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想死为娘了。”思兰夫人一见霍凰就笑着伸开了手,眼睛里也是滚动的泪花,在寺院里,她吃斋念的佛,都是给这个唯一的女儿,将来她老了指望着的还是这个女儿。
思兰夫人去寺院,也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霍夫人的深沉,霍凤的冷硬和嚣张跋扈,如果自己在府里,或许她们母女都早就上了黄泉路。
回来这一动容的拥抱,思兰夫人感觉到了女儿的不同,她的眼角瞄了眼旁边站着对霍夫人行礼的霍凤,挑挑眉,不动声色的放开了霍凰,顺手拉着女儿的手。
“凰儿拜见大娘,娘亲。”霍凰又是之前那个举止得体,大方端庄的霍家二小姐了,她对着回府的霍夫人,盈盈行着礼。
“凰儿,还是那么识大体,温婉可人,难怪思兰妹妹想的紧,我看着啊,都喜欢。”霍夫人一手拉着霍凤,一手就伸向了霍凰,这霍家,她在,谁都别想炸了毛。
霍凤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静观其变好了,这面刚一照,她吃不准霍夫人看出来自己的异常没?
冷和已经弯弯轻步而出,指挥着家丁将两位夫人的行李送到各自的屋子里去,还有新配的丫鬟,为两位夫人接风,准备的去尘浴汤,上好的玫瑰花和兰花,霍夫人指定是兰花,而思兰夫人则是玫瑰。
“姐姐,这一阵子不回来啊,真感觉府里大变了样子,看着都是陌生的脸孔。”思兰夫人的眼波一转,微笑的说着,她之前交代几个佣人为自己看着府里的动静,如今一个也看不到了身影。
霍夫人笑了笑,却不言语,握着霍凤的手紧了紧,依然不紧不慢的走向前厅。
“府里最近要忙碌的事情多,冷管家换了几个手脚勤快的进来,优剩劣汰。”霍凤淡淡的说着,视线一扫面前忙碌着的几个佣人,心里明白了冷和早就提前准备好换佣人,只是等着合适的时机。
思兰夫人一听,就难受了,她低下头,带着几分哽咽的说着:“思兰越距了。”
霍凤挑挑眉,不明白她只是解释了一句,至于这样委屈吗?目光掠向身边的霍夫人,难道这还有隐情?
“凤儿,从今天起,思兰就是你的二娘,在你的心里要把她当成为娘一样的尊敬孝顺,凰儿出嫁了,这霍府你一个人撑着也是辛苦,娘亲也是老了,有了二娘的帮助,娘也放心,你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为圣上尽忠。”
霍凰脸色一变,由红变白,最后铁青。如今连自己唯一的娘亲也要被剥夺走了吗?她怎么能够甘心,暗暗的咬碎了唇角,和着血腥的口水艰涩的咽下,霍凰笑了,带着几分欢喜,她说是啊,有了姐姐的照顾,我也放心的嫁人,好好的伺候相公。
说到嫁人,霍凰脸上娇羞一片,含着几分春情。
霍凤总感觉霍凰的话含着几分针刺,她感觉到霍夫人握着自己的手更用了一分力道,随即松开,霍凤的心却提了起来,她咳嗽了两声,随即脚步向后一退,就恭敬的对着霍夫人和思兰夫人拜了下去。
“娘,二娘,凤儿自当紧尊孝喻。”
一声‘二娘’让思兰夫人当场落泪,抱着霍夫人就呜咽了起来,直说着感谢姐姐的割爱。
自己就这样给卖了!一个娘亲她还没有弄明白,又出来了一个二娘!
霍凰也低头去抹着眼泪,只是唇角却扯起一个冷冷的讥笑,她娘还真是好演技,刚刚抱着自己呼天抢地的想着,这一转身,就又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多了个女儿,是自己太嫩,还是她们太会演戏?
相对于霍府里热闹忙碌的景象,霍凤只是看着,站在一边,霍夫人这一次不但和思兰夫人一起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些嫁妆,精美的布缎。
甚至在下午时分让冷和拿着库府的钥匙,她亲自带着霍凰去挑选霍凰中意的陪嫁物件。
这个时候,霍凤才知道这个府里还有个森严的库房,藏着之前霍家积累下来的珍奇玩物和珠宝,更有以前霍凤收集而来的他国宝物,成箱的珍珠项链,金树玉雕,拳头大的夜明珠……每一件无不价值连城,让人乍舌。
冷和恭敬的陪着霍夫人几人进入府库,这里只有他偶尔来清查一下,其他时候都是要严格守卫的,转身,他看着闷闷跟在后面的霍凤,张张口,却低头咽下了要出口安慰的话语,因为他没有身份开口。
“冷管家,凡是二小姐喜欢的,看上眼的,立即重新打理包装。”霍夫人仿佛没有看到后面跟着的霍凤,而是交代着冷和,偶尔的和思兰夫人交谈几句哪件东西更适合陪嫁,珍珠玉器,金丝缎锦,都是不可少的。
一个身影,迎着光而去,厚重的府库门,霍凤一步一步离开了身后带着窒息的光芒闪闪,这里的财富不属于她的,这里的喜庆也不属于她,这里的亲情之于她来说,就连一直帮着她陪着她的知己冷和也不属于了她,妹夫,以后他就是她的妹夫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凤的心有些的难受,堵的慌,她一步一步走出霍府,不断有忙碌的佣人恭身对她行礼,她感觉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真实的世界,所有的人都有着他们要忙碌的方向,惟有她过尽了千帆,回不了头,因为脚下就是悬崖万仗,即使死了或许灵魂又会出现在另一个不知明的身体里。
两盏大红的灯笼,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一座三层小楼的清湖酒家,青山隐隐,楼上黄昏,一尊薄酒清凉,独倚高栏,浅酌凄凉,就着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