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我就坏了脑子?他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转过头来细细打量我,眼中闪过一丝异芒,压低声音在问,“你不会……你不会真如皇后所说,会什么迷人心智的妖法吧?”
我鄙视的瞥他一眼,继续走路。
他想了一会儿,在一旁闷头分析道,“若你真会妖法,按理说,本王也应该被你迷惑才对啊!”
他似有所悟,摇了摇头,又不着痕迹的瞟了我一眼,有些嫌弃道,“再怎么看,你除了那张脸还算勉强看得过去以外,其他的……”
他挑剔而尖酸刻薄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在我身上不遗余力的探查了一遍,“其他地方还真是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我觉得他纯粹是吃饱了没事找抽型,你越不理他他对你的诬陷就越带劲!
这个家伙!他的字典里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还是老虎!
我挑眉瞪他,“说够了?”做出欲扇他的姿势,“若是你再在这里唧唧歪歪,我一巴掌拍死你!”
他缩了缩脖子,瘪嘴瞪我,我望了一眼四周,不解的问,“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前面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三两处破壁残墙中,一束山茶花,恣意怒放,鲜红如火,又似鲜血欲滴。看起来,分外诡异。
暮色愈见凝重,三五只乌鸦在密林中嘎嘎的尖叫,到处都布满的阴森恐怖的气息。
若是没记错,这个家伙是说要送我去包扎伤口,他可别告诉我这里就是他们祁国皇宫的御医院?
环顾四周,别说人影,就是连个鬼影也看不到。真不知道他究竟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咦?这不是景宏殿吗?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慕容先绪圆睁双目,似乎也十分惊讶。
我完全被他的话镇住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在体内流窜,我努力咽了一口唾沫,问他,“慕容先绪,你莫不是眼花了?这里荒芜人烟的,哪里来的你说的景宏殿?”
四处杂草丛生,长了足有一人之高,在风中摆动柔韧的身影,犹如鬼舞。
慕容孤赫蓦地一下飘近我,动作轻柔无息,笑容更是诡异,“本王才没说错呢,以前这里是景宏殿来着。”
他一眼盯在我脚踩的地面上,阴曲曲道,“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踩的这个位置……”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就是景妃生前最爱坐的位置!”
我惊得一跳蹦得老高,踉跄着换了一个位置。
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被这样家伙戏耍了?
“哈哈,哈哈……”果然,下一刻,慕容先绪在那里笑得前俯后仰,万般有成就感的说道,“看把你吓得!景妃死的时候本王还没出生呢!又怎么知道他喜欢坐在哪里?”
他突然凑近我,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如咋们去密林里一探究竟?自本王记事以来父皇就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那片密林,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呢!”
我正想对他说,在这样暮色凄人断肠魂的残宫里,不要这样突然凑近人的脸,谈论着已经死了很久之人的是是非非,那样,会吓煞人的。
可是,突然飘来的一股奇香,完全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那香气极其浓郁,漫天弥漫,完全与空气融为一体,闷得人头昏脑胀。仔细一闻,不难辨出,这就正我先前闻到的那股奇香。只是比先前的浓烈十倍不止。
“不好!”慕容先绪突然失声叫道,拉着我施展轻功,一路往回飞奔。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原来脚踝处被一根银丝缠住,那丝条寸寸加力,脚踝已被勒出血来。
那银丝忽然一用猛力,内力灌注于丝条内,将我拼命向后扯,而此时,我的右手正被慕容先绪握着,整个人悬在空中,被他们一前一后的使劲拉扯,刺心钻骨的痛意如海浪潮汐般涌来,我几乎感觉自己已被他们撕裂成两段。
在也忍不住,我惨呼出声。
“你撑着点!”慕容先绪握着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声音也染上了些许焦急。
我想骂人,这种状况,他要我怎样撑?
“放手!你放开我!”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几近恳求,若真是死,我也不要遭受这分尸之苦!
“不想她马上死,就立刻放开她。”后面一个阴阴的声音传来,如鬼泣魅鸣。
我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轻很慢,却在清寂的空中引起无比阴戾的回响。
见慕容先绪没有反应,她又在银丝上一用力,丝条又勒进肉里三分,我痛得大叫。右手,终于被慕容先绪放开,确切的说不是被他放开,而是他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轰然倒地?
再也没有阻力,我被银丝拖着在半空中一路飘荡,夜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前面女子的模样,只觉那轻纱影晃,自己就像是带线的纸鸢,被拉着划过长空,飘过残月。
渐渐的,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恍惚中,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昏昏沉沉如同柔棉。
我努力睁开眼睛,不想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昏过去,尝试着与意识的那股倦意抵触了几次,可是黑暗一波一波向我涌来,任我如何反抗,还是无从逃匿……
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到寒凉的风拂过我的脸颊,刮过耳边,带起阴冷的颤栗。我无力的睁开双眼,头重似有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