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风皱了皱了眉宇,“扑哧”笑起来。
宋楚怔了一秒,揉了揉眉宇无可奈何的含隐笑意。他的女人就是有这点本事……一鸣惊人的本事!
苏夏干涩的嘴角颤巍巍的抖动,如果不是各国重臣在此,她早已踱过去撕烂她的嘴,岂能任她在这里胡乱造作。
苏正龙拳头紧攥,本是极度隐忍,看了眼苏夏还是不顾金尊玉体的爆动出声:“白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公主不敬!”
白末似笑非笑像是觉得不可理喻:“皇上,您是以哪种身份替王妃伸张正义?皇兄还是其他?”对于苏正龙她是不怕的,就算百般讨好,他同苏夏明里暗里同样要一心致她于死地。
苏正龙面上灰白一闪,骑虎难下之时便只能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话也敢顶撞。”
宋楚本是望着白末,笑得玲珑剔透生出光彩来。这一刻看向苏正龙忽然面无表情:“皇上,我的四夫人也是不经吓的。冲动是冲动了些,信口开河还不至于,今夜是明盛国太子大喜的日子,皇上在此责难我的夫人,怕是不妥吧。”这话闻声必然清淡,却有一股毋庸质疑的凛冽。
苏夏比谁都怕,一张脸皮不能撕破,宋楚不要她的心更是不能当众道明,否则便彻底没有回头路了。一双泪眼刹时哀怨,盈盈望向苏正龙,这一眨便挤出几颗金豆豆来。衣袖摭去半边秀面,阻劝:“皇兄,妹妹有些地方许是误会了我,你便莫要怪她了。我此番出手也是为了帮助太子殿下救出太子妃而已。”
她的耳语在苏正龙眼里俨然圣旨,厉眸暗隐阴霾,犀利的扫过白末,这事怕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白末将头一偏,讪讪苦笑:“真他妈的是气死我了!”苏夏比她更本事,这点纯良上演得真是如火纯清,而且履试不爽。“苏夏,你是戏子么?既然你们兄妹已经将姑奶奶擀旋到这样一副十恶不赦的田地,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话说明了好。省着有一天被人暗杀了,一肚子冤屈还得憋在肚子里死不瞑目的。男欢女爱,偷情可以,但偷到自己家里就不好了吧?”
人群一片哗然,目光即刻在苏氏兄妹身上流连往返。此等事平常人家尚且不容,发生在皇族更是天理不容了。
君宇墨啧啧嘴,戏份当真是瞧够了。颌首轻笑:“白末,你这脑子还真是不太够用啊,只怕你是要死得更早了!”
那话将落,苏夏就已飞身而起,直直向白末攻去,一只利爪染了鲜红的指色,一但触及就能锁断她的喉颈。
白末急退一步,实是没想到苏夏竟有这等功力,果真戏子哈!让她想起《倚天屠龙记》中的周芷若,真是可悲可怕的女人。
紫衣哀呼一声,君宇墨的一双手抖过之后倏地收紧,似心底的弦被人弹动,极至紧张。
随着这声惊喝,一刹四处生风乍起,视线所及之处一刻冥迷,各色衣衫摭去半面星空,犹如浮云弥漫。
苏夏瞠目一睁,忽然躲闪不及。只觉臂上一疼,就已轰然落下,身姿连连退后数步,被苏正龙一把扶住。愕然抬眸,宋楚,宫九夜及尘子倾竟也同时站定,手臂上那一下自是分不清倒底是谁出的手。这几人飘然落下的一瞬显然也是一怔,这行径似是出于本能,至于合不合适宜,谁又来得及思萦。
宋楚淡瞄几人一眼,率先将白末揽在怀中,两俱明白身形即时如水相融。利眸一眯,就已决断出音:“我说过了,这个女人谁也伤不得。我宋楚素来乖张,同我相处的女子也定然得不到半点幸福。公主自嫁到我宣王府一直都是以礼相待,所以公主的清白之身不容玷污,还请皇上带回宫中另嫁他人。”
白末抬头看他,此刻他的眉眼皆是正义,月光如水的洒上去,真是生辉一片,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宋楚!”苏正龙肺腑蕴起滔天怒火,咆哮出声。
苏夏握住他抚在两侧的手臂,想说点什么,奈何心中疼痛啊如何是她承受得住的,身体摇晃几许轰然倒下。
宫九夜揉了揉眉宇,这皇亲国戚的事就是麻烦,如今广云国的人都跑到他明盛国的皇宫里来说事了。轻叹一嗓,才好似想到他的太子妃,挥手一掌,吩咐:“先将广云国公主安置,请太医医治。”
一句话毕,苏正龙抱着苏夏就已双双退场。
奈何众人还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这广云国公主好歹也算花容月貌,嫁与宣王爷这许多年竟然没被近身过?!莫非这宣王爷……
揣测得正当意味浓重,另一出重头戏码还在未完待续。紫衣被宫九夜钳制得久了,生生的注视着眼前一幕及宫九夜那双素来冰冷无波的眸里那点刺得她心疼的流光溢彩,这一刻忽然心灰意冷。闭了闭眼,怒气一冲,体内一道暗流开始流窜不息。
倒是君宇墨先前紧绷的身形一松,那妖娆到极至的眉眼生起花来:“没想到你这么个傻女人倒有点人缘。”
白末眸子一凛,直直瞪向他:“君宇墨,少说风凉话。别忘记你的捉影针还在我的手上,小心姑奶奶要了你的命。”
君宇墨颌首轻笑:“我们老君家没有你这样的姑奶奶。”显然他是不怕她的。
众人哗啦一声笑作一片,只有莫凌风是不笑的,她不是她!同她一起长大,眸中那点别样且异样的光又怎会是她的。只是,这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么?
宋楚轻拍上她的背,此刻神色威严:“到此为止,不许再贫了。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有损皇家颜面的罪名她还不知,这次当着各国重宾的面揭露这样一桩丑事,苏正龙岂会轻易放过她,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