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断的拭着泪珠。
锦单下的段芳萩莹小心翼翼的扯下被单的一角,探出小半个头来:“娘,卿哥哥走……啊!”话还未说完,显然的已经看到了那怔怔的立在她床前的沐少卿,于是一声惊叫,赶紧的又躲进了锦被里:“你走啊,为什么还不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再次看到我出丑的样子,你才开心啊!我已经在你面前出过一次丑了,为什么你不给我留点尊严!我现在已经成这样子了,以后再也不敢缠着你了,你走啊!你走啊!”锦被下的段萩莹喊的撕心裂肺,喊的痛彻心菲!
言子愉眸中的泪流的更猛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推了推沐少卿:“少卿,你回吧!你很快就会是莹莹的姐夫了!”
突然之间,沐少卿一个转身,一个踏步走到段萩莹的床前,一个用力,扯下了那被她紧紧的蒙住全身的锦被!
“啊!”段萩莹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随着尖叫声,本能的去扯那被沐少卿拉掉的锦被,欲将自己再将包裹起来。可是,却任她怎么拉,也拉不过来,沐少卿紧紧的将那锦被的一角拽在自己的手中,不愿松手,眸光更是紧紧的锁在了段萩莹的脸颊以及手背之上,那点点的红斑以及抓痕刺痛了他的双眸。
“这就是你躲着我,不见我的原因?”双眸直逼向段萩莹的那盈雾涟涟的媚眸,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啊!”段萩莹狠狠的甩掉了那被沐少卿紧拽着的锦被,一声大喊。大喊之后,扑倒在床上,嘤嘤的泣了起来。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在你面前出丑,你懂吗?一次不够吗?两次不多吗?那是不是还要第三次,第四次!你是姐姐的,不是我的,永远不是我的!我们两个永远不可能的!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吗?我在你面前什么形像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给我再留点尊严吗?为什么非得一定要我如此的抬不起头来!我现在不但成了整个陵州城的茶余饭后的笑柄,更是整个段府所有人的笑话。你是不是要有一天我成为整个锦陵朝的笑话了,你才满意!”段萩莹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形像,这段话她根本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吼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我!”沐少卿从来没见过如此声撕力竭的段萩莹,从来说话,她都是柔声细语,如出谷黄莺一般的。然而现在,她却是完全顾不及她的闺秀形像,足以说明,她已经伤心到了极点!
“这一切都是段婉言做的?为的就是要让你离开我?”沐少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也品出了段萩莹那话中的意思,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段婉言那三个字,但是谁都能听的出来,这一切就是段婉言所为!
段萩莹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深呼着气,好似刚才的一翻发怒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道一般,边急急喘息着,边伸手抓挠着自己的手臂,脸颊以及其他地方。
“不是的,不是的!这一切都与婉儿无关的!少卿,你不要胡思乱想!”言子愉赶紧的说着此地无银的话。
“呵呵!”沐少卿一声冷哼!眸光在段萩莹的身上停留半会,转而看向言子愉,好半会,松手放开了那被他紧拽着的锦被,一个快速的转身,朝外而去:“段婉言!你真是忍无可忍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
沐少狠急急的朝着琇浣居住的飞霞落而去,根本没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言子愉与段萩莹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刚才的楚楚可怜,转而换上的是那一脸的阴险的奸笑。
“莹莹,你可得抓牢了这个机会!”言子愉脸上漾着得逞后的媚笑,对着段萩莹说道。
“哼!”段萩鼻孔出气,一声冷哼,脸上尽是不屑的讥笑:“她段婉言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沐少卿对我的好意尽毁了?她真是太不了解沐少卿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一招以退为进就足以让沐少卿对她更加的厌恶了!她段婉言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沐少卿的好感,沐王府的二少奶奶只能是我段萩莹!娘,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加快脚步给她找个婆家了!不然这主母的位置就这样让她名不正言不顺的霸占着,我想想心里就窝气!这一切都就都是属于我们母女的,她?段婉言不过只是一个多贱种而已,一个贱种也想占着段家主母的位置不放?她那死鬼老娘不是娘亲的对手,同样的她段婉言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母女联手!到时看到怎么死无全尸,和她那死鬼老娘一样,连个灰沫也不剩!哼,哼!”段萩莹说着无比得意的话,就好似看到了琇浣在她面前灰飞烟灭一般。
“哼哼!”言子愉随着段萩莹同样的冷哼了两声,同样的亦是用着鼻孔出气,同样的脸上也是那不屑的讥诮的笑容:“莹莹说的真是太对了!只是用得着再给她婆家吗?她段婉言能有那个命出嫁吗?她娘是个短命鬼,我会让她比上官霞蔚加短命,我要让上官霞蔚做鬼都后悔让她的女儿回来!哦,不!她上官霞蔚连鬼都做不了!她已经灰飞烟灭了!看着吧,段婉言离这一天也不远了!说不定都不用我们娘俩出手,就会有人帮着咱们收拾了段婉言了!莹莹,你说呢?”言子愉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不!”段萩莹回以她一抹奸笑。
飞霞落。
琇浣端坐在椅子上,前面的桌子上摆了好些的书籍帐册。此刻琇浣正翻看着手中一本帐册,看的异常仔细,还时不时的秀眉微拧,唇角微咬,眸光更是忽而暗淡忽而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