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赶紧低下头,从余光里看到男子推开了那扇血红色的大门。
一阵冷风吹出,寒玉直觉的耸了耸肩膀。
慕容圣漓冷冷的皱皱眉,“寒玉,你是我训练出来的最厉害的暗卫,连她的门你都不敢进,以后怎么跟随我建功立业?”
寒玉猛地伸长了脖子咬了牙根跟在男人的身后踏入了那宫门。
血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凤舞宫,暖暖终于将桂嬷嬷支派了出去。
“夜昙,你来!”暖暖靠在软榻上招招小手。
夜昙听话的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暖暖低声道,示意她坐。
夜昙立即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夜昙,我问你,这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暖暖低声道。
有些事情,她必须知道。也好做好准备。
夜昙摇摇头,“不是啊!”她四处看了一下小声道,“太后没有子嗣,不过是先皇御赐的贤德皇后,皇上与圣元王爷的生母都早死,没有人能够与太后并驾齐驱,所以贤德皇后就成了太后!”
“贤德皇后?”暖暖摇摇头,讽刺的勾起唇角,那太后的为人,对这名号还真是侮辱呢!
“夜昙,你带我去冷宫看看吧!”暖暖懒懒的站起身来。
今日见那太后的架势,说不定皇后的死跟太后有关,她要到冷宫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以后也好有个防备。
“是!”夜昙赶紧迎了,正准备喊人,暖暖制止住她,“就我们两个去!”
夜昙一愣,还是点点头。
明明是中午,外面暖阳融融,可是这凤栖宫中却一如既往的——阴冷!
朱红色的宫殿,黑色尖耸,屋檐下挂坠着的风铃,在冷风中秃自摇曳,铃声阵阵,宛若勾魂一般。
黑发飘扬,绛紫衣衫随风轻动,身姿挺拔的男子站在院中,心中突地伸出一抹恍惚。
寒玉更是觉着浑身发冷,他想紧紧的跟着他的爷,却突然觉着明明前一刻还在眼前的爷,瞬间便陷入一片烟雾之中,让他看不真切。
“爷!”寒玉猛地大叫起来,茫然四顾。
只是半米的距离,慕容圣漓冷冷的回眸看着茫然的寒玉。
“寒玉!”他出声,却恍然觉着自己的声音仿佛在梦中,无力而飘渺。
身后的寒玉恍若未闻,还是惊慌的茫然四顾。
也就在此时,朱红色的殿门突然打开,一拢幕帘,将内外隔开,一个朦胧的身影立在那纱帘后,好不性感。
慕容圣漓紧紧的攥住了手指,任那帘纱无声的挑开,粉纱飘飘中,暖光软帐摇曳着,酒香弥漫,那性感的身影却在女子妖娆魅惑蚀骨的笑声中,突地清晰,一片刺眼的红,一抹诱惑的黑发,一点刺目的雪白。
抬起的容颜祸国殃民,挑起的眼角,风情万种,勾魂轻笑中,红唇勾人。
慕容圣漓直觉置身混沌之中,心智堵塞,忽的,耳旁似有女子的歌声飘过,周身似乎沉浸在那片片桃林之中,繁花盛开,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胸腹之中涌出一抹热意,手指禁不住伸向绛紫花纹的腰带,却在触及之时,猛地顿住。
耳边女子的歌声在瞬间变得高昂、婉转,似乎迫不及待。慕容圣漓将手按在腰带之上,面上青筋爆出,微弯了腰身,嘴中突地念念有声。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男子凝目凭神,忽地双手合十,神志堕入其中,再也不受那女子歌声影响。
斜倚在软榻上,红衣飘飘,发丝垂落,女子绝美的五官中嗖地闪过一抹阴狠。
他竟然能够挣脱她的幻境,几年不见,这个男人果然精进不少!
“爷!”耳边传来寒玉的惊喜声,慕容圣漓这才停止念经。
抬眸,眼前一片清明,温暖阳光中,一女子魅惑浅笑看着他们,而方才的他们看到的,仿佛真的是幻境一般。
“参见太后娘娘!”慕容圣漓不动声色,微微的弯了身子。
容嫣儿轻声而笑,“罢了罢了,漓,你来,本宫心中甚是欢喜!”她转眸,低声道,“赐座!”
话落,从那帘幔后闪出四名粉衣宫女,搬了浮雕红木圆椅,置在太后面前。
慕容圣漓大步上前,迈进殿门,端坐在圆椅之上,与太后面面相对,中间不过半米距离。
寒玉不敢靠前,只能继续守在殿外。
“漓真是难得,这么快就到凤栖宫见本宫!”容嫣儿轻笑,玉白小脚从那红衣之下伸出,突地轻触了男人的膝盖。
“太后娘娘,圣漓此刻前来,是有一事不明,请教太后您!”慕容圣漓正色道,将膝盖微微向后一缩,那容嫣儿的小脚就扑了一个空,只得讪讪的收回。
“说吧!”容嫣儿冷冷而笑,眸色低沉,一截雪白玉指露出那大红衣袖,指尖涂着鲜红蔻丹。
“太后娘娘可知,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药让人忘记过去,完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圣漓低沉出声,目不斜视。
女人缓缓的弯起玉白的手指,指尖微微的翘着,无比的妖冶,“这个么,本宫不知!不过本宫想知道,是谁变了?龙暖暖?”
女人在说龙暖暖三字之时,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突地变得嗜血而嘲讽。
“不是,圣漓只是好奇!”慕容圣漓在听到龙暖暖那三字之时,心微微的一沉,他抬眸,突地盯着女子,“太后可记得十年前那只雪狐?圣漓很是喜欢,可是太后却不喜欢,让人将雪狐扒了皮给太后煨了汤,太后可还记得圣漓当年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