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奴才都敛眼低眉,只有一个人目视着他们,那就是暖暖。
慕容圣漓的眸子里迅速的掠过一抹厌恶。
老牛吃嫩草?暖暖懒懒的斜挑了眉,忽的吹了一声口哨,声音不大,却足以惊得那太后将手收了回去。
容嫣儿眸色突地一暗,转眸冷冷的瞪向龙暖暖。
慕容圣漓也是迅速的转眸,只是那眸色之中多了一抹说不清的意味,有疑惑,也有担忧。
暖暖则悠闲的坐在那圆椅上,那二郎腿晃啊晃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面上带着淡雅的笑,直直的望着他们两人。
一个太后,一个王爷,他们都不怕传出去丢人,她怕什么?
“走!”太后冷声道,径直出了凤舞宫。
房间里跪了一地的奴才,大气都不敢出,只剩下慕容圣漓与暖暖大眼瞪小眼。
“你们下去吧!”终于,慕容圣漓冷冷的开口。
“是!”桂嬷嬷赶紧带头应了,带着奴才们下去,而且还想得异常的周到,将房门也关了。
暖暖冷笑,“这桂嬷嬷对你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慕容圣漓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许久,他才低声道,“你可知道方才你已经触怒了太后?”
暖暖佯装不解,“触怒?不会吧,我只是嘴皮子痒痒,吹了一声口哨而已!”
慕容圣漓那冷沉的面色有些龟裂的迹象,但是还是上前,伸出手来轻轻的捻住她耳垂,触手的小痣让他怀疑的心暂时沉寂下来。
人可以易容,但是难道连身上的小痣也可以吗?不,这还是他的暖暖,只是……他低声道,“暖暖,别任性了,也别再闹,你已经等了三年,就不差这几个月!”
暖暖迅速的转过脸去,让敏感的耳垂逃脱男子大手的掌握,但是那上面的炙热温度让她禁不住心一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每次见这个圣元王爷,暖暖总会禁不住心惊肉跳,或许这副身体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碰触吧,很敏感!
慕容圣漓不死心的扳住她的肩膀,“暖暖,你到底要我如何?今天,我本来是想要跟慕容圣婴谈判的,可是听说太后来了这儿,我就立即赶来,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说过会等我,难道厌倦了吗?”
暖暖抬眸看着男人热切的眼,那里面全是苦恼。
暖暖冷笑,这个男人对皇后的情是真的吗?不过真不真,都不重要,因为那个皇后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她,龙暖暖!
冷冷的起身,摆脱掉男人的纠缠,暖暖知道这个圣元王爷的势力很大,恐怕连那个皇帝都忌惮,她现在没有必要触怒他。
“你回去吧,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只是希望您能给我时间沉静一下!”暖暖低声道,拖延时间才是上策,等她出了宫,获得了自由身,不再是什么皇后,相信这个男人也就不再来烦她!
“暖暖!”男人低低出声,似乎还是不情愿。
龙暖暖径直上前打开了房门,“这儿是凤舞宫,王爷身份特殊,还是不要久待,请吧!”
慕容圣漓望着女子绝情的脸,内心泛起一抹酸涩,难道她是因为太后的事情生气吗?明明早已经知道的事情,难道还是那么在乎吗?
“好,我改日再来看你!”慕容圣漓感觉已经把握不住女人的心了,现在,他只能是向后退一步,但是至少,他再次确定这个女人是暖暖,至于为什么不一样……
凤舞宫的房门口,两个人就那样相互的望着,僵持着什么。
远处的假山后,一抹雪白与那墙边的蔷薇练成一片,在阳光中的阴影中,宛如幻觉中的影子,异常的不真实。
“皇上,太后已经走了!”一名暗卫悄悄的从假山中的密道出来,低声禀报。
那白色的影子忽的勾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却极为冰冷,看来已经有人替她解围了!
男人转身,径直消失在初冬的寒峭中。
那暗卫再次隐在了假山中,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远处,慕容圣漓终于迈出了房门,而那身后的房门在下一秒立刻关上。
慕容圣漓冷冷的站着,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措。
一切改变就从冷宫那一晚发生,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爷,我们去上朝还是……”寒玉见主子脸色沉郁,但是还是上前问道。
“去凤栖宫!”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
寒玉一愣,凤栖宫?爷他……
不待他细想,男人已经径直朝着凤栖宫而去,寒玉只能跟上。
慕容圣漓想过了,这个皇宫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一个人能在他眼皮子低下做手脚,那就是……
凤栖宫三个烫金大字,经历过风雨消磨,却还是那么闪亮,就像是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是四十岁的年纪,却还是那样年轻,妖异。
“爷,我们真的进去吗?”寒玉低声道,脸色都变了。
寒玉是从小就跟随在慕容圣漓的身边,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凤栖宫里老巫婆做的事情,他想想就全身恶寒,尤其是这几年,先皇驾崩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虽然这凤栖宫入夜之后没有人敢靠近,但是那些男童求饶的声音会传的很远很远……
“寒玉,十年前她不能将我怎么样,十年后更是不能!”慕容圣漓扬起刀削似的双眉,性格的五官中染上了一丝狂妄,“我不是那个废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