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不是每次都能够这样及时的,如果哪次正好碰上皇上不在,那公主怎么办?
所以最好现在就想好对付皇后的计策,以防万一。
北溟烟本想跟她说,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北溟烟了,就算没有皇上的庇护,皇后依旧不可以伤她半毫,更确切的说,只要皇后再敢找她晦气,她会让她明白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是不可以惹的。可是看着那兀自陷入沉思的小脑袋,最后只是莞尔一笑。
随手拍了拍那精致的小脑袋,北溟烟再次躺下去,闭上眼。
未来或许有很多未知,也有许多未知的敌人设下陷阱等着自己,可是不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好玩,更刺激吗!
闭上眼,摒弃身边所有的声音,黄金面具挂在脸上,金黄色的光圈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刺眼,暖暖的光束照在身上,使人觉得更加懒洋洋,驱使着北溟烟加速寻找周公。
可……
睁开眼眸,看向身边不断发出细碎声响的香秀,北溟烟耐着性子叫道:“香秀……”灿若桃花的唇瓣微抿着,明显的表达着自己的不快。
被突然叫道,一直悉悉索索着的人,顿了下,然后僵硬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北溟烟柔顺乌黑的发丝披散着,几许调皮的粘在面颊上,薄如蝉翼的紫纱因为一个细微的动作飘荡,像是午夜里最闪亮的那只彩蝶,美的不可方物。
绚烂的紫眸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整个人淡雅出尘,与之前跟皇后相斗的犀利精明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是优雅慵懒却又不失魅惑妖娆,犹如暗夜里最勾魂的妖精,只需一眼,魂牵梦绕,再也无法忘怀。
想着那面具下的绝色姿容,香秀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或许皇上不准公主摘下去面具就是因为那张任何人也抵挡不了的脸。
看着出神的摆弄着手中东西而发出细碎声响的香秀,北溟烟再次叫道,“香秀……”只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恐怖。
“啊……公主……”香秀放下手中的茶具,有些局促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北溟烟半撑起自己的身子,往上移了移,这才做起来,注视着半响,这才认真的说道:“有什么就说,别磨磨蹭蹭的。”
那日之后皇后确实安静了不少,就连北溟霜都不曾来找过自己的麻烦,着实让北溟烟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
可是这样宁静的日子又怎么会是天生爱刺激的北溟烟喜欢的了!三天之后北溟烟实在是坐不住了,强行威胁着香秀打点了一下,又准备故技重施溜出宫去。
可是天不如人愿,这还没走出烟云宫,远远的就看到一抹深紫色锦袍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对着香秀摆摆手,停在门外,等着那人过来。
待那人走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溟殇。
今天的北溟殇穿着一身华贵的白色纱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头发墨黑,衬托出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精致的轮廓微微透明,长长的睫毛,如黑琉璃晶莹的眼睛,眼里蕴含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三月的暖阳,但是这样看着就觉得温暖无比。薄薄得嘴唇微微开合着,静静的看着一袭轻便装扮的北溟烟,眼里闪过一抹了然,而后唇角微微一勾,淡淡的笑容慢慢扩大,直到再也看不到其他。
豁然睁开眼,看着他突然说出的话,有丝不解,可很快就明白了。
了然的扬唇一笑,金黄的面具遮盖住了所有的表情,可依旧妖娆媚然。
盯着那妖媚傲然的笑容,北溟殇来到她的身边,如往常般,身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中的宠溺是不曾有过的,“母后虽然没有再追究,可是这几日还是呆在宫中比较好。”不是命令而是淡淡的劝慰和请求。
他心知她的性子,不是命令就可以让她听从的。
北溟烟顺着他的视线上下看了下自己,又看了眼那意味明显的眼神,猜也知道他定是知道自己又准备偷溜出宫了。
不甚在意的耸肩,转身又走进了烟云宫。
香秀匆匆给北溟殇行了个礼,又跟了上去。
看着某人不满的打道回府,北溟殇也只是宠溺的一笑,跨步走了进去。
看着重新坐回千年藤椅上的北溟烟,北溟殇尔雅一笑,温柔淡漠的眸子是从未有过的柔光,良久才听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很轻很暖,亦如他的人。
“这几日不要出宫。”
北溟烟没有回答,既不表示答应,也不拒绝,只是对于北溟殇过于亲密的举止抗拒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慵懒的靠着,微眯着双眸,轻声问道:“皇兄怎么到烟云宫来了?”
“谢谢你。”
他知道自己之所有能够提前两天走出安沁殿都是因她的帮忙,为此还得罪了母后。
现在的……说不上什么味道,可总觉得有地方变了!
北溟烟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没有任何动静,依旧是慵懒的躺着,不能出去,就只能睡觉咯!
他知道母后一直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如今又因为自己还母后被父皇责骂,这怕是更让母后记恨了。
“就这样?”睁开双眸,挑眉看向她他。他就是来道谢的!
熟知她的性子不是能够静下来的那种,所以今日才会来。一是谢谢她,再则就是提醒下她,让她这几日安分些,不要让母后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