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
宋楚扳转过她的身子,轻轻敲她的额:“我的傻媳妇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一省心。”
白末怒心微减,降着鼻子看他:“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宋楚直吸凉气:“我要真走了这傻事还不让你给做全获了。”
“为什么?凭什么?那两个老太婆一而再的欺负我们听风居的人,穷苦丫头又怎样?没有尊严和脾气吗?”笑话。
宋楚将她带离望月居一段距离,紧紧的抱着她,似轻声安抚:“你可知那院子里的人是谁?当今天子的爱妹,且不论地位高低,那些不过虚有其表罢了。不过你可知她调动暗卫的仅利不是假的,更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此刻进去了,就会像投进湖中的石子,会有大量的高手纷涌出来将你吞没,而那两个老太婆这会儿根本就不在望月居内,只等着诱饵进入,观看好戏呢。”声音一沉:“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男子沉着的眸子平日的滔天懒散退去,就唯有运筹帷幄的精光。白末盯着那点幻化如风的自如神色,心中安稳一分。他说得没错,诚然她也想到一切的幕后操控者就是那个平日看着不染纤尘的王妃苏夏。用现代的话讲,那是个心理变态的女人,明明心中就很敏感极端,却又伪装得淡如风雪。
“那个宣王爷真他妈的是个变态,那样一个女人也至于宠到天上去,难怪纵容到今天这样一步田地。简单瞎眼了!”
宋楚眉峰一挑,又嗷嗷乱叫起来:“怎么又扯到宣王爷那个无辜的男人了?”苦笑一声后接着展开明笑:“不过这脑子还算够用,我女人有点聪明。能看了一切的始作俑者与隔壁的女主有些联系。”
白末不吃他那套,不屑的冷哼:“这有什么难的吗?如果主子不默然允许的话,手下人怎会如此放肆张狂?那两个老太婆明显两个炮灰。而那个宣王妃分明就十分在意那天的事,表面说着没什么,心里实则怕要被那天的事折磨疯了。只想再让两个老家伙作恶一次引正义的蛇出洞。纵观整个王府,怕是只有我们听风居的人最能被无辜的伤害得起罢。”话到此处,竟也无比心酸苦涩。嘴角一勾,苦笑连连。
宋楚长睫轻垂,落在望月居的眸光透出一缕寒光。阴鸷暗沉的瞳子散出奇异的狠绝来。再一低头,已经柔情万千:“乖,你回去休息。信你相公一次可好?那两个妇人不过明天肯定会得到应得的报应。”
他的话如此魔力,正如他的人,白末怎会不信?
虽有不甘,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睡觉。”
脱离宋楚的怀抱了,又被一把捞回,男子换了一脸玩味,抿唇:“以后说王妃可以,别宣王妃,宣王妃的叫,有那么点……刺耳。”
白末瞪他一眼,只当这个男人是毛病多。有时线条粗得简直大条,有时这样的细枝末节也肯计较一回。
“行,行,都依了你。”不过一个事不关已的称呼罢。
第二日,白末尤在梦中。小菊撞开门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双迷雾一般的眸子透出脆生生的光色:“四夫人,王府中出大事了,您快起来啊。”
白末双眼惺忪,揉着颈项看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咱们的觉都不用睡了。”昨夜折腾得是有些晚了。
小菊激动得胸腔剧烈起伏:“四夫人,隔壁……望月居那两个老麽麽被王爷下令仗责了,是我亲眼所见,打得着实不轻。一身染血的被拖了回来。”见白末仍旧一脸茫然,问她:“四夫人可是不信?”
白末默然的摇头又点头,她信!怎么会不信,在这个异时空里就算不信全世界也信宋楚。他说过那两个老太婆是会有报应的,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神色一转,猛然抬眸:“那王妃呢?王爷处置了那两个老妈子她是什么反应?就没有阻止吗?”略一思萦,只当疑惑:“打人总该有些由头吧,你们宣王爷为什么要打那两个老妈子呢?”
这一话题不知哪里中了彩头,小菊竟也能刹时一脸陶醉:“这回王爷这火发得当真顺了民意。以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王爷是从来不问及的,今早出了奇的老早就去望月居喝茶,只听望月居的人私下说王爷今儿早的脸色不佳。到了望月居忽然想喝王妈泡的茶,王妈两只手先前被人弄伤,如何端得住茶杯,刚走到王爷面前就不甚打翻在地,水渍溅了王爷一身,王爷一怒狠狠甩了王妈一巴掌。当时张妈也在跟前,就想替王妈解说其中原由,王爷当时便冷着一张脸踱出望月居,并下令仗责两个没规矩的下人。王妃也去求了,但王爷又是铁了心的好似在找这两个出气筒出气。见王爷实在执意,也不敢多说其他,必竟在宣王府王爷责难下人还是头一次。在摸不清王爷火气的情况下就是老王爷老夫人也不敢拿王爷如何。”
白末扶着床沿片刻深思,下床的动作只做到一半就已按了暂停:“如此听来,这个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一些怪人啊。”由其这个素未谋面的宣王爷,性情果然不是一般的乖张不羁。
不过,隔壁两个老妈顺应天意遭了报应,白末心中的那团怒火也总算平息。心里一块缺失似被填满,没有过堂风穿行了,心中隐隐作暖。
宋楚攥着她的手眯着眸子打量:“傻丫头,什么美事啊至于一直对着天空傻笑。”
白末顺势倚身他的怀里,抬起手指着天空一脸稚气:“宋楚,你看天上好多星啊,多到天空像要负担不起一样,好像随时会掉落下来,呵呵莫不是要下流星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