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风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掌着方向盘,镇定自若说:“我们离家家规很严……”
林妙言赶忙苟同:“好,我答应你,就说我们去了江边。”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我帮了你这次,不如你也帮我一次,我让你帮忙的事保证不违反道义也不损你离家任何人的相关利益,也算我们礼尚往来了如何?”
离风侧首看她,饶有兴趣:“我要不呢?”
难得见到了离家大少的笑颜,还是充满玩味的,林妙言没在意,打算再接再厉:“如果你帮了我,我保证尽力配合你演的戏,保证入戏到他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如何?但如果你不同意我那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心情一不爽,无心耽误你那件不得了的大事的话,那我只能提前和你说抱歉了。”话落很认命的向他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离风闲适地吐出一句:“好。”
林妙言面上一顿,转而暗地里为每夜能去蓝媚演出办了一通行证叫好。
离风斜视而眺,将身边人拢入目中,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慧黠的光,像天上的星。他觉得自己似第一次看到如此纯粹清澈的女人,慵懒里透着股决然的光,像一只小兽,隔空喘息隐忍,近在眼前却有遥不可及之感。
车子在大门前停下,并未向往常一样直接开进离家大院。
“下车,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离风一边下车一边交待。
林妙言点了点头,尾随着他下来,就见后面的车也已经在两米之外停下,车上下来两个人,威武形容。
离风点了一支烟,悠闲地倚靠在车身上,对着过来的两个人轻描淡写地缓缓说:“张警司真是不容易啊,夜半三更了还不放心我们上海市民的安危,亲力亲为的尾随。现在我们已安全到家了,张警司是打算回家睡觉呢?还是先进我离家大院喝口茶再走?”
张警司侧首打量林妙言一回,收敛神色对离风说:“离家大少爷,你今晚去江边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做的违法勾当。”
离风了然一笑,旁若无人,冲林妙言招了招手:“来,到我这里来,夜凉,你穿得太少了。”在林妙言迈动步伐之前长臂已经将她纳进怀里。目光深邃,一改平日清冷。
林妙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连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个离大少的变态行为显然已经成功激起暗夜里的一阵怵然。
离风勾起一侧唇角,揽着她移挪一下位置,让出车门对张警司道:“张警司看来是不放心我离风的为人,不仿自己检查来看看,看看我离风到底是不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这个动作太过招然若示,张警司忽然意识到,来时暴露了目标,这一晚上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一群狡诈的狐狸,张警司遂口在心里暗骂。
脸色乍青乍白变了几许,上前盘查:“离大少爷这么晚跑到江边干什么?”
离风转首暧昧地看了眼林妙言,反问他:“你说呢?张警司?”
张警司心知肚名他此时话里的意思,也心知肚名眼前的一切只是为了搪塞他制造出的假象。
遂好笑道:“离大少爷自来风流,何时找一个女人也要背着世人,跑到江边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
“那要看什么女人?看她是不是够特别。”侧首又对林妙言说:“你说呢?弟妹?”
林妙言刹如五雷轰顶,抚了把虚汗,干干笑了两声:“是,啊,啊……是我们一起去的江边。”这个离风忒不是东西,敢情他们离家人luanlun成疾,也给别人冠上了这等等闲之辈不能为之的帽子。
张警司一愣,转头与后面那个沉默的随从对视了一眼,又反过头来细瞧林妙言,果然是当时婚礼时见到的离家二少奶奶。
“离少爷是想拿二少奶奶掩饰什么吧?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
离风微眯眼眸,陡然俯下身啄食住林妙言的双唇,薄唇微凉。
林妙言直直见两扇睫毛在她眼前闪烁了两下,带了隐隐笑意,全然没了往昔薄凉。闪动两下缓缓闭上,唇齿飘出一嗓:“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如入无人之境。
周遭响起一阵抽气声,分来自两个旁观者和林妙言的心底。
一边是正常人性崇尚的伦理道德,一边是现实境遇给遇的残酷打压。林妙言忽觉四面楚歌,脑袋一阵一阵发晕。
耳边传来车子的发动声,然后破尘离开。
林妙言当即推开他,悲剧感跌宕起伏。
离风操手而立,一直驻足观看到张警司的车子沦陷暗夜,吞噬冶尽。
林妙言忽略心里烦躁不安的嘈杂声响,皱眉道:“明天你要帮我对着离家大院的人开通一下,我在外边找了份粗活干,晚上要晚一点回来,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我的自由,你们知道的,我不劳动就生存不下去。”
说完转身进去,看也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离风盯着她决然转身的背影,紧蹙眉宇,心中复杂一瞬。
第二天一大早,离家餐桌上。
离风果然对现了他的承诺,对着饭桌上零星的几人闲散道:“妙言昨日说家里农活做惯了很难闲下来,所以外面找了份工作,时间不太稳定,以后她多晚回来,便由着她去,妈那边我会去交待。”话落炯目深沉的望了一眼另一边听到谈及到她猛然抬头的林妙言。
林妙言唇齿发麻,自矜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