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样劝说,宋谨都不肯离开。华夏是绝对不会妥协,同他大眼小眼的瞪,小声抗议:“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跟你去医院。”
宋谨抬手轻弹她的脑袋,拿她没办法:“你一个风华集团的总裁,怎么说也是个业界一姐,怎么像个小孩子。”
这回不一样,骗也骗不去。
“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那就等我一会儿,开车送我去个地方。”以此刻的状态来看,开车也是件痛苦的事。
最后华夏拎着礼服进试衣间,宋谨到沙发上等,随意翻看茶几上的杂志,析白手指一页一页的翻,看得店员都是一阵炫目。
试衣间门打开,华夏从里面出来。店员最先发出一声惊赞,这件礼服设计简单,却很挑身材和气质。被华夏套到身上了,单往那里一站,就是活脱脱的典雅女王,高贵性感。
宋谨闻声抬头,眯子渐渐眯成一道缝隙,翻阅的动作僵怔停下,抿紧唇齿吝言夸赞。只有喉结轻微地哽动了一下,越发回不过神。
华夏等了半天没下文,不耐烦:“这件到底怎么样?让你给个参考意见的,结果你倒好……”
宋谨扔下杂志,几个大步跨过来,眉毛不悦蹙起:“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越看越觉得像僵尸。”
华夏扫兴地一翻白眼,心想,得了,在他这里源源不绝地就只有嘲讽,哪里还有点合理性建树。只一旁的店员频频说着好,她身体不舒服,也懒得再试。只说:“就这一件吧,我穿着走。”
宋谨之前自己没开车,搭着顾少卿的便车过来。这会儿正好给华夏当专职司机,看出她一脸倦怠,问过她要去的地点后,就不再跟她说话。华夏困倦地缩在副驾驶上,没多时整个人就快睡过去,身上盖着顾少卿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一直抵到鼻息的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夏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惺忪着眼眸胡乱摸索。身上处处酸痛,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包被放在后座上,怎么也勾不到。
车里光影已经很暗,宋谨整个人扎在光影中,朦胧不清的。倾过身帮她,上半身与她相撞,接着长臂一把将包扯过来递给她。
华夏轻道:“谢谢。”开始在包里翻腾,还是林宿打来的。她睡得乾坤不变,狐疑一下,怡怡然接起:“林宿,怎么这会儿打来?已经下飞机了吗?”
林宿在那边冷气压,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华夏,你神精了吧?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再跑一个来回也该到了!你几个意思啊?到底还来不来?”
华夏“腾”一下坐起身,身下又是一股热流涌动。疼得微许痉挛,有气无力:“现在几点了?”
林宿接着咆哮:“华夏,你成心的吧?别告诉我你睡着了忘记我过生日这回事了。”先是一阵痛心疾首,感叹遇人不淑,才又说:“十点半,宴会都快散场了,打电话也不接……”
华夏倏然转首,恶狠狠地盯上宋谨。早该想到这个人既不靠谱又不着调,几翻好言安抚,才结束林宿的遵遵教导,暂时将电话挂断,给她时间容她飞奔过去对此事作出合理解释。
宋谨咧开嘴角微微一笑,耸耸肩,一脸纯真透明的无辜之色:“你知道的,我不是a城人,怎么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怎么走。而且,看你睡得香甜,就没忍心叫醒你。”
华夏抚额作痛苦状,他是不忍心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林宿也会不忍心教训她!白了宋谨一眼,觉得这小子看着精灵得很,实则就是个白痴。
“就算我睡着了,你就不能问问别人么?”
宋谨继续保持之前的一脸无辜:“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啊,可是,转首我把你说那地儿忘了,想再问你,你却睡着了。”
于是,华夏笑意盈盈地替他补充说明:“所以,你没再度没忍心叫起我!”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宋谨却似感到一股猛烈的寒流正欲无常地席卷进这片春暖花开的温热带大陆。
没皮没脸地“嗯”了声,学着她之前讨好电话里那位的语气讨好她:“你看,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么。只是这脑子不管用是天生的,但笨是笨了点,好歹有它比没它强,当个装饰品不也挺实用。”
华夏恶狠狠直言:“你这脑袋也就只能当个招蜂引蝶的装饰品了。”
宋谨带罪立功,按着华夏的指示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最短时间内到达之前预定的宴会场所。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为省事就将地点设在这里,包下一个宴会厅。这会儿时间的确不早了,已经有客人陆续离开。
华夏愁眉感叹,一下车就要往酒店里奔。被宋谨一手捞回来,似笑非笑:“慌什么,迟都迟了。西装外套不打算拿下来?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她本来没好气看他,一听他这样说,忽然想起。将外套取下:“你一会儿回去时顺便把它拿回去还给顾少卿吧,代我说声谢谢。”
宋谨不松开,手掌反倒收紧:“这就走了?我没开车,你要我怎么回去?”
“打车啊。”
宋谨挑眉,忽然孩子气:“我不要,长这么大都很少打车的。”
华夏立即头大,轻叹,富家公子哥,一看就是惯出了一身的毛病。搜刮最后一点耐心,跟他把话说完:“您老先将我的车子开走,明日再还回来,你看如何?”
宋谨眉舒目展:“可以。”
华夏上到宴会厅的时候,人流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华夏熟悉的几位重宾再众里寻看时都没了影子。反倒一眼看到林宿,人群中一身笔挺正装独领风骚,正在同最后一波客人寒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