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他,这个小人,当初想要强行将自己带回去,被自己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张俊天显然也认出了她,被她挑走的剑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而他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的冷丽美人,那晚的记忆迅速涌上心头,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手指一转,立刻指着北溟烟,狠厉的道:“是你。”
是他,那天晚上打伤自己的人就是他。
虽然那晚他没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临走前他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怎么也忘记不了,他说,“你看上的人本公子要了。”当初他还听不懂,后来家里的奴仆告诉他,他看上的洛莲姑娘被一个名叫无忧公子的人买走,当初他就想明白,现在看她出现在他身边,自然猜出了北溟烟就是那晚打伤自己的人。
怒不可桀低吼,“他奶奶的,小爷今天让你们知道厉害,还不快抓住他。会让你们几天下不了床的,美人。”张俊天面色狰狞,看着北溟烟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可又不敢轻举妄动,那天的疼痛至今还能感受得到,可那嘴里下流的话确实层出不穷,丝毫不顾忌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百姓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因为那露骨的话而诧异,只是同情的看着北溟烟他们,虽然那几个人看着有些功夫,可是在这皇城,怕也是斗不过张俊天。
原来这张俊天仗着他爹是吏部尚书,专干些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有一次竟然当众侮辱一女子,逼得她撞墙而死,又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句低俗的话而诧异了。
原来这人渣不管在在哪里都有的。北溟烟含笑的眸子瞬间冰冷无比,看着张俊天的双眸好似利刃,吓得他愣是不敢上前,只能不断踹着身边的人。
可张俊天的人还没动,就觉得眼前一红,然后便是蚀骨的疼痛传来,“啊……”惊天的吼叫,刺耳得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再睁眼时,只见张俊天抱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而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见了,往湖中看去,一个个扑通在里面。
再看船沿的景兰轩他们,也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凤魅绝阴沉着脸来到北溟烟的身边,右手往后一甩,张俊天就像是玩偶一般,被击向半空中然后因为地心引力重重的掉进湖里,可怜的是他还不会游泳,手又被凤魅绝刚才折断了,在那些人来救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那断了的手,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声不绝于耳。
湖中被护卫举起的张俊天及其狼狈的叫嚣着,刺耳狠厉的嗓音一声盖过一声,“你们给小爷小心,小爷一定会带人拆了你们的骨头。”说完一群人爬上一艘船,仓惶的逃走了。
北溟烟不悦的瞪着他,谁叫他出手了,她都还没玩够了!
无视那愤怒的眼神,凤魅绝俯身在她耳边低喃,“你是我的!”宣誓般的话,掷响了不知谁的心。
轻哼一声,北溟烟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她不是谁的,只是自己的!
看着无声对抗着的北溟烟和凤魅绝,香秀喝洛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眼神看向北溟烟,这时才发现公主的唇有些不正常的红肿,刚才因为太过于气愤都没注意到,担心道:“公子,你的唇怎么呢?”
听她一问,北溟烟自然的抚上唇瓣,看着凤魅绝,凉凉的道:“刚才被一只大蚊子咬了。”
不由挑眉,戏谑的望着她,也不拆穿她,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得很不爽。
听是蚊子咬得,这才放下心,也不忘记住回宫后要替公主上药,谁知道这蚊子有没有毒啊。
倒是一旁的景兰轩和莫浅寒看着那怪异的红肿,刚才他们好像还在王爷的唇瓣看到一丝血迹。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两人满面的黑线,心中暗忖,“这只蚊子不会就是王爷吧!”
不想理会他,北溟烟转身便要离开,一名老者突然出现在大家跟前,恭敬的对着他们道:“我家主子请几位去船上一叙。”
看着完全不认识的老者,再看看两艘明显都不怎么结实的船,北溟烟淡然道:“带路。”
跟着老者,从几艘船身跃过,就看到一艘比他们之前的更加豪华的船舶停在那里。
船身难得的通体乳白色,船身周围被白纱围住,四周挂着流苏,四根大柱子撑起整个船舱,上面悬挂着大量的珍珠玛瑙,阳光射在上面只觉得看着晃眼。
老者让大家候在那里,将层层薄纱拨开,这才微微弯身做出一个请得姿势,一行人这才走了进去。
一张可以容下十几个人的大桌周围坐着几个人,在最前方还有几个舞姬在表演,一样望去,北溟烟唇角上扬,看来闲的不只是她。
南宫尘将身边的人挥开,这才转身,看向迎面直视而来的几人,拱了拱手,道:“看座。”
也不客气,北溟烟找了个看似舒服的位置坐下,凤魅绝紧挨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看在大家眼里有多怪异,妖孽的面容始终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景兰轩他们则是站在身侧,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给人窒息的感觉,或者说是这些人让人觉得窒息。
看着对面独自酌饮的北溟殇,还有那被第一美人伺候的服帖的南宫尘,其中的暗涌……还真强烈啊!
看来人家请他们来还真是“好心”啊。
看着北溟殇那过分苍白的面容,又望了眼南宫尘志得意满的样子,熟知内情的人怕都猜得到有人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