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放心得下她?!
林妙言颓在洋行离景的办公室里,只觉当下光景惨淡,就算演戏,但还是成了上海滩饭后家常的风云人物。
被豪门少爷抛弃的乡下女?!
不知这个消息传来离家大院,那个疯狂的当家祖母会暴跳如雷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朱萌萌,林妙言懒散的雏形退去,陡然立起身来。
“张管家,你上来一下。”
一会儿,张管家拖着灰黑长衫一路小跑上来。“二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快和我回离家大院,堵住三少奶奶那张嘴,要是她知道我不见了而且二少爷不在上海的事一但说出去,我们便全部做无用功了。”林妙言快速倒出心中恐慌。
张管家不急不缓地嘿嘿一笑:“这点二少奶奶放心,安心看您的帐就行。早在少奶奶夜总会作戏那会儿我就已经安排人手到离家封锁一切响动了。”
林妙言惊讶的张大嘴巴,其实想说:“张管张,你真阴,和你们少爷一样阴。”最后隐忍了一下,还是夸赞道:“张管家办事可真得利。难怪得你们少爷重用。”
张管家不堪称赞,老面一窘,据实以报:“这都是受少爷们影响,跟少爷们久了,自然做事会变得麻利。而且二少奶奶此次为离家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我这点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只是老太太……”
一提到离老太太,张管家悲从中来,毕竟为离家做了几十年的事,从离老爷子在世就一直跟随离家,现在离家出了这样的事,想想就不免痛心。
林妙言身上的华光隐去,平染一抹落寞与空寂。
“如若不是我,老太太也不会死,那碗汤分明就是煮给我的。”愧意捆绑着心志,让她有窒息的错觉。
不等张管家答话,扔下手中的本子,利落起身:“给我找几个人手,我要回离家大院。”朱萌萌那个没大脑的女人,是时候收收她的骨头了。
张管家从洋行里抽调一些人手,随着林妙言直逼离家大院。
朱萌萌不知管家为何将整个离家大院封闭,站在大厅里通体焦躁难安,毕竟做了亏心事,甚为胆战心惊。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联想到事情败露。眼见如热锅上的蚂蚁再沉不住心。
“这个张管家,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到我头上来了。来人啊,来人!”
厅外下人听到厅内女人的嘶吼,不敢耽误片刻,近几日离家频繁有事发生,难免搞得人心慌慌。
“三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吗?”
“去把那个张管家给我叫来,林妙言也跑了,统统胆肥了。”
“不用叫了,我回来了。”林妙言带着几个人手,威风凛冽的走进来。忽然觉得离家那三个妖孽平日带着人手风里来浪里去顶威风的一件事。
朱萌萌媚眼半眯,呵呵巧笑起来:“你还敢回来?林妙言。”
林妙言升调“哦”了一嗓,接着懒散的扯动嘴角,清眸陡然一凛,即时厉声道:“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不敢在这里的人怕是你朱萌萌吧,老太太的遗体就躺在她的睡房里,你当真一点不怕?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作过恶梦?当时我不知道,可以平白被你诬赖,但是这等拙劣的戏码未免太过小儿科了,你觉得他们三个会看不出其中端倪?”
随着林妙言一点点的靠近,还有她脸上那飘泊不定的浅笑,朱萌萌本就气场不定,现在越发心虚起来,像是垂死的人一样无力地挣扎着。
“妈是你杀死的,你休想赖在我身上。”
林妙言在她面前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眸中冷笑绵绵的光意散去,朱萌萌心中一寒,她还惊悚的记得这个神情。
果然,林妙言当手一掌已经劈了下来。唇齿间溢出愤恨:“朱萌萌,你果然十分愚昧,远远要比我初见时想象得愚昧,这一巴掌是你虐待我和我的孩子应得的惩罚,至于离家人的,不用我跟你说,相信你也能想象得到。”
三个锁命修罗,任何一个稍动干戈都能让她去了半条命不止。
朱萌萌有一刻呆滞,林妙言不是恐吓的告警让她由心惊惧,段倾城在离家大院的生身过往无形中已经在她心底落下一道暗影。
惶恐得瑟瑟发抖!
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撑起僵笑:“林妙言,你休想吓唬我,妈不是我毒死的。不是!”
林妙言懒得跟她争辩,小手招了招身后人,意兴阑珊:“把三少奶奶给我关起来,三天之内谁要是敢给她拿吃的我跟他没完,只喝水就好了。呵呵……”
既要保证她不死,还要出一口恶气,这样才不愧对朱萌萌的歹毒心肠。
“你凭什么?林妙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真是不要脸,你在这里对我叫嚣还不是杖着三个少爷都受你的蛊惑?狐狸精!你是狐狸精!”
林妙言侧首倪她,神色倜傥,不紧不慢:“谢谢!你还别说,狐狸精有时也是对魅力的一种赞扬。我就依仗着他们三个人的宠爱对你耀武扬威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这样啊,你还不是因为得不到他们三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怜爱,所以才丧心病狂的使出歹毒计谋吗?”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朱萌萌,别妄想占嘴上便宜,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堪!还不马上把三少奶奶给我关起来,再追加两天不给她饭吃!少爷回来也不许。”
“林妙言,你敢!你算什么东西,等然回来了,我一定会告诉他你的蛇蝎心肠。呜呜……林妙言,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