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一揉额头,咬牙切齿的嗔怪:“宋楚,你乱说什么呢?你问宫九夜我们做什么了,小心眼。”
“还来劲了是吧?”
“宫九夜你说!”
那端男子眸子淡扫前方乱作一堆的场面,轻打一个呵欠,果然一个赛一个的悠闲。
“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不想对其他人说。”
白末只差吐血了,手指一伸:“宫九夜,你……”这不是有意给她抹黑么。任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楚周身已经漫起冷风,阴森的那种。本来白衫飘飘挺飒爽如谪仙的,这一刻摇身一变,阎罗的气息又冒出来了。对着宫九夜冷眼凝睇,略一提身,带起她飞出这片幽幽之境。
宫九夜目视两人远去的方向,淡如残云的神色退去。半是沉寂半是感怀,如何会失忆呢?只是此刻似更动他的心弦了,令他萌生不得不夺的感觉。
再看一眼战事,嘴角勾笑:“君宇墨倒真是个痴情的种啊。”
宋楚带着白末飞往人群的时候,四处正混打成一片,原本歌声盎然的园子一瞬息就怎会冒出这样一些厉鬼一般的人物呢。闯进的势气就像轻风吹来这样简单,一时两方竟打得难舍难分起来。
各国来宾大部分都瑟缩在一个角落里,只有低声哀鸣的份。却不敢走出半分,深怕刀剑不长眼,一个不甚就把自己给“喀嚓”了。
白末眯着眸子去看,影影绰绰的人影她似记得的。脑中顿时闪现几个大字:清影宫!再极力搜寻一下,只见暗空中一道红如血液的身影急速滑过,如同漫了一天的烟云,行云竟然这样轻快了然的。紧接着,密盛的人群里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啊……”怎一个响亮了得啊。
宋楚圈着白末就远远的站在一旁看好戏,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今日的美娇娘来的。旁人如若只是远观还不至于惹祸上身。
只是这新娘被掳,这新郎也未免太过镇定了吧?!
自当君宇墨的手臂缠上紫衣的那一瞬,打斗立刻止息,必竟还没有哪个瞎眼的敢拿本国的太子妃赌着玩的。
人们已经纷纷将四线搜罗出去,宫九夜此刻人在何处?这俨然成了此时最神秘且不可测的问题之一。再神秘的就是,清影宫的宫主劫持明盛国的太子妃何用?
白末与宋楚对视一眼,小声嘀咕:“这个宫九夜不会在那片花丛里睡着了吧?”
宋楚斜眸睨她:“你当他脑残啊。”
白末心道,也是哈。
果然,宫九夜就出现了,从花丛深处走出,刚刚还清明的眸子这一瞬就眨起了迷离的醉意。众人倒也不觉得怪,刚才大殿之上太子殿下的确是狂饮得有些高。白末和宋楚却觉得他是成心的。
宫九夜越过苏夏,大家伙的视线都随同他一起转动起来。只当他高大的身形一闪而过,白末隐隐看到苏夏广袖中的手好像动了一动。不知又暗中藏了什么猫腻。
宫九夜发话了:“宫主抓着我的太子妃是何意啊?”
君宇墨沉溺了这么久也终于说话:“这个女人真当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众人一片哗然,这对宫九夜和紫衣无疑都是一种侮辱。
紫衣看似瑟瑟的抖了这么久终是不干了,声嘶厉竭道:“你休要胡说,我根本就不认得你!”
这一嗓喝完,君宇墨俨然受了极大的刺激,瞪着怀中的她忽然无言以对。有一种哀伤图染了所有身心,这一刻沾了岁月的风尘除了不甘竟也说不清是疼是痛。只是手中力道一紧,女子再次痛苦出音。
宫九夜作出惶恐的样子,一步向前:“你想怎样?”
君宇墨反问:“怎样?当然是带她走。”红色广袖一甩真是要多明媚有多明媚。显然是耐心尽了,不想再与旁人多道其他,四处望了一遭就要闪身走人。眼风与白末偶然相撞的一瞬,竟也能玩世不恭的笑出声来:“宣王府的四夫人?你还活着啊,看来别人的奸情你是没胆揭发,否则怎会安然活到今日?”
白末算彻底无语,这个男人何时能不用这么招摇,男人穿一身红倒底就能多妖艳啊,他还上瘾了不成?这个时代的男人嘴损看来不是盖的,尘子倾同她见面时问的也是这一句。这一嗓颇奏效,一句话就将亮点转移了,所有人纷纷将视线砸过来。白末窝在宋楚的怀里瞪过君宇墨又用眼风瞟苏夏,那个女人苍白着一张脸与厉鬼无异。
宋楚感觉到她的不适,占有性的揽紧她,轻拍后背的同时一双眸子与君宇墨对视。
莫凌风挑了眉宇观望,这个人真是白简么?还是真的只是皮囊相似?不过无论是谁,这个女子倒是有点意思!一刻操手而立,静心观摩。
君宇墨嘴角一勾,似要再说其他。
白末猛然从宋楚怀里起身,耳边风声太急,一同搅碎了君宇墨出口的话。
宋楚只觉怀中一空,再一看去,只见那女人急步闪出,只有一缕白衫轻起的时间。脚上急急滑过草丛,在苏夏两步之遥的正前方站定。
众人亦跟着眼花燎乱了,揉了揉眸了,君宇墨口中的那个四夫人两根手指伸在半空,纤细净长,夹着银针似的东西,月光下泛起冷光。清风带起裙衫的一角,随着清风簌簌如雪,曼妙妖娆。月华下的冷艳脸孔清丽到极至,宛如降落人世的仙子。只差一道光晕渡身,就要轻身飞走一般。视线紧紧锁住苏夏,一眨不眨。直到听到众人惊艳的抽气声,嘴角一扯,讽刺笑开,接着不合氛围的爆出一句粗话:“苏夏,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安份点儿?老娘不倒出你的奸情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