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一旁侍侯着,一会给琇浣研着墨,一会又给琇浣添下热茶,琇浣需要什么时,还未开口,只是一个眼神,春天便知道她需要什么。眨眼的功夫,琇浣需要的东西便已稳稳的放到了她的面前。春天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让琇浣烦燥的声响,琇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春天投去一抹两人心领神会的眼神。
一段时间下来,琇浣与春天之间倒是磨合出了一种无比的契合,琇浣能感觉出来,春天是真的用心的帮她,琇浣也不再说什么,对于一些春天能做到的事情,琇浣也会交待她去做。不过春天倒也没有让她失望,每一件事,都做的妥妥当当,恰到好处。在不知不觉间,飞霞落里的另外几个言子愉安排过来的丫环也不再似刚来那会那般的紧盯着她了,时不时的也会对她说上几句对她有利的话。琇浣明显的感觉到,是有人有暗中帮着她,帮着她稳着在段府的一切,帮着她在段府站定脚。虽然不清楚那个在暗中帮着她的人是谁,但是她能感觉出来,那是对她没有敌意,或许只是现在不易现身而已,又或许那人与她的目标一样,都是言子愉。既然如此,那就等他能够现身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最首先要做的是在段府站立脚,慢慢的揭开言子愉那层戴着人皮的脸!
帐目一行一行的对着,帐册一本一本的看着,看来言子愉做事真的是做的滴水不漏的,这么多年的帐册,她竟然没有做出一点的漏洞来。看来,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二世子,你不可以直闯我们大小姐的飞霞落!请容奴婢容禀大小姐!飞霞落是我们段府的主楼,大小姐更是我们段府的主母!二世子,你不可直闯的!二世子!”
“滚开!一个区区飞霞落,本世子还进不得了!再敢拦着本世子,小心本世子不客气,不给相爷面子!”
沐少卿怒气冲冲的声音直传入琇浣的耳中。
“啪!”琇浣很不悦的合上了那正看着的帐册,秀浣微微的拧了一下。
“段婉言!”沐少卿横冲直撞,黑着脸直朝着琇浣这边而来。
“对不起,大小姐,奴婢拦不住二世子!”那丫环有些难色的说道。
琇浣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丫环见状赶紧退出。
“段婉言,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了!”沐少卿一脸鄙夷的看着琇浣。
“不要脸吗?”琇浣不怒反笑的对上沐少卿的眸光。
琇浣嘴角扬起一抹业浅浅的弯弧,就连眼角边上都是带着浅笑的,只是这笑容之中却是带着一丝不屑的嗤笑,无所愄惧的迎神上沐少卿那出奇愤怒的双眸,“倒是想请问二世好子一句话,段婉言哪儿不要脸来着?是段婉言不要脸呢还是二世子你不长眼呢?”
“你!”沐少卿被琇浣气的说不出一个字来,那原本因为愤怒而有些泛青的脸这会却被琇浣这句话气的发白,嘴角更是微微的抽搐了几下。
“春天,怎么不给二世子斟茶呢?怎生的这般无礼!没见着沐王府的二世子来我们飞霞落做客呢?怎么说我们飞霞落也是段府的主楼,你家小姐我现在还是段府主母呢!怎么可以如此的招待客人!赶紧着给二世子端座斟茶,可别失了我们飞霞落的礼!别人家失礼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可不能有样学样的!”琇浣一脸浅笑的看着沐少卿,对着春天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小姐!春天这就去为二世子斟茶!二世子请梢等!”说罢春天起步自一旁端过一张桃木椅往沐少卿身后一摆:“二世子请坐,奴婢为您斟茶去!”
“免了!”沐少卿一声怒吼,狠狠的甩了甩衣袖:“本世子没这闲功夫在你这胡聊闲扯!喝茶?段婉言你倒是有这心?”
“哼哼!”琇浣一声冷哼,嘴角扬起一抹冷弧,不温不热的说道:“心?当然有!没有心段婉言还能活到今日吗?既然二世子不是来与婉言闲聊的,难不成还是来给婉言团拜的?只是看着二世子这来势凶凶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给婉言团拜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段婉言,你费尽这么多的心机,不就是想在嫁进我们沐王府吗?不就是要成为本世子的正妻,沐王府的二少奶奶吗?呵呵!”沐少卿对着琇浣冷冷的一笑,这笑容中满含着无尽的嘲讽与讥诮,余光斜斜的瞥视着琇浣:“本世子告诉你,你别做着那白日梦了!本世子这辈子娶谁也不会娶你段婉言,就你这心肠歹恶之人,满脸虚伪的人,连给莹莹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成为我沐少卿的妻子!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呵!段家主母?你也好意思说这四个字?试问整个陵州乃至于整个锦陵王朝有哪一家名门贵户是由一未出阁的姑娘当家的?你简直就是段府的一个侮辱!相爷的奇耻大辱!”沐少卿用着十万分鄙视的眼神看着琇浣冷言冷语的说道。
“段家主母?侮辱?奇耻大辱?”琇浣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浅笑,没有半点的愤怒,只是静静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美丽的双瞳一眨不眨的迎神着那有些居高临下般附视着她的沐少卿,说的很淡很淡,听不出半点的任何情绪来。
言子愉,你不就是想要当这段家主母吗?很想吧?你很不甘吧?所以才想着借沐少卿的手吧?借刀杀人?言子愉,看来你还是挺会利用人的!
琇浣对着沐少卿露出一抹毫不介意的浅笑,淡淡的说道:“那依着二世子的意思,谁当这个段家的主母才不会抹了相爷的脸,黑了段府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