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细想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老爷也这么问过大小姐,老奴也在一旁旁敲侧击了一翻,但是大小姐说没有!”
“啪!”又是一个反手巴掌甩向了乳娘的脸颊,言子愉甩完之后动作优雅的吹了吹自己的手背,就好似疼的不是乳娘的脸颊而是她的手背一般:“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吗?那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区嫂,你真是老了,已经不再似十六年前那天中用了,看来,我真是要重新考虑了!如果换成是你做的,你会承认吗?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我教你?区嫂,你给我记住了,在这段府女主人永远只有一个,那不是我言子愉!你如果还想活命的,最好让我高兴!”
“是!是!”乳娘连连点头哈腰!“夫人,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出去!”纤长的手指一指门口。
“愉姨!”沐少卿有些疑惑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随即只见一袭湖蓝色锦服的沐少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少卿?”言子愉的脸上闪上什么,但是很快的便被她一脸惊讶的表情盖了去:“你……来看……莹莹!”
“娘,你让他出去,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让他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言子愉的话刚说完,沐少卿还未接上话,却只见到段萩莹那无比急燥的声音传了过来,扭头看去,只见段萩莹已经扯过被单,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就连一点的衣角都不曾露在被单外,唯只有那声音透过被单传了出来。
乳娘默默的越过言子愉与沐少卿,退出房外,在越过沐少卿的时候,似是无意却又似有意的抬了下头,对着沐少卿欠了欠身:“老奴见过二世子!”
沐少卿在看到乳娘时,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段婉言的乳娘,怎么就出现在了愉姨与莹莹的愉悦了?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言子愉不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沐少卿浅浅的笑了笑,走至床边欲拉下那被段萩莹紧紧裹着的被单,想将她从被单下面拉出来:“莹莹,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念唠着要见少卿吗?怎么这会少卿来了,你倒是不见了!来,听娘话,咱不躲在被单下面好吗?”言子愉好言相劝着。
然,段萩莹却将床单扯的更紧了:“娘,你让卿哥哥走吧,我现在真的没脸见他!你告诉他,全当我们有缘无份了!他是姐姐的,以前是莹莹不懂事,以为只要两厢情愿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可是现在,莹莹知道了,这根本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我就全当是自己买个教训了!娘,你让卿哥哥走吧,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这辈子他都只能是我的卿哥哥,和姐夫!”被单下的段萩莹在瑟瑟的发抖,那说话的声音更是有些哽咽。
“莹莹,你这又是何苦呢!”言子愉见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之状,亦是有些心疼的垂下了眼眸,那说话的声音也是带着淡淡的鼻腔:“你明明都是时刻盼着少卿来的,可是,为何啊!你要这么苦着自己!莹莹,是娘不好,都是娘害的你!如果不是因为娘亲,你也不会受这般的苦!莹莹,是娘对不起你!”说着,更是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娘,不怪你!女儿不怪你!要怪只怪女儿自己与卿哥哥无缘!要怪只怪女儿自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娘,你让卿哥哥走吧!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我一个人痛苦,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我不会再和姐姐争夺卿哥哥的,争夺那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一切!”段萩莹不断的哽咽着,透过锦被那嘤嘤泣泣的声音传到了沐少卿的耳朵里。
沐少卿大步上前,一脸急切的看着那躲在被单里却是瑟瑟发抖,声音有些哽咽的段萩莹,眸光紧紧的盯着那被单正反娇小身影:“愉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那天的事情不能怪莹莹,莹莹向来都是知书达理,举止优雅的,不可能做出那种不雅之举来!一定是有人给她下了药,存心要让她出丑于人前的!愉姨,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又与那段婉言有关?”沐少卿愤愤的咬着牙齿,问着言子愉。
言子愉一个起身,就差没伸手捂住了沐少卿的嘴了,快步的走至门边,小心翼翼的探头向外张望几下,见着外边没人时,才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少卿,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来着!这样只会让莹莹更难做人的!我已经对不起婉儿了,我的身份是注定了莹莹也要跟着我一起受苦的,如今这家又是婉儿在当的!你刚才这话要是让婉儿听了去,那吃苦的只能是莹莹!少卿,莹莹说的对,你是婉儿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你是与婉儿有着婚约的,真的不太适合再与莹莹这样了!就如莹莹说的,你就当与莹莹无缘了,这样婉儿会好过点,莹莹也会好过点!少卿,就连愉姨求你了,你就忘了莹莹吧!这一切都是愉姨不好,是愉姨对不起你和莹莹!可是,你再这样下去,吃苦的只会是莹莹,今儿这事,只是给莹莹一个警告而已,出丑于人前,无颜见人!那都不过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如今莹莹已经得到了该得的惩罚,少卿,你回去吧!你与婉儿的婚事只是迟早的事!莹莹就当……”说到这时,言子愉已经哽的说不出话来了,泪也是顺着她那洁白的脸颊汩汩而下。
沐少卿突然之间怔在了原地,那目光在不断抹泪的言子愉与躲在锦被下瑟瑟发抖的段萩莹之间徘徊着,没有说半句的话,只是紧紧的抿着双唇,深深的锁着眉头,好似在深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