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点头,看着眼前的北溟烟,北溟殇莫名的感觉到了陌生。
以前虽然小丫头虽然对人很冷淡,可是对自己却从来不会这样,可是看了半响,眼前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北溟殇无奈的叹气,伸出手想要再次揉上发顶,可忆起刚才她无声的抗拒,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垂下,被白纱遮盖住,隐去了那丝落寞。
听着那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北溟殇起身转身往外走去,临去前说道:“父皇明日会在宫中设宴款待妖王,命所有人都要参加。”
斓月殿内一片热闹繁华,各宫嫔妃,皇子皇女齐齐在宫殿内谈笑风生。
站在殿门外,看着里面那热络的情景,北溟烟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抬起的脚半天也跨不进去。
不是害怕什么的,只是天生不喜欢那过于热络的场景。
良久,看着主位之上空空如也,北溟烟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
跟在身后的香秀一怔,反应过来后迅速跟了上去,有些担忧的问道:“公主不进去好吗?”毕竟皇上下了旨,皇室中人都要去的。
如果公主不去,难保皇后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心知她在想什么,北溟烟转头淡淡一笑,只是那笑中的猖狂让香秀一点也不觉得她有半点害怕的成分。
“我有说不去吗?”柔媚的嗓音像是那午夜盛开的昙花,娇媚动人,却又短暂。
香秀困惑的挠头,既然要去,那公主干嘛转身啊?
不是不去,只是现在不去。
刚才她并没有看到皇上,就是说皇上还没到,她只要在皇上到之前到就好了。
现在没必要去跟皇后大眼瞪小眼,那会让她觉得很浪费时间,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随便逛逛。
香秀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公主的想法,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公主只要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她比谁都清楚这点。
现在出来,北溟烟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出宫。
她新买的美人从那天起还没说上一句话了,而且最近师傅也没进过宫来看自己,死人的事也再也没被提起,就最初查了下来凤楼之外就再也没有查探过,这件事感觉太过顺利,而且据说那个妖王之所以来也是因为要调查这件事吗?
为什么来了这么多天,都不曾听说一点,而且听香秀提起,凤魅绝除了最处将所有有关资料看了一遍之后就再也不曾提起过,北溟烟真的不明白了!他到底来做什么的?
走着竟然来到了一河池边,百无聊赖的来到河边的柳树下坐下,不顾身上那洁白的纱衣会不会被弄脏,由着性子,双手无聊的拨弄着身边的柳条,柔和的月色照耀着,像是最上等的碧玉般柔和。
北溟烟慵懒的靠着柳树,有些享受的闭上眼,可是并没有让她享受多久,有些刺耳的嗓音突然传来,将这难得寂静破坏了个彻底。
“哟!这不是我们最受宠的十七皇妹嘛!怎么,一个人坐这儿?看风景,还是……等男人啊!”轻嗤一声,又道:“难不成,皇妹真在这儿等男人,呵呵,莫失了我们皇家风范!”她的话,引来身后婢女垂头掩口,仿佛也在嘲弄着北溟烟。
顺着声音望去,北溟霜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可是那张还算娇艳的面容却是满脸的嫌恶,盯着北溟烟的眼神也是狠厉愤恨。
由着宫女的搀扶,上前来到北溟烟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慵懒而靠的北溟烟,语气更加的卑劣,像是对待蝼蚁般厌恶,“皇妹为何不出声啊?难道……心虚?”
将北溟烟上下打量了番。
今日北溟烟难得的穿了一身素雅的白色。
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黄金面具遮盖住大半个面颊,依旧无法掩盖住那绝色的风华。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一对护甲上画着繁复的花纹,镶着几粒细碎的红宝石,发出似血般阴暗的红光,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在池边晃荡着,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迷途的蝴蝶,真真正正的妖媚无骨,妖娆动人。
双眸嫉妒的瞪着只是懒懒的睥睨了自己一眼的北溟烟,心中的怒火更甚。
就是眼前这个贱人,害得母后被父皇冷落,就是她害得自己被母后责罚,可是看她……如今还能这么逍遥的坐在这里,有闲情雅致赏月,而她母后日日忧伤,要不是父皇今日设宴,她还被禁足在寝宫,想至此心中戾气更甚,语出也更为恶毒。
“呀,瞧本公主这记性,差点忘了……”北溟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讥诮的勾起唇角,假意连连,低垂着头,覆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字咬得更外的清晰,“忘了十七的身份,低贱的怕是连母妃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哦不,或许还不是个妃,只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呵呵,你啊,也就只配留在这种地方,在这儿膜拜我们的高贵!”
“八公主说这话不怕皇上知道吗?”一时忍不住的香秀急切的开口。
在宫中谁都知道,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十七公主母妃的事,而且只有香秀知道,公主对于这件事有多在意。
眼角担忧的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北溟烟,心中哀戚,为什么公主要受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