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再次陷入静寂,一切真相似都心知肚名了。宣王爷没碰过公主,公主的孩子不是宣王爷的,只是一处苦肉计,孩子还有可能是……此后市井之中又当真有得传了。
苏夏彻底被白末挑起怒火,再不顾什么脆弱侏儒,恶狠狠的下令:“来人,将这个白末给我抓起来。”
只一脆生生的吩咐刚落,门外官兵呼啦啦的涌进来,果然是有备而来。让人眼目大睁的还不是这些吃皇粮饭的人,而是刹时一阵风起,头上齐齐飘下的三个绝色美男,那才叫壮观绚目。个个月出皓兮,佼人懰兮,挑眉的挑眉,抿动嘴角的抿嘴。美意袅袅婷婷的在分人的面上婉然流转,让人看了忍不住欢喜。
白末和苏夏快速瞧上一眼,君宇墨,尘子倾,莫凌风。呵,全客啊,看来这戏份的看客有些嚼劲啊。
三个男子亦是面面相觑一回,觉得自己这次是冲动了。
莫凌风皱了皱眉,此刻最不应该出现的好像就属自己了。淡然的看了苏夏一眼,挑眉问:“公主这是想将她怎么样吗?”
苏夏亦笑:“干地大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是以哪种身份出现的?”
莫凌风微微眯了眸子:“你所谓的乞丐是干地的前朝公主,我是如今的干地大王,到底以哪种身份该是不用我明说了吧?”
干地皇后?!
厅内刹起一片抽气声,干地的前朝公主就是干地命定的皇后这几欲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
尘子倾和君宇墨均蹙起眉头望向白末,眸内光火繁复,看不出情绪。
白末才不理会什么干地大王,干地皇后。她是宣王妃,宋楚的女人。也只知道好戏已经落款,可以收个尾走人了。不耐烦的扫过几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一笔一笔精心勾画的五官微微荡起美妙的涟漪,面上一抹不沾人间烟火的淡冷。接着转向众人:“这次大家好戏可看爽了?一切想毕已经心知肚名了吧?我不希望再听到众人对宣王府及宣王爷有一丝一毫不敬的说辞,宣王府这么多年为大家做的大家亦是有目共睹,可有对不起百姓的事?就连现在,宣王爷一边被人辱骂着,一边还要为大家的安定生活守着边防,但凡有一点良心的,都不该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扰他烦忧。崇拜偶像可以,以后务必要看清了,再别被假相冥迷了眼睛才好。有些东西看似为真,实则却是假。”
这一嗓说得太过情真意切,忽然说得大家心中酸溜溜的不适。四夫人说得没错,这么多年宣王府中不论是老王爷还是宣王爷一直体恤爱戴百姓,就连府中的下人都个个规矩本份,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多少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抢民女逛花楼,却不见宣王爷沾一沾的,看来没碰过公主一说不假。
看来不是宣王爷有意抛弃公主,反倒是和四夫人真心相爱,因此激起公主怨恨,才引发了谣言一说。叹息声偶有传来,搅得苏夏的肺腑一片苍凉。
白末对身后人吩咐一嗓:“走,回宣王府。”
官兵一下拦住去路,在公主放话之前,又怎敢放她走。
白末好笑的看着苏夏:“怎么?公主不知悔改,恼羞成怒,想一并将我杀了解心头之恨吗?你一个公主,该有点脑子和羞耻之心吧?”神色上闪过一丝不悦,咫尺之内的眸中渡上寒光:“全部给我让开!”
官兵一阵瑟瑟,下意识地错出一条路来。
苏夏森白着脸色不说话,下唇已经被牙齿咬破,如今她就像一个小丑,有种被人一件件剥去衣服凌迟的羞辱。
略微一颌首,艰难吐音:“让她走。”她说得没错,人后就算与她有再多的仇恨,人前她还是个堂堂的公主,现在朝纲已经被她乱了,更不能在众人面前激起民恨。眼风暗自一撩,况且还有这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只怕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白末眼敛垂下,静谧得光影投在脸颊上,更似一个神秘且不可琢磨的发光体。只在众人以为她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她倏然侧首面向众人,脸上妖娆的笑意迷煞人眼。手掌利落在一张桌面上一拍,两盏杯子激荡之后凌身飞起,被她花白广袖一甩,只似一道锋利的白光,眯眼去看的空,就听厅内两声惨叫。刚刚还挺身而立,勇猛斥责她狐狸精的两个男子如今就只有匍匐惨叫的份。
轻掸了掸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的悠然架势,其间垂首淡淡道:“我白末不喜欢有仇不报!平民百姓我自是不会刁难欺负。只是混淆在百姓大众里骂我白末的,就只有这样的下场。”苏夏似已听到她若有若无的讽笑声,接着见她转过脸来对上她,果然是笑着的:“公主,您的戏码太拙劣了,将您的人带回去吧,少在这里丢人。”
众人之中再起喧哗,纷纷将视线投在地上惨叫的两个人和苏夏之间来回打量比对,好像一切真相彻底招然若视。庆只庆这个四夫人有点本事,否则准保被腹黑的公主欺负了去。
苏夏紧攥了拳头猛然抬头,一双凌厉狠绝的眸子似要将她片片切割粉碎,白末,如今这梁子算彻底结下,以后就算是有天王老子出马,也一样救不了你。
在场的三个雅然看客亦是惊了一惊,谁的眸中渡满涟漪,谁的嘴角微勾心思浮动,皆隐匿于分人颇深的城府之下。
莫凌风弯了嘴角,望着那道即将踱出的倩影,不觉然的想要微笑。颌首一抬,唤她:“喂,这样就走了么?”
白末本就想这么走了的,趁乱华丽丽的闪人。以为那厮忘了刚才‘皇后’的话茬了,岂料人还没走出去呢,他倒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