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咧了咧嘴角,其实想说:你真闲,而且有够无聊的。一张口,只道:“是,跟公主那样强劲的对手搭戏,不卖点力只怕影响了公主的风华。”回头看了看绝尘而去,又返回来的人群,转过头道:“我的人回来寻我了,先告辞了。真是谢谢皇上今日的救命之恩。”
转首欲走,又被他一声留唤:“白末……”
“怎么了?”
“你还是叫我宫九夜吧,听着不生份。”
白末点点头,冲他摆手saygoodbye。这个世界很奇妙,有时人的状态就像持有惯性,一个人的时候很想有另一个人陪,却方圆百厘不见一个异类,于是就只能拼命的单身,甚至平日连只公蚊子都见不到。但是当上帝一声令下解禁你的修女生活时,人就像有了磁场,男人会源源不断的涌来,而且一个赛一个的绝色。
小菊见她一路上古怪的兀自喃喃,小心的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不会被吓傻了吧?”
白末一抬头,“啪”敲上她的头:“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看不出这是思考问题的经典表现吗?”瞳光一对上了,毕方深恶痛绝起来:“你们几个没良心的,一见有危险撒腿就跑,没一个管我死活的。”
小菊皱着一团小脸叫冤:“四夫人,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自是拼了命的保护你啊。当时我是死死拉着一个人的手就跑的,还以为拉得就是你呢,等到停下他跟我说谢谢了,才发现是小路子。这也才发现把你露下了……”她越说越小声,好像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白末瞅着她半晌,“扑哧”笑起来。这年头什么无厘头的搞笑事都有啊。
一群下人静呆呆的盯着中间的女主子捧腹大笑,竟一时不知是触了哪根彩头,按了哪个开关。
白末擦了一下眼角,已经飕出泪花来。
小菊见她不笑了,吞咽了一下口水恸生生地道:“夫人,你怎么跟王爷越来越像了,举动和说话的方式都像!”若不是王爷此刻在边防,刚才那一计头敲的再配上那一语,还以为是王爷呢。
几个家丁甚是诚肯的点点头,意思是,小菊说得一点儿没错。
白末便只有痛心疾首的份,皱着眉头似十分懊恼:“我的行为举动不会真的跟你家的混世王爷很像吧?”早上尘子倾也似说了这么一句,难道真被宋楚熏染的臭味相同了?
小路子一边安抚:“像王爷有什么不好啊,王爷可是整个广云国最俊美,最温文尔雅,最有修养的男子呢。”
白末哼了哼,手痒的敲上小路子的头:“是,你们王爷也专骗不经世事的你们。”举步当前,轻轻的唤:“都别傻愣着了,回府吧,后边有追兵也说不定呢。”
老王爷得知白末洗去王府和宋楚的冤屈后十分高兴,就连身体也刹时好了几分。折腾了一个晌午,饭还没来得及吃,老夫人一激动,赶忙让王爷的厨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准备一家人好好庆祝一番。
席间府门外却又大肆张扬的吵闹起来,一只公鸭嗓的嘶鸣飘进府内,圣旨到!
老王爷,老夫人及白末放下手中的筷子去府前接旨,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太监尖着声音宣读一遍,白末那会儿正在计算回去的时间。摸棱两可的听了半面,无非就是替苏夏开脱的借口,说公主受到刺激,言行失常,几日所举都非有心,皇上为弥补宣王府受到的伤害,特意赏赐珍宝。
苏正龙做为一国之君,也只能这样收场。苏夏的罪不能治,皇家和宣王府又不能由此撕破脸开战。还要给百姓一个交待,总不能平白冤枉了宣王府,最后就连一个说法都没有的,又怎能服众?只怕他与苏夏的苟且之事还会更加引来疯传揣测。
打发走了公公,领了奖赏回府,之前的饭到底还是变了滋味。
老王爷叹口气,最先放下筷子。推说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
其实白末能够懂得他的感受,老王爷一生为广云国鞠躬尽瘁,现在朝堂荒唐成这个样子,实属令人心寒不已。
老夫人夹了菜放到白末的碗中,安抚:“老王爷心里不好受,别管他,你多吃点,现在的身子不能匮乏了。”
“谢谢娘,我知道。”
“打算什么时候回边防?若是不急就多在府中住些日子,咱们娘们也好说说话,再者府中的生活怎样也比边防优越,更适合你静养。”
白末笑了笑,只道:“不能多呆,将宋楚一个人放在那里我也不放心,来前他特意交代让我速来速回的。那边的生活也很优越,您不用担心。”宋楚就算上天入地,也不会亏了她不是。
老夫人拉上她的手,忽然说不出的酸触滋味,之前千般阻挠,万般破坏,怎会想到这才是彼此的良人,险些就损了宋楚一生的幸福。
“嗯,看到你和宋楚这样我就放心了。今天让府中多置办点营养品,明天你走时带上,日后每隔一段日子我便会让府人送去一些。”
白末心中蒸腾起淡淡的暖意,此刻能看出她这个媳妇已经被认定为宋家的一部分了。看来这次果然没有白回来一次,不仅整治了苏夏,还意外收获亲情,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了。
翌日清晨,老夫人起得颇早,府中上上下下忙做一团,只为白末起程赶赴边防做着准备。由于路程较远,为能在落日前到达,便一早就得出发了。
老王爷和老夫人一直送到府门前,一肚子的话看到正值分别的档了,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有老夫人一旁簌簌的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