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下人的动作,朱萌萌响彻云霄的嘶吼声再次破空奏响,林妙言皱了皱眉头,走出厅外。
这样的情形难免看着荒凉,一个愚蠢的女人害死一个无辜的老人。死的还不如是自己呢。
“二少奶奶,已经将三少奶奶关起来了。”
林妙言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就在离家大院守着,等你们少爷回来。在此之前不准任何人出门。”人多嘴杂,容易出现纰漏,不如干脆封锁了好,以绝后患。
入夜,上海滩浸染在一片纸醉金迷的奢华里。
离氏洋行,离景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办公桌前容色白析透明的女子抬起头,轻轻应允一嗓:“进来!”
张管家佝偻着苍劲的身姿踱进来。
“二少奶奶,蓝媚小姐要见您。”
林妙言略一挑眉,心中一诧:“是她?她不在蓝媚夜总会守着二少爷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和你商量下一步对策的。”熟悉若泉的女音已经绕过门扉充盈耳畔。
林妙言把视线对准她,扯唇笑了笑:“先坐下吧。”
张管家与林妙言对视一眼,见二少奶奶神色平静,遂恭敬着启声:“二少奶奶,你们先聊着,有事再叫我。”接着闪身退下。
蓝媚敛起笑容,嘴角宁静的翘起,心中煞时百感交集,一切行云流水又看似稀疏平常的景致都让她看到林妙言在离家根深蒂固的地位和影响力。临桌而立的女子,委实一副离家女主人的样子。
匆忙的一个想法,席卷着更深一层的愧意涌现脑海。
得到他的爱,难道真的要以牺牲眼前的女子为代价吗?可是除了如此,她别无他法。因为自己已然看出他们正在相互吸引又不断靠近的心,那样自然,却也像着了魔力一样,无法抗拒阻隔。
林妙言矗立着睨视蓝媚,看她迟迟不欲开口,直接开门见山:“蓝媚,你不是有事吗?是关于离景的吧?你直说无仿。”
蓝媚眉心松开,坐到沙发上。
“再想个妙计接对上个计策吧,虽说所有人已经相信离景就在我那里,可是离家少爷再迷恋一个女人至斯,也不会放纵自己失了理智,所以,长久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会暴露的。”
林妙言目光徒的一深,轻蹙着眉,细细品酌蓝媚话里的意思。觉着说得十分在理,离景虽噬血,但并不纨绔。
话风一转,轻笑吐音:“那就再施一计,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帮我再撑过今天晚上,就可以稍作缓息,如果离家几个人还不见回来,你只能再委屈自己一下了。”
蓝媚稳坐讪讪的身姿不禁一愣,倏地盯紧办公桌前智慧巧卓的林妙言,不可想象,只一刹间她就已经轻松想出应对计谋,在她懒散的外表下,真正藏着一颗玲珑心志啊。
“你真的想到了?那事成之后我们的交易?”
“下一步要怎么做你就不用管了,事情一但办成,我就全凭你安排。”林妙言略显疲倦的脸上,毋庸置疑的刚毅。
让蓝媚不禁暗暗叫绝,这个女人却是有灼人眼球的不同之处,时而闪烁的光辉就足矣吸聚着别人目不转睛。
心中警惕更加坚定的提上日程:“事成之后,我要你离开上海,不能再回来。而这个事成要在离家任何一个少爷回来之前,走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你。”否则她是万万走不成的。
林妙言稍稍一怔,紧接着笃定神绪,脆声应下:“好,就这么定了。”
离老太太的命与这一切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抵命之恩,不能忘!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话间已经站起身来,似有太多于心不忍,所以并不看她。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打开手提包,掏出一串首饰,放到办公桌上,灯光下发着璀璨耀眼的光,一看就知价值斐然。
林妙言惊讶抬眸:“蓝媚,你这是要做什么?”
蓝媚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清波江水一样流动着。
“这是给你的,带着它们离开上海吧,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匆匆说完,不待她推拒,快速离开洋行。
林妙言握着手中晶灿灿的珠宝,觉得自己和蓝媚的友情好似从此被买断了,散着凄离的铜钱恶臭,但转念一想又欣然收下,离景那个家伙好歹也是个潜力股摇钱树,用他这个大树换这点财富,不算赚她的。
清丽容颜上,闪现一抹调皮笑意。
“张管家,再进来一下,我有事说。”
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在张管家进来时递给他:“诺,这些是这个季度的消售计划,制造销售卡,只发到上海滩所有的布匹商铺里,发给所有高级绸缎布匹的消费者,当作贵宾卡使用,拥有的人可以享受更多优惠待遇,促进他们更大的消费。具体办法和优惠政策都在这些文件上。就以二少爷的名义明天一早在上海滩各商铺开展,越如火如荼越好。”
张管家一边听着二少奶奶的讲述,一边端祥纸张上匪夷所思的促销计谋,好。
“二少奶奶,您真让老奴佩服不已啊,按这个方法既给离家的绸缎生意带来颇丰的利润,还能为二少爷人在上海敲一记定垂音,离家诸多生意能想到绸缎这一块,妙!”
林妙言摆摆手,随意笑笑:“不算什么,主要是绸缎在上海滩的销售面广,利于消息的广泛传播。”
“是……是……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就打着二少爷的旗号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