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一滞,眼中闪过一道厉眼清光,毫不客气的弹上她的头:“说什么呢?你能耐就再说一遍给我听听。”看她捂着头瞪他,也不怜惜了。重着声音警告:“白末我跟你说,日后这种话说也不能说,你只能是我宋楚的,别人边也别想沾。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只能见着我一个人。”
这一刻宋楚便是怒了,以白末长久的过招心德来看,现下不适合争论这种能使他急火攻心,理智尽失的话题,否则昨夜再上演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菊一见宋楚和白末终于出来了,兴奋的迎上去:“王爷,夫人,你们终于起来了,厨房将饭都准备好了,你们一定饿了吧。”
白末四处打量一眼,问她:“番王呢?”
小菊才猛然想起尘子倾走前交待的一番话,背书一样抑扬顿挫的复述给宋楚听。
宋楚听罢,摆了摆手:“去准备饭菜吧。”
白末看向他:“看来这个尘子倾是肯定要跟我们合作了,下一步只看莫凌风那边有什么动响了。”
宋楚揉了揉眼角,一边迷离的桃花眸子绽露清光:“莫凌风那边不是问题,就算不开战,只要尘子倾愿意,也可以让他开战。”广云国和干地接壤处的张店城,正处经济的动脉处,两国多年来一直想独占,划归为已有。尘子倾离此处不远,只要他伸手触及一番,两边势必都要惶恐不安的。看来苏正龙招他去都城就为了此事。
这些白末多少从宋楚这里听过,所以并不觉得好奇,对于导控江山,操戈天下的事,只要宋楚有心,就不在话下。
懒懒的看他一眼,问:“吃过饭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来了几日了,还没见过府外的景致,很感兴趣。”
宋楚剑眉斜挑入鬓,轻笑着揭她老底:“你是对那吃人的胡人感兴趣吧?想看看他们是否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
“是啊,最啊。”白末百无聊赖的应和。她和宋楚都太过了解彼此了,什么心思只要动一动,就会了然通透。
宋楚又是素来对她宠溺,就算一时嘴硬着不应允,不用她过多央求,过后也一准的妥当到位。只怕她说要星星,他就攀梯摘下,她说要这天下,他也会抛却这一身迷离懒意,金戈铁马为她争夺而下。
话说尘子倾一路急往广云国都城,快马加鞭,夜幕时分也总算是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苏正龙盛宴款待,一同出席的还有某个不知名的妃子。
席间两人眉宇思量,来去生欢,尘子倾还当真是头一次见到苏正龙对身边的哪个妃子这样用心的。只怕皇后一边搁置久了,住哪座宫邸他都忘记了。今天这样一副举案齐眉的画面太过和绚生风,反倒更似一出戏,一出赏给他尘子倾观瞻的戏码。
执起杯子含笑饮去,忽然想起白末说过的话,若要真的好奇还得亲自到宫中来看一看。哗众取宠的戏码就是比宫外新鲜,而且听闻不如所见。苏正龙这回算弄巧成拙了,他反倒更加笃定皇上和公主共承鱼水之欢为真。苏正龙此刻也无非想让他人觉得他有宠幸的女子,所以与公主苟同的传言纯属无稽之谈。
嘴角淡然的弯了弯:“公主不是回到了宫中,听说最近身体不适,不知好些了没有?”
苏正龙抬头望向他,隔了一张桌子,也隔了许多生份,当年的那种感觉再也不可能拥有。
尘子倾心中玩味着感叹,虽然在宋楚府邸一直都是遭受落破的款待,但感觉是好的,就算一碗汤菜吃得也是舒心。不像此刻,再好的酒菜也觉得牙碜。
“前段日子被宋楚驱出宣王府,神精受了点刺激,再加上怀了宋楚的孩子,一时难以接受现实,所以一直食欲不振。不过现在好多了,用过晚膳我们一起去明月殿看看她。”
“好。”
用完晚膳苏正龙打发了女子,并令公公今夜翻了女子的牌。
尘子倾就连打笑调侃两句的心气也没有了,和苏正龙匆匆前往明月殿。
见到苏夏的第一眼,还是略微一怔。之前广云国公主苏夏温婉得体在几国内都是出了名的,嫁给宋楚之时还被人一度称为天作之合。没想到此刻再见,脸色苍白茬弱,眸内光色暗沉,生气大减。昔日和苏夏也算得上朋友,如果不是内心潜意识是偏袒白末的,此刻应该会我见尤怜。
苏夏见到尘子倾也是一惊:“番王怎么来了?”打量了一下自已,苦笑:“看到我这个样子觉得很狼狈吧?”
尘子倾扯动嘴角:“公主哪里话,人生病的时候难免看着要虚弱。身体好些了吗?”
“就你现在看到的样子。番王里面坐吧。”
苏正龙立在一旁不语,视线却一刻不曾离开苏夏,那种观测近似于贪婪。今晚那出戏是给尘子倾看,也是给苏夏看。他倒要看看她的心里有没有他,看到他宠幸其他女子会不会略微有一点动心。
苏夏不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尘子倾的身上,只当他透明了一般。
“番王从莫僵来吗?”
“不是,从边防来,听闻宣王爷在别处讨了一坛好酒,没有邀请闻着酒味就跟过去了。今天得了皇上的召见才从那里赶回来。”即使他不说,苏正龙也会查到他从哪里来,还不如说开了敞亮。
一听到边防和宣王爷,苏夏明显一愣,片刻恍惚失神。抬起眸子问:“王爷还好吧?王妃的身体也还好吧?”
尘子倾漫不经心的磨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从没见到过那样一对奇特的夫妇,能将边防的日子过得那样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