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今日让我们上船干什么?”北溟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侧着头,有些明知故问。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可以将张俊天看上的人带走,而且刚才她所作的一切他可是都看在眼底,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得罪张俊天,就凭他一个酒楼老板,谁都知道民不与官斗。
可是他既然不担心,那么他的背后就不可能只是一个酒楼那么简单。
想着调查使臣之死时暗中的那股阻力,抬眸看向北溟烟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沉吟道:“千金醉之后,本王犹记得无忧公子那高超的琴艺,不知今日是否荣幸请公子奏上一曲?”话虽说的客气有礼,可那态度怎么看怎么嚣张傲气。
“本公子为什么要弹?”北溟烟不给面子的直接泼回去,他想听她就要弹,他以为他是谁?
那不屑的话语让凤魅绝忍住的轻笑出声,她还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船内本因北溟烟那傲娇的话格外的安静,现在因为凤魅绝那不合时宜的笑一个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眼角还是忍不住的看向那嚣张的二人。
凤魅绝一手执着双环酒樽,一手轻撩着腹间发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潇洒随意搭配着他的清冷孤绝的气韵,仿若磁石般吸引着众人的眼睛。
南宫尘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狠厉的扫过北溟烟的身上,再听到凤魅绝那声轻笑时,更加的冰冷,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千年寒冰,不止冷还阴决。
凤魅绝微微将身子靠在北溟烟的身上,正好挡住他扫过的视线,懒洋洋的笑着,风情万种的笑容,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容犹如悬崖上那百合花显露出的却是罂粟的妩媚惑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北溟殇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面前的酒,视线不曾移开过一点,更别说看向一旁的柳儿。
柳儿始终挂着浅浅的笑,一举一动都是围绕着南宫尘。好像她右侧的男人根本不存在般。只是那有些恍惚的神色又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突然南宫尘冷傲一笑,一个用力将柳儿拦腰抱在自己的怀中,沾染上酒意的唇瓣在她颈间轻嗅,那淡淡的馨香压抑住了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动,良久才又抬头看向他们,只是不曾松开抱着柳儿的手。
“那本王要如何才能让无忧公子赏脸?”不甚在意的把玩着怀中佳人的纤手,却是对着她询问,只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只让人觉得他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
谁知这次北溟烟却是认真的思考起来,将玉扇放入怀中,指甲轻捏着下颚,好似真的在想有什么是可以打动自己的。
突然眸色一转,清丽绝媚的双眸看向他怀中的佳人,亦是漫不经心的道:“用她换如何?”
南宫尘幽幽的抬头,看着玩世不恭的北溟烟,想从她的眼里看出开玩笑的成分,谁知那眼里的轻嘲和不屑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他心中。
不屑什么?他亦或者她?
那样的眼神他又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贵为北溟国的少年王爷,又岂会见过这样的眼神,可是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是那样的真切。
到底在哪里见过?
南宫尘蹙着眉宇,丝毫没有想到此时令他不舒服的不是北溟烟嘴里拿柳儿当交换的物品,而是那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眼神。
“怎么?王爷舍不得啊?”不由轻笑一声,妖媚的双眸一扬,轻佻的看着依偎在他怀中娇弱的柳儿,那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将她楼在怀中好好的疼惜一番。
像是被北溟烟那过分火热的眼神吓到,柳儿不由瑟缩了下,更加用力的往南宫尘怀里钻去。
怀中的动静总算拉回了他的心神,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脊,动作温柔的就好像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但那双冷清的双眸硬是让人看不出半点的温情,这样极致的反常反倒让人不知道他对怀中的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亦或者只是众多美人中的一个,只是男人天生占有欲作祟而已。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会很同情她!但也只是同情,因为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要承担起一切可能的后果。
对于柳儿北溟烟是没有任何好感的,虽然她们见面也不过两次,可出于骨子里的不喜欢让她想要忽视都不行。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柔弱,而她天生不喜欢柔弱的东西,尤其是人。
只是今天点到她,不能说有一半是因为北溟殇那异常苍白的脸色。
“既然王爷不愿做决定,我们交给柳儿美人做如何?”玩味的将眼神锁定在柳儿的身上,瞳孔深处映射出的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柳儿不断的往南宫尘的怀里钻,幽幽低泣,双手紧紧揪着南宫尘胸前的衣裳,完全的将头埋在他怀中好似真的被吓到了。
“柳儿姑娘,难道是无忧太过难看所以让你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可那渐渐变得犀利的话,又岂是一个弱智女流可以招架得住的。
柳儿抓着南宫尘的手幽得收紧,紧张而急促的唤道:“王爷……”
这声王爷叫得轻柔妩媚,被叫的人怕是连骨子都要酥了吧。
果不其然,只见南宫尘手上的动作愈发的温柔,抱着她连声轻哄,眼神犹如利剑狠狠的射向北溟烟,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文尔雅。
这样才像南瑄王吗!
在皇上面前的谦恭、温雅,单独面对自己的桀骜霸道,刚才的优雅淡然,他戴的面具还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