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纤手捂上朱唇,一脸惊愕:“呀,怎么办妹妹?你的珠花掉了。”
白末无奈的抬头,这还用她提醒么,她这会儿死按着左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苏夏这一举动太过卤莽,装饰用的珠花掉下也就罢了,就连系合的连接处也被信手扯开。现在只得找个地方重新弄好才行,否则外衫一脱落,还不成了裸奔了。
正待思萦间,不远处传来一缕磁性男音,是招唤苏夏的。音质堪称绝佳,在此刻的白末听来,却如魔音灌耳。纤手抚住肩膀,越发死心塌地起来。这一身景致也只能宋楚看,别人看去了岂不亏大发。
苏夏香风拂过,向来人招呼:“子倾,你可还好?这会儿如何不是和皇上和王爷们一起?”
来身一身黑衣护体,却不显沉重阴沉,眉眼出众,脸线精若美玉雕刻。整体看去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重色调的美眸似有意无意的描绘白末两眼,那含笑的话语分明是对着苏夏说的:“途中遇到点小事,来迟了些。这也是刚到。”眼风一转,大大方方看向白末,指着问:“这位是?”
苏夏捻来一股子酸气充盈心田,谈笑间并不袒露半分:“这位是府中的妹妹,宣王府的四夫人。”再看向白末,介绍:“这位是莫僵的番王。”
白末僵硬着姿态,深知自己现在尤为不雅,干干扯一回笑意:“你好。”接着视线游转他处,意欲寻个地方弄好这一身罗乱才行。
尘子倾点头示意,眸中深暗,看不到止境,望不出边界。嘴角勾出的痕迹多少带着几分沉思玩味。这个女子早在下车的一刹他便看到,淡然的气息,绝美的容颜,出尘的风采倒是令他眼前一亮。能被宋楚纳进眼中的女子,此等美意也难怪。
苏夏盯瞧一眼四处打量的白末,半是虚情半是假意的问:“妹妹,没事吧?”
“呃?”白末没想到此刻她会开口,这一语极凑效,就连尘子倾也一味的使劲盯着她瞧。眸中闪着某种不知明的光火,白末按着左肩的手僵麻,冲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不知让她对着一个男人时刻而临裸露的危险,她能否像现在这样笑得风轻云淡。
白末福至心灵,无限清明,今天算完完整整的被苏夏摆了一道。这个女人记仇的本事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彼时昨日那点不安如今端倪毕露。只是不知她刻意在老夫人面前表现那温婉的一幕是为了什么?
远处奔来一个太监,蓝色长衫的摆子急速扇动,走到几人面前了,分人施礼。接着独独对上苏夏:“公主,皇上在朝和殿里等您,让您速去见他。”
天子之令孰敢不从?苏夏轻言嘱托白末几句,辞了尘子倾闪人了。
一对陌生男女再度清光打量,白末也不躲闪,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意欲这样玩味的看她到几时。最后还是尘子倾先笑了,那笑声带着几分爽朗越笑越大。震慑整片花海。
“难道宣王爷就没有告诉过夫人,是不能这么盯着其他男子看的吗?”
白末咂咂嘴:“你当我相公是什么?他岂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番王您不走?”
尘子倾微微一怔,收起笑意挑眉:“夫人不打算同我一起去找王爷?”
白末暗忖一番,一个现代人太过扭捏了也实是矫情。看了尘子倾一眼,问道:“这附近要有隐匿的地方?我的衣服出了点问题。”
尘子倾自然而然的把视线集中在她按住的肩头,淡笑一下,一步上前,就已扳开她的手。白末被他突来的举动惊悚,却听他低声安抚:“莫怕,光天化日我还不敢把宣王爷的女人怎样,帮帮你罢了。”
白末抬头看他安静出色的眉宇,再侧首,那修长干净的手指开始翻飞转动,片刻就已结成一缕花色。当男人的这样手巧还真是新鲜。
男子松手观摩一番,眉头一皱,显然查觉出美中不足。抬起手臂,解下袖口一颗钻石装点,纯黑的晶体在阳光下闪动着高贵魔力的光,三下两下就穿插到了白末的肩膀上。嘴角一勾:“这样看着就完美了。用男人的衣服料子做裙衫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不过还真好看。宣王爷本就特别,没想到他的夫人更特别。”
白末一边打量一边直言:“你是想说我和宋楚都是怪胎吧?我怪不怪倒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宋楚就是怪胎”嗯,这钻石好看,只是一看就知十分珍贵,她如何收受得起:“谢谢番王,等宴会一结束我会还你。”
尘子倾笑着挑眉:“当然要还,即便你是特别的怪胎,这钻石也是要还的。宴会结束了,记得亲手拿来还我。否则不要怪我跟着追讨。”
白末应承,心忖,这男人,忒小气。
尘子倾与白末一同出现在皇宫御花园时,此刻静声浅谈的大臣们一刻如许哗然。几个大臣眸子一凝,暗中议论开来:“番王带着夫人过来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没想到番邦女子竟然如此俏丽动人,简直天颜啊。”
“那身装束与不染纤尘的气息绝佳,广云国是找不到这样的女子了。”
宋楚倚身角落一张稍显清静的软座上,那慵懒的气场谪仙一般,雍容华贵。这一刻听到躁动注视来人了,那点睡意倏地尽失。眼中清光乍现的时候相伴生出一股滔天怒意,一席白衫本就清冷耀眼,此时冷晕更盛。
几步挪移向前,一把抓过白末,不顾番王脸上得意莞尔的笑意,伸手弹向她的额:“你这是唱得哪一出?什么时候让我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