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刚想接口说,两个人敌一个,胜了也不光彩,还是别这么比吧。无奈话还没开口,箫凉就在桌子下面握紧了她的手,那意思分明是不让她逞能。
“酒保!让黑马驼酒来!”孙柯喊道。
夕颜和箫凉都傻眼了,这可是楼上呀,那黑马能上楼?身上还驮着酒缸?
楼上的众人都抢着到窗口去观看,只见六个酒保抬起了一个装满了酒的大铜缸,放到了黑马的背上。一眨眼的功夫没留神,不知道孙柯何时下的楼,已经站到了黑马旁,左脚勾住了马镫子,双手和右脚托住了酒缸,让它端端正正地放在马鞍上,好不至于倾斜。黑马跑得又快又稳,孙柯翻身上了马,还探头在铜缸中喝了一大口酒。
上了楼,只见孙柯左臂一伸,把铜缸推倒在楼板上,哈哈大笑着,轻轻一抖缰绳,那黑马倏然间从窗口跳了出去,宛若天马行空,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刚才上楼前驼酒的地方。
箫凉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老天是有数的,在大牢里的罪还真没白遭,就是为了今日在双阳结识这些武林高手啊。
生怕两位高手瞧不起他,箫凉也想表现表现,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像矫捷的飞燕轻轻地掠过,倏然间在铜缸上空跃起,脑袋轻轻一低,已经在铜缸中喝到了一大口酒,转眼间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对面的窗格上。他擅长剑法,自然也了解一点轻功,只是刚才这口酒喝得急了,人又倒立着,顷刻之间,雪白的脸颊上,泛上了桃红。
两个女人痴痴地看着,夕颜真的没想到,外表俊秀文雅的箫凉,还有这等功夫。叶小雅看到眼前的大美男,举手投足优雅可爱,又潮红着脸,心里像有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
夕颜已经看出箫凉的酒量不宽,端起碗来,到铜缸里舀了一碗酒,“几位大侠一看就是海量,各位听说过在江北流传的一段酒令吗?”
江北人擅长饮酒,酒量也宽宏,这是普通的江南人望而却步的。朱六子一听,这小娘子嫁到了北玄,看来要以江北人自诩了?心里冷哼,我朱六子要是喝不过一个小娘们,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小娘子请讲。”
夕颜得意地摇头晃脑,“各位大哥大姐就叫我小颜吧,”夕颜听大家都叫她小娘子,心里有点别扭,“我只说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是什么酒令?不仅是叶小雅愣住了,两个大男人天天喝酒,从来没听说过葡萄美酒呀?
“给各位一个提示,这酒令是在讲什么酒配什么杯子的。”夕颜看到大家脸上那迷茫的表情,更得意了。
谁知道什么酒配什么杯子呀?朱六子和孙柯,哪个人不是抄起二大碗就喝酒,还管他什么酒配什么杯子?
“再给大家第二句,肯定就想起来了,关外白酒—犀角杯,”夕颜调皮地歪着小脑袋,那神情分明是失望极了,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还不知道呀?心里却在偷着乐,你们要能知道就见鬼了!这是夕颜在二十一世纪在网上玩游戏斗酒时的口令。
冷场了半天,朱六子的脸上有些尴尬,“小颜姑娘就告诉我们吧?第一轮大家认输还不行吗?”
“好吧,小颜我就读给大家听,葡萄美酒—夜光杯,关外白酒—犀角杯,高粱酒—青铜酒爵,状元红—古瓷杯,玉露酒—琉璃杯……”夕颜摇头摆尾一口气读了下去,读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朱六子说道,“小颜姑娘真是女中丈夫,大家请吧,我先干了!”只听咕嘟一声,一碗酒就进肚了,顷刻间连喝了七碗,好像都没在喉间停留。酒保高兴地在旁边拍手叫好,连忙又去拿了几个碗,一个个都斟满了,一共十五碗,五个人又都喝了。
喝到第四个五碗时,箫凉明显地有些力不从心了,箫凉的脸红得像那公鸡的冠子。夕颜接过他手里的半碗酒来,说道,“相公,我代你喝了。”
一心想看美男醉酒的叶小雅说话了,“小颜姑娘这么做可以吗?”
就听朱六子说,“谁喝都是喝,都一样。”
“那下一碗酒我替箫公子喝吧。”叶小雅脸不红不白地说道。
夕颜在心里骂着,好不要脸的女人!还以为箫公子像北宫明月那么好对付?轻易地就被你糟蹋了?
又喝了两轮,叶小雅也败了下去。
孙柯在心里暗自地嘀咕着,平日里忙来忙去的,虽然也和朱六子在一起喝过酒,还真没这样比试过,心里有点没底。眼看着酒保又提着桶往铜缸里续酒,就算自己的酒量再好,肚量也是有限的吧?这整整的两大桐缸酒,就是来几个大肚子弥勒佛,也未必装得下。
孙柯正犹豫着是否还和他们比下去,就见朱六子手里摇着那柄脏兮兮的破扇子,脑袋四周就像起了水雾,水雾不停地蒸腾,再看他的脖子,那蒸腾出来的酒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身上,无意中又瞥了一眼地板,酒水正从朱六子的脚下像小河一样往楼下流。
孙柯连忙地摇着手说不行了,自己认输。心里明白,朱六子是动了内功,把酒从头发上逼出来,想不到它的内功如此厉害,又用到了喝酒上,这么喝下去,就是喝几百碗也都没所谓,又没存到肚子里。
“醉了,醉了,孙柯我服了。”
大家满以为到此可以告一段落,四个人都已经看到了正在往楼下流着的酒水,没想到夕颜的话让在坐的都大吃一惊,
“朱大哥内功如此精深,小颜我钦佩至极。今天小女子就舍命陪君子,让我们兄妹两人一对一的较量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