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吼,“还不快放开本宫!一个小小的将军,居然敢阻止本宫教训一个低贱的官妓,看本宫不告诉太子殿下让他砍了你的脑袋!”
她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得甚是亲热。我不明白,对于一个连面都未见过的男子,她何以如此倾心,并且铸锭人家也会倾其所有的爱她。
也许因为她的美貌,她有这种资格。
可是,国已不国,又何以为家?更何况还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拭目以待!”孤傲的男人将夏妖娆往马车里一推,完全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本将倒是很希望你去告诉太子,看他能将我怎么样。”
夏妖娆被他一推,措手不及,狼狈跌坐在马车内的毛毯上。
而我身旁的男子,眉梢飞扬,嚣张到极点。
“好,你给本宫等着,本宫绝对让你不得好死!”夏妖娆抓狂,我想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憋屈。
这,就是亡国奴的悲哀。
并且,还只是刚刚开始。
“让我不得好死?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潋滟的凤目,深不可测。
然后他朗声道,“看来,传闻果然并无虚假,你们两还真是水火不容。”
我心下一动,他的意思是明知道我和夏妖娆不和,还故意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他欲意如何?
思量间,他凤目突然扫向了我,目光依旧冷澈,“你,跟我上马!”
跟他上马?
我本能的想后退,打心底里不想与这个杀人的魔鬼同骑一匹马。不料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他用力一拉,跃上通体黑亮的汗血宝马。
天旋地转中,他手中的长鞭在马股上一甩,‘驾’的一声,拉紧缰绳,马,飞快的奔跑起来。
风,很凉。
似冰刀,刮得脸颊生疼。
他的怀抱,有着与他整个人截然相反的温暖。
只是,我却只想杀死他!
并且此时,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心中那个沸腾的想法开始疯狂的叫嚣!
我悄悄从袖中掏出匕首,冰凉的,带着沁人的寒意,刺得手心微疼。
这是大哥送给我防身用的,他说:清璃,若是有一日爹爹和哥哥们不在了,有人欺负清璃,用它,刺向敌人的心脏!
现在想来,那时大哥说话的神情就已经不对。
我没有犹豫,一刀,狠狠刺了过去。
可是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握住,‘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他的掌心,温暖得让我心慌。
“想杀我?”声音虽冷,却没有怒意。
他将马鞭一甩,从地上勾起匕首,递给我。
说,“连匕首都拿不稳,还如何杀人?”
我紧咬着唇,他,这是在轻藐我!
我抓起匕首,卯足力气,再次向他刺去,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手臂却突然一麻,匕首再次落地。
‘哐’的一声,很响亮,震耳欲聋。
我心中,蓦地一沉。
我杀不了他?我根本就杀不了他,即使我已经这样的靠近他!
这个认知,让我无力。
我抬头,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比如说,手臂为何会酥麻到连拿起匕首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终是无果。
除了看见他凤目中一闪而过的戏谑,便别无他物。
他看着我,淡淡的说,“想杀我?就凭现在的你,恐怕一百个加起来也未必能伤我分毫!”
他表情冷漠,眉宇间的狂妄却到极点。
“不过,若是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或许我哪日高兴,一不注意就会告诉你伤我的方法!”
他手中的长鞭再次甩向地面,勾起匕首,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觉得他别有用心。
我要杀他,他还给我凶器?他又不是傻子!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心中满满的全是戒备与不安,他,让我觉得看不透。
“有什么目的?”他仰头想了想,眸子忽的变得深邃,“也许觉得有趣吧!”
有趣?我愣在那里,不能理解他的思维,不过,他这般轻敌已是犯了致命的错误。
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祁国位于渭河以南,城关以北,两年前还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国。
当时,不仅这片大陆上最强盛的辰国看不起它,就连我们夏国也从未将它放在眼里。
可是轻敌的结果,却是血流成河,山河突变的代价!
三年时间,对夏国而言,也许只不过是帝王大兴土木,修建皇陵奢娇淫逸的三年。
而祁国,却已是沧海巨变,雄霸一方,不可同日而语。
祁国太子慕容孤赫,亦随着祁国的日益强大而威名远播,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流传与世的神话。
他力挽狂澜,三年时间里,通过一系列的铁血手段,前前后后,已将周边的数十个小国纳入版图。
至此,便形成了一个军事实力极强的庞大帝国,与辰国一南一北,遥遥相对。
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即使我这个从不问事事的人都有所耳闻。
据说他长相俊美,善于谋略,性格孤僻,为人阴狠残暴又深不可测…
这一两年内,他迅速成为了各国争相联姻的对象,亦是各国公主们心中驸马的最佳人选,可是联姻使节去了一波又一泼,却始终没有一国得偿所愿,据说他已二十有二,太子妃之位却一直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