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动弹,毫无反击之力,我三两下就把他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当然,除了亵裤,我又不是有可恶的偷窥癖!再把他的衣服揉成一团往旁边的灌木丛里面一扔,我愉悦的拍了拍手,搞定!
刚起身欲走,衣襟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住,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青衣男的手。他面部表情不受控制,一张俊脸扭曲得很是难看,眼睛却一直死死瞪着我,瞪得人心发慌。
我用力扯了几下,扯不开他的手,心一横,只好一把撕烂了被他死抓着的布料,可能是用力太大,‘哐’一声,紫玉落地,幽幽的光泽在地面上一闪一闪,点亮了夜里唯一的色彩。
“你……你到底是谁?”看到紫玉,青衣男子满脸震惊,拼命活动喉部肌肉,终于挤出微弱如蚊鸣的一句话。
“奴婢不是说了吗?奴婢是伺候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婢。”我急忙捡起紫玉放入怀里,慕容北珩对这个东西如此慎重,我也不敢有半点闪失。
“玉尊,你……”青衣男子依旧看着我,喉咙不停微微颤动,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神情古怪。
我没有理他,环顾四周,依稀看见假山那头亮起点点灯火,稳了心,毅然向前面走去。
终于走出魔障,一路沿青砖路走来,没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庭院显花的宫殿,殿前白玉阶梯,分割左右两侧,中间一块茶几大的青玉上雕刻着龙腾御海的图案,栩栩如生。殿门前高挂着两盏宫灯,上面分别用金色字体写着‘寝别’。
寝,顾名思义,这里就应该是我要找的寝宫了。
我一步一步踩上台阶,沿着左侧的雕栏进入寝宫正殿,轻若蝉翼的明黄玉蚕丝左右悬挂,用珍珠大的玉环轻轻系起,悬于正门两侧,大殿正方挂着一副巨大的‘龙凤呈祥’图,金色雕花软塌前摆着一张紫褐色案桌,上面一盏青灯,两堆奏折,还规规矩矩的放着文房四宝。
乍看之下,这里倒像一个书房。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殿内,看见大殿右侧立着一个半圆形拱门,拱门旁放着两盆兰竹,门前挂一帘玛瑙玉石,玉质轻薄莹透,冰蓝水润,富丽清华。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撩起珠帘,轻手轻脚的往内殿走去,走了不到二十步距离,再一拐弯,眼前陡然出现第二个拱门,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里面缓缓传来,“皇上,您也该下定决心了吧?别老这样熬着,让臣妾不好交代!”
这个声音听上去傲气十足,哪里像在跟皇帝说话,分明是对自己的阶下囚说话的口吻。
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几声仓促的踱步声后,那女子又阴戾道,“莫非,皇上是想让臣妾来硬的?”
“呵,爱妃要朕如何?”我惊了一跳,是祁顺帝的声音!虽然他已极力保持平和,但隐隐还是听得出一股强烈压制的怒气。
想来也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曾挥手间气吞山河,现在却只能守着这一寸方圆,受这种恶气。
看来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
“皇上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屏住呼吸,轻轻垫着脚尖向前移动两步,将自己隐藏在拱门一侧垂下来的帐帘中。
透过轻棉的帐幔,依稀能看见楚贵妃神情嚣张的坐在主位上,她下颚微微太高,双手正悠闲的抚着发髻上的一支梅花金簪。
“朕……不明白爱妃所想。”祁顺帝斜斜靠在楚贵妃左手下方的太师椅上,神情疲倦,双眸微垂,一脸的漠然。
此言一出,楚贵妃神色骤变,一把抽出发髻上的金簪,兰花指一扭,夹在两支玉指尖的金簪飞速弹出,“废太子!把慕容孤赫给本宫废了!”
金簪直线飞出,在空中‘呜咽’一声,插过祁顺帝的侧耳直直扎在他正靠着的太师椅上,“嘣‘一声,金穿木质,铿锵坚硬。
我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巴,震惊得无以复加!楚贵妃居然会武功,她居然是个隐藏在暗的绝世高手,这个发现,让我实在无措!
“废太子?”祁顺帝慢悠悠的抬起眼皮,对刚才那一支差点致命的金簪置若罔闻,反而对主位上的楚贵妃和颜悦色的笑了起来,“泠容,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放不下吗?”
楚贵妃轻瞥他一眼,左手轻抚着右手手腕,一阵沉默后,才幽幽开口,“相遇不如不遇,相见不如相忘,他亲手扼杀了我的幸福,我就要用他的江山去偿还!”她双手交叉在前,面有凄楚,眼中却满是阴毒。
她的话我没太听明白,难道是她有意中人?又因为慕容孤赫从中作梗才没能相守在一起?
“你要的幸福并不是他要的,明知道不可能,你又何必强求?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回头来爱你?”祁顺帝语气淡淡,皱起了眉头,眼中隐有哀色,却并不明显。
他的话让我更糊涂,听这意思是楚贵妃那意中人并不中意她,她才因爱生恨,将怨气全撒在了慕容孤赫身上。
“不爱我又如何?不要我又怎样?”楚贵妃凄幽的笑了两声,明眸沁出水雾般的迷蒙,即残忍又兴奋,“我只要他记住我,即使那种记住的方式是用仇恨来填补!恨我他便不会轻易忘了我,我要一手毁了他的江山,杀掉他最爱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不让我幸福,他能在这世界上如何快活?我要他一辈子陪着我不幸!这样,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爱他一场。”
她扭曲的人格,她变了质的爱情,不论哪一种都让我毛骨悚然。她爱得那么炽烈,却病态得令人慌措,被她所爱,我想并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