我很有名?
勾魂夺命!他又对小白兔用了噬魂咒,随后对我说。梅桑,集中你的意念念出咒语,你必须要在五分钟之内救活它,否则它将永远死去。这就是你心中的信念。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看着小兔子扭曲的脸。不!我往后退了两步,我救不活它的!我好害怕,就好像它是要死在我的手上一样。我担心我不能救它!
不许后退!珞离老师大吼。这就是你当初坚持选学白魔法的态度吗?我看你不是为了什么救人,而是不敢承担责任吧?黑魔战士责任重大,所以你就躲来白魔系?他讽刺我。
我没有发怒,毅然举起手中的魔杖。回魂!我拼尽全力大吼。
小白兔四肢只略微抬了抬,又静止不动了。我失败了!我惊恐地望向珞离老师,鼻头发酸眼里闪着泪光。它会不会死!我害怕的想。
接着来,不要放弃!他沉声说。快,时间不多!
我迅速又将魔杖对准小白兔,感觉自己的额头在不停往外冒汗。不,它不能因我而死。回魂!我声嘶力竭。
从魔杖杖尖升腾起一缕浅蓝色光焰,缓缓笼罩在小白兔的身上。片刻后光焰消失,它轻轻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左顾右盼一会儿,随即欢快地向我跳来,温柔地蹭我的手。
成功了!周围有掌声和欢呼声。我抬头看珞离老师,他也正微笑看着我。于是我也笑,抱起小白兔。谢谢老师,我轻声说。
五、莫托湖的异常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我偶尔会想起那张绝美的容颜,尽管他的身份可疑,尽管他只跟我说了两句话,可是他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总是鲜活的。这年我十二岁,初遇的,都是些让我刻骨铭心的人。
转眼过了三年,我已是白魔法系三年级的学生了,有时候会去莫托湖边转转,会想起那场如梦似幻的偶遇,似乎那只是场美好且纯粹的幻梦,不真实,所以不敢去期盼。我的中级守护魔法已经练得很纯熟,只有起死回生咒稍显生疏。因为我不会黑魔法,即使会也不敢对有生命的生灵使用噬魂咒。我只是救人的白魔,不会去杀生的。
一切都波澜不惊,哥哥时常会来看我,给我带我喜欢吃的棉花糖。棉花糖分很多种颜色,白色,天下太平;粉色,快乐心情;绿色,风云变幻;紫色,神秘莫测。这天哥哥给我带了一袋子紫色的棉花糖,临走时他似乎欲言又止,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晚上睡觉我将棉花糖放在床头,有甜甜的奶香四处飘散,我喜欢这种味道。半夜,也许是在梦里,我听到一个人轻微的叹息。迅速睁开眼,又揉揉眼睛。是他!是他的笑脸他的声音,他说梅桑,那个人要出来了,你要小心。他说你,不能再离去。
你是谁?我瞪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情急之下伸出右手去抓。你要去哪里?
我是义乌,守护你的人。只是很快我就要离开了。他面色温和。
去哪里?我追问。摊开掌心,手里竟是一片白羽。他已隐没在空气里,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他要出来了,他一出来,我就得消失了,不过我会拼命保护你的。
他是谁?你不要走!我惊慌失措。
你会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你也终究会忘记我。他恍惚消散在空气里。
我呆愣着,怀疑这又是一场莫名的梦境。突然空气中迷蔓出一层紫色的雾气,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头凭空出现向我飞过来。他的样子很熟悉,我愣在那里。怎么有这么多貌似熟悉的人出现啊?我郁闷,他突然张嘴吐出了熊熊大火直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