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嫁给你了,就算讨厌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经今日一事,我对你的看法有了改观,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值得我出手相助,我想看看你到底能给东煌国带来怎样的未来。”的确,他想帮她的原因是为了保命,但这也不是谎言,而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一直听大哥跟小弟在说她有多厉害,有多佩服她,而离她最近的他却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想看看她到底是哪一点让他们如此佩服。并且,在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之后,他对她的看法也有了改观,稍微明白了大哥他们信服她的理由,如果是她的话,兴许就如大哥所言,能给东煌国带来不一样的未来。所以,如果是她的话,他可以试着放下成见,助她一臂之力,与她一起成就千秋大业。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叶千秋勾唇,眼中却不带半点笑意,而是异常坚定的眼神,就如同发誓一般。
看着这样的她,花镜月有一瞬间失神了,就仿佛被摄走了心魂,令他脑中瞬间空白,心跳也漏了一拍,等再回过神来时,她脸上已是如往常般的浅淡雅浅笑。他似乎能够体会了,她身上那股说不出的魅力,果然是不能大意,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吸引啊!
盯着她的脸,花镜月摸了摸下巴,没来由的道:“你的名字,我似乎能够明白,父皇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叶千秋眨眼看着他,老实说,对于自己的名字,她还真没多想过。
“万世千秋,千秋霸业,这表示父皇对你寄予了厚望。”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配她真的太合适了,说不定先皇正是这么期望的。
“哼,这不过是父皇美好期望而已,并非对我寄予厚望。”叶千秋轻笑,父皇明知她是女子,又怎么会对她寄予厚望?若是之后有了儿子,登上皇位的就不会是她,她只是为了应急而出生的“儿子”,尽管父皇疼爱她,但寄予厚望什么的是根本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对父皇……”花镜月不解,他们父子之间,难道曾经有什么隔阂吗?
“不,并非你想的那样。”叶千秋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也变得飘远。
见她神色有异,知道她不想多言,花镜月乖乖闭了嘴,安静的待在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对她,除了她政治的野心外,其他的一切,他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就如现在,纵使他对自己的头脑如此自信,却也无法从她的言行神色中推测出她的想法。
叶千秋轻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朝向窗边,看着随风飘摆的帘子,思绪变得飘远。
不论母后,还是父皇,他们对她都有着一份深深的愧疚,所以她一直都被小心呵护疼爱着。但是她猜想,父皇生前应该就已经知道,他的“儿子”并非做皇帝的料,根本挑不起这副江山的重担,所以才会留下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大臣辅佐朝政,为的就是让她可以做个悠闲的无为庸君,顺利的过完一生以作为对她无法得到幸福的补偿。
当然,如果是之前的叶千秋,的确可能按照父皇的安排,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但现在不同了,她不是以前的叶千秋,碌碌无为坐吃山空不是她的性格,她既然许了大家一个未来,她就会如父皇所期盼的,成就她的千秋霸业。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不愧自己的名字,即使被知道是女子,也能令臣民爱戴、拥护的千古明君。
快速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沉思中的叶千秋冷不防便撞向窗沿,幸好花镜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进了怀里,这才免于皮肉之苦。
“你没事吧?”一时情急,他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女子”,以及不能与她太过接近的事。
叶千秋暗暗松了一口气,摇摇头道:“谢谢,我没事。”
花镜月一怔,总感觉她刚刚向他道谢的样子,透着股柔媚的气息,是他的错觉吗?垂眸看着她,忘记的东西忽然又想了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她靠得这么近,对他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事。
回过神来的叶千秋,发现自己正倚在他的怀中,也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妙,二人相视一眼,连忙摊开身子,与对方拉开距离。
“到底怎么回事?”正了正神色,叶千秋一边以折扇挑开帘子,一边向车外的春露等人询问情况。
“回公子,是之前那群江湖人拦下了马车。”春露回头,一边回话,一边以眼神指了指阻挡在路中间的那群江湖人。
又是这群人?没想到他们还没有走,他们又折回来,恐怕是没追到人所以产生了怀疑,故而回来寻找。真不走运,竟然好死不死又让他们碰上了,看样子来者不善,要想简单脱身怕是不容易。
“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着急了,能打发就尽快将他们打发走吧!”简单吩咐了一句,她放下帘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群人也不是傻子,回来发现地上的血迹,再联想到他们,怀疑到他们头上也是理所当然,只望事情不要变得太不可收拾。
“是。”春露应了一声,回头面向那群江湖人,按照叶千秋的意思,问:“敢问各位,拦下我们的马车意欲何为?”
领头的斯文男子站出来两步,拱手行了个礼,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件事想请问车上的各位,还请姑娘能够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