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霜苍白着脸,想要将手从她手中夺出,可越是用力,手腕上传来的痛楚愈是强烈,到最后只能干瞪着她低吼。
“北溟烟你快放开我,不然别怪本公主不念姐妹之情。”
威胁的话语,换来只是北溟烟不屑的轻哼一声,她似乎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稍稍又加重手中的力道,换来那更大声的哀嚎。
那尖锐的叫声让大家全都皱起了眉宇,北溟霜身后的奴才齐齐跪在地上,请求北溟烟能够放过她。
如果八公主又受了什么伤,皇后一定会扒了他们的皮的。
看着那张张恳请的面容,北溟烟略微想了下,这才松开,用了点巧劲一甩手,让她连连后退,还是身后的奴才眼尖手快的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北溟烟你给我站住。”眼角瞧着南宫尘竟然将自己的丑态全都看进眼里,顿觉丢脸,而将造成这一切的罪名全归咎在北溟烟的身上,想要搬回一点面子。
谁知这次北溟烟却也乖巧的停住,然后转身,只是说出的话让北溟霜再也不敢叫嚣半分。
“如果你还想像上次一样,你大可继续。”说完也不等其他人拦着,潇洒的离开,那傲然狂肆的背影竟是霸气尽显。
南宫尘眸色加深,看着那淡然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猜忌,想要理清,瞧着那张像是要决堤的丽颜,没有半点心疼和留恋,微微辞别,转身也走出了凉亭,剩下北溟霜独自一人和满腹的怒意委屈。
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北溟烟再也没有心情继续游皇宫,直接回了烟云宫,让一大群找她找得翻天覆地的奴才都悄悄松了口气。
阴郁的进了内殿,继续躺在躺椅上,半晌也不开口,任由香秀在一旁苦苦追问。
最后索性还闭上了眼,假装睡觉,谁知这一闭上还真的睡着了。
北溟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一种多年训练出的警觉性让她感知身边有人,这才豁然睁开双眼,看着出现在床前的黑影,动作敏捷的起身,戒备的瞪着眼前之人。
“烟儿,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竟然连师父也不认识了?”
北溟烟戒备的眼神换来神秘黑衣人轻轻一笑,有些责怪的瞪着眼前的女娃,很是伤心。
自己也就出去了那么一段时间这孩子竟然就不记得他老人家了,亏自己还劳心劳力的教她武功,更是屡屡帮她摆脱枷锁,带她出去逍遥。
没想到这才多久,小丫头竟然就不记得他这个师傅了!
黑衣人状似命苦的抹着毫无湿意的面颊,委屈的瞪着依旧冷着张脸的北溟烟,看着她那完全陌生的眼神,似乎这才感觉他的小徒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由上前,想要看的更清。
北溟烟见他上前,警戒的更强,手中的匕首对着他,冷喝道:“站住,你要是再上前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看着小丫头竟然用匕首对着自己,黑衣人似乎真的愣住了,半天没动静,好半响才有了动作。
动作快到就连在北溟烟也没看清,论速度她已经被义父训练的可以跟子弹相聘美,而眼前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要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定住了她,像是研究什么一样仔细的将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不怎么肯定的试问,“你是烟儿?”
看着他那小心的样子,虽然蒙着面,可北溟烟就只止不住的飞扬起心情,好像让他变得如此小心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看着那微微扬起的唇角,那种恶作剧得逞的奸诈神色,黑衣人心中的疑惑这才稍稍消除一点。
可是刚才她看着自己那陌生的眼神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烟儿,你真的不认识师傅了?”不相信的再次问道,黑衣人紧紧的锁住眼前面具遮脸的女孩,有些担忧的问道。
北溟烟经过刚才的观察,深知眼前之人不会伤害自己,这才放下戒备,有些散漫的从床上起来。
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走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倒了一杯,递给他,很是狂傲道:“我该认识你吗?”
无意的反问,顿时让接过茶杯的手一抖,虽然面容被黑巾蒙住,可北溟烟敢肯定他的嘴角在抽搐。
接着照射进来的月光,北溟烟懒散的瞧了瞧黑衣人,头发有些斑白,年纪应该跟皇上差不多,而且从他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个人身份似乎有点背景。
黑衣人知道北溟烟在打量自己,由着那双慧黠的双眼将自己看来看去,黑衣人想着自己的问题,可怎么想也想不通,他的爱徒怎么就不记得他了。而且还对他这个师傅这么没礼貌。虽然以前这个狂傲的丫头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咯吱……”
细碎的声响将互相打量的两人拉了回来,默契的同时转头看向打开的房门。
香秀起来上厕所听见公主的房间有声响,因为不放心这才想着进来看下,谁知才推开门,见到的就是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虽然二人都蒙着面,可香秀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透光微弱的光线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香秀迅速的闪身进去,然后立刻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北溟烟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这丫头反应这么敏捷了啊?
门才关好,香秀就嗵的一声跪在地上,轻悦的嗓音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