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今天是冯玉兰的生日,她特意穿了身紫色连身裙,外面罩了件深紫色羊毛开衫,看起来高雅端庄,气质优雅。因为金正良在酒楼的豪华包间给她订了一桌,虽然玉兰并不在乎这种形式,但她的内心还是快乐与幸福的,这证明正良一直以来是重视自己的。事情就这么巧,他们已经走进了酒楼,金正良突然想到礼物忘在车上了,玉兰说回家给我吧,金正良一定要去拿,说是意义不一样,就这样他把包给留下了。接下来金正良皮包里的手机响了。玉兰先是没在意,可是那铃声顽固地响着。
冯玉兰想万一是工作上的事呢?我还是接吧。她按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又甜又黏的声音:“金老板,是我,怎么,你很忙吗?这几天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冯玉兰做梦也想不到,她惊愣在那里,“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方便?你不方便就听我说啊!老公,我好想你,真的,每分每秒都在想,那天晚上很舒服吧,我也是,你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害得人家夜夜都失眠,喂……”
冯玉兰愣住了,大脑有一瞬的空白,随即心一下就跌入一条迷茫的隧道,当她听到门锁响的时候,才回到现实中,她只觉得浑身像虚脱般软弱无力,眼里含着泪花瞪着金正良。
“你怎么了?”金正良关切地问。
冯玉兰强压着怒火说:“她是谁?”
金正良完全没有想到,笑着走过来坐在她身旁,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说:“什么她是谁?”
“拿开你的脏手!”
“你?”金正良甚是不解玉兰的火从何而来,他突然感觉屁股下有东西,伸手摸出手机,一笑,说:“你听了我的电话?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对我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冯玉兰只感到血液夹着绝望与悲愤直冲脑门,她眩晕地看着他,泪水一涌而出,颤抖着说:“我老了,无法满足你了,所以你对我已没有了兴趣?我承认有时候我对你是有些烦躁、不解风情,可我那都是因为累呀,这么大一个公司,除了外面的业务,内部每一个问题都要我事必躬亲去处理,我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呢?……”
“我到底怎么了?你就算要叛我的刑,也该让我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吧?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就是接了个电话吗?也许那是人家打错的。”
“打错的?——‘金老板,我很想你,每分每秒都在想你。’这是打错的吗?”
“玉兰,你听我给你解释,会不会是张总他们……”
“别再给我提起你那帮吃喝嫖赌的乌合之众,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相互包庇,我早就怀疑了,果然你每次借口打麻将,都是出去包小姐。金正良,你是个畜生,我为你感到恶心!”冯玉兰抽身就往外走。
“玉兰!”金正良一把拉住她说,“我承认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你相信我,我的心从来就没背叛过你!”
冯玉兰笑得眼泪直流:“多么荒谬,你跟别的女人上床,你的心还没有背叛我?你当我是白痴啊!”冯玉兰用力甩开他的手,“拿开你肮脏下流的手,去拉你的小姐吧。”
“玉兰,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十年前我就不该饶过你,你就是一堆垃圾,一条狗,你连我的女儿都要……”
啪!金正良气愤地打出了一巴掌,就这样一切都不可挽回了,眼中含泪的冯玉兰没再说一句话,对金正良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金正良站在那里束手无策,他这才调回思绪去想这个莫名的电话,当然他不是无辜的。
那天他确实喝多了,因为签了一个不小的合同。请张总他们去玩的时候,他一高兴就多喝了点,刚好妈咪将杨梅带过来,他平时不玩小姐的,那天不知怎么就跟她聊上了,还鬼使神差地将她带回了家,当然不是现在的家,是他们现在空着的旧房子。要不是现在东窗事发,他已经将那晚的荒唐忘得一干二净了。面对玉兰的怒火,他不知该怎样去平息。
冯玉兰匆匆回到家里,用仅剩的理智将门反锁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倚在门上,强烈的遭背叛的感觉沉沉地压向心房,她失落无比地支撑起身体,走向沙发,她绝望的眼中,渐渐溢出伤心的泪水。
金正良在门外急急地按着门铃,沙发边的电话铃也在不断地响着。冯玉兰闭着眼,任泪水在脸上流淌,于无声处的悲哀让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决堤而来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声声抽咽。谁能想到,这个与自己相依相伴二十几年的人,说过那么多爱她的话,做过那么多令她感动的事,不厌其烦地证明他有多爱她,他的精神与情感都是永远忠于她的,可是现在却终于到了跟别的女人上床。前几天他还假惺惺地要她去看看女儿。玉兰突然间真的很想女儿,那种天生的母爱情怀涌上心田。
玉兰越想越伤心难过,亏自己还这么相信他,他竟然跟别的男人一样,有了钱就在外面胡搞。他居然如此会掩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都怪自己平时太粗心,太过相信他了。
金正良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玉兰既不开门又不接听电话,他好怕玉兰又像上次那样,那是十年前在他们的旧居里:
冯玉兰悲愤欲绝地从权裔房间冲出,回到自己房间。她完全失控了,疯狂而绝望地撕扯着追上来抱着她的金正良。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揪着胸口,呼吸急促:
“畜生……”
金正良痛心地抱紧她,急切地说:“你听我解释,玉兰。”
“畜生,衣冠禽兽。”冯玉兰哭骂着拼了命似的想要踹开他。
金正良不肯松开,抱紧她乞求地:“玉兰,你别这样,你消消气,听我跟你说。”
玉兰发疯般地狂吼一声,奋力地挣脱了金正良,一口咬在他手背上。啊!金正良痛得忙松开玉兰,顾不得手上那一圈渗着血的牙印,担心地对她说:“玉兰,你误会了……”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赖,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是我生的,你——你叫我还能如何自处。”玉兰顺手抓起衣物及凳子朝他砸过去。
金正良一一接住她砸来的物品,心急如焚地说:“你见到的不是你想象的。”
“你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认吗?金正良,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吗?在我眼皮底下你们就——毫无顾忌地干那种龌龊的勾当,你们——叫我情以何堪?!”
金正良焦心地看着玉兰,忍不住恼怒地说:“玉兰,你怎么毫不讲理,你侮辱我什么都没关系,但权裔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大吼大叫,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她不是人,是祸根,是诅咒,是魔鬼,是逃不开的梦魇,她毁了我的一生,呜……”
金正良愤慨地厉声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冯玉兰恼羞成怒地哭骂着抓起写字台上的资料、图纸:“贱货,不要脸的下贱货,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给我这般刻骨铭心的痛?好,你带我走吧,我不要活了……”突然,她的胸口一阵剧痛,两眼一黑,一口腥红的液体喷涌而出,金正良的白衬衫上立即绽开一抹惨烈的鲜红。玉兰好像拼出生命最后的一口气说:“我,成全你。”她在呓语中昏迷过去。
金玉良恐慌地抱起玉兰,就往外跑,并心痛地呼喊:“玉兰!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你叫我怎么办?”
Chapter2
一束耀眼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帘间投射进来,整个房间豁然明亮起来,金正良口唤着玉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见是杨梅大吃了一惊,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梅娇嗔道:“嫖客无情,这句话实在不假!你昨晚喝多了,吐了一地一身,我刚收拾完,帮你把衣服洗了,烤干了。”然后体贴地递过一杯水给他。
“谢谢!我还以为是……”
“是玉兰?你一个晚上都在叫这个名字,你老婆啊?”
“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金正良一口喝光杯里的水将杯子递给杨梅。
杨梅接过水杯将它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说:“没什么,能冒充一会儿你心中的人是我的福气。”
借着温暖的阳光金正良才有了一些真实感,杨梅是真实的存在,可自己是怎么让她进屋的,他实在想不起来,但看着杨梅这般体贴照顾自己的分上,他又不忍叫她走。
杨梅本就是处心积虑地想要钓上这条大鱼,昨晚打了几次电话,一开始接了又没说话,她不气不馁地继续打,半夜的时候接通电话的他竟然醉得语无伦次,她便趁机跑来他身边,虽是忙活了一晚,她知道会有回报的。
金正良有一丝感激地看着她,杨梅摆出一副对金正良崇拜得五体投地的样子,仰慕敬畏之情溢于言表。她百般讨好他,并向金正良诉苦说她的经历,她说她做生意亏了,老公又跟她离了婚,现在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的。她也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她也不想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作为男人是需要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甚至是崇敬的,甜言蜜语对男人也同样受用,在杨梅的巧言令色下金正良终于答应了她,可以做他的建材生意,但必须保证手续齐全,价格合理。杨梅欣喜若狂地搂着金正良就是一阵狂吻,被他的理解和支持感动得热泪盈眶。
金正良忙推开她,正色地提示道:“我先申明啊,我们没有私人之情。”
“我知道,没人能察觉我们的事,你需要我,我才来,随时恭候。”
Chapter3
把金正良赶出的这几天,冯玉兰心被掏空似的茫然。她独自静下来,想着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