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着那两具尸体,小心翼翼的走去……
进得屋子,还是和刚才一样,除了随风飞舞的布幔再也没有别的什么……
军师死死地盯着那摇摆不定的布幔,似乎里面随时都能飞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死的,毕竟这里都是死人,毕竟这里阴气较重,毕竟……
军师已经来不及想接下来的毕竟了,一道。耀眼的刀光已经在他背后悄无声息的扬起……
刀光扬起、落下,落下时一样悄无声息……
军师忽然回身,又是“唰唰。”的几剑挥出,层层的剑影将昏暗的屋子照得透亮,也将飞舞的布幔撕得粉碎……
但是还是一无所有,除了那漫天随风起舞的碎布片……
“奇怪,这风怎么老是吹不停。”军师自己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还有这风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想及此,军师浑身一抖,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门外的树叶是直直落下的,说明外面没有风,而这里只有一扇门与外面联通,外面没风,那这风是……”军师已经待不住了,一起身,便掠向门外……
沐浴着暖和的阳光,军师忽然感觉心里很踏实,虽然那阳光只是星星点点从树叶间透过来的……
站在阳光下,军师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幕,虽然不是惊心动魄的厮杀,却诡异得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现在他必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充分准备,才可以再进去,他相信,谜团一定就在里面,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还是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古祠堂已经和十年前的不太一样了。
军师在倒推着自己的思路。
刚才那道。闪亮却无声无息的刀光。
屋子内不停的风,屋子外却没有。
只有那一扇门可以和外面连通。
身后的那双眼睛。
屋外的那道身影。
蜀中兄弟的尸首。
那奇怪的棺木。
刚熄灭不久的烛火。
阴森的殿堂。
破落的古祠堂。
自己怎么迷迷糊糊到的这里。
自己怎么进的门。
他现在又重新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一遍,从来到这个祠堂开始。
自己在大门外下马。
自己独自回忆。
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
进入这殿堂,也就是这屋子。
看见随风飞舞的布幔。
“风”军师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沉思,又接着回忆……
然后就发现棺木。
检查棺木,发现是新的。
又发现棺木面前的新近熄灭的烛火和香灰。
然后劈开棺木。
然后发现是蜀中兄弟。
然后自己害怕。
然后又是随风飞舞的布幔。
“布幔,风。”军师身体一冷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然后就是身后的身影。
自己追出去,不见。
身后的眼睛。
挥剑,漫天的树叶直直下落,不见。
“风”又是风……
然后呢,自己再次进屋。
布幔还在随风飞舞。
“风”还是风……
身后的不明刀光。
挥剑。
布幔碎裂,随风飞舞。
“风!”
自己出来。
这就是一切,一切就是这样。
“风。”军师忽然发觉,整个过程中,都是风。
有风,无风。
这一切都是风在作怪,殿堂外面没有丝毫的风,为什么屋子内部却不停息呢?
那扇门吗?
不是,那扇门还不足以形成风口。
那又是什么?
难道。那间屋子还有别的出口?
也不是,军师对于那间屋子十多年前就已经熟得不得了了。
那是……
还有那蜀中兄弟,怎么就不明不白的跑到这里来了,如果说是司马错……
好像也说不通,他既不知道。这个地方,而且也没有时间。
军师忽然好恨,昨晚为什么没有问问司马错究竟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还有那眼睛,那刀光……
军师开始混乱了,他忽然发觉自己的智慧好像已经不够用了,到底是怎样,究竟是怎样?
军师已经决定再进去一看究竟,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邪门的地方。
右手握着剑,小心的迈着步子,军师又再次一步步的靠近那屋子,一步步的走进去……
站在门口,军师犹豫,踯躅……
漫天的布幔已经落地,蜀中兄弟的尸首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怜这两位绝世的英雄,死后竟是如此凄凉……
军师不禁也摇摇头,缓步走了进去。
所见的景象还是和先前一样,除了已经没有两具棺木,多了两具尸体,除了没有随风招摇的布幔,多了满地的碎布片……
“对,碎布片。”军师恍然大悟,布幔能飞,那就是说碎布片也能飞起,而此刻地上的碎布片却一动也不动,那就是说现在没有风,完全没有风,没有丝毫的风……
军师再次迷惑了,难道。是自己错了,难道。刚才的风根本就没有邪门的地方,只是随意刮起,可能外面也是有的,只是自己当时不在,等到自己出去时,又停止了,可能当时屋子里面也停止了……
会是这样的吗?军师在心里不住的问着自己,有这么巧吗?军师发觉这个解释自己怎么也接受不了。
他决定再试一下,走出屋子,围着一棵大树来回转了几圈,军桑出忽然挥剑,一道。剑影直冲云霄,而后树梢的一枝极其幼嫩的枝丫便缓缓垂下,军师这次仔仔细细的看着,的确是竖直的落下,丝毫没有风的迹象……
拾起地上的树枝,军师将它拿在手上,又进入那屋子,他打算用树叶来测量屋子里面是否有风,如果有风,那么幼嫩的叶子就会立即摇摆,因为叶子太嫩,所以一丝丝的风都能使摆动……
军师刚走到门口,他就怔住了,根本就用不着再测了,就是傻子也知道。屋子内有风……满天的布幔随风飞起,在空中不停的打着转……
而此刻军师还站在门外,手中的树叶却是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动静……
军师忽然害怕了,难道。这古祠堂真的有鬼,他的双腿在颤抖,双手也在颤抖,面色已经铁青,嘴唇已经苍白,他再也不敢向前迈一步了……
就在他不停的害怕时,突变又发生了……
只听门外突然传来惊天的马鸣长嘶,军师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脚略微点地,便直直的倒飞出去……
眼看着那阴森诡异的屋子渐渐离自己远去,军师暗暗松了口气,但立马又警觉起来,刚才的马嘶,他听得清楚,那是自己的马……
只是略微闭眼睁眼的过程,军师已经来到古祠堂的大门口,顿住身形,任凭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军师却感觉不到温暖,一丝的温暖都感觉不到,有的只是从头顶凉到脚底……马不见了。
地上虽然干燥,但是那么大的一匹马跑过也会留下一些灰尘的迹象,但是此刻的地上却平整如画,什么也没有。
刚才自己拴马的地方明明有很厚的灰尘,而此刻灰尘还是灰尘,上面只有浅浅的几个马蹄,而且还是很规整的排列着,那……
马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大叫一声就没有了。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