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气势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女子,不敢置信的呆愣着,就连手腕处不断传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是惊恐的看着她,完全陌生的北溟烟!
不,这不是北溟烟,可她……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
“皇后……”还是有人的惊呼才让她回了神,强装镇定的低斥,“快放开本宫,北溟烟!”
看了眼想要挣开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干瞪着自己的皇后,北溟烟暗用巧劲,捏在皇后手腕处的手一按,然后果断的松开。
看着完全失去形象捂着手痛呼的皇后,北溟烟笑得格外的伪善,“关心”的问道:“皇后没事吧!”
“快来人”皇后脸色苍白的怒视着北溟烟,有些气急败坏的呵斥宫人:“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本宫拿下,快!”
香秀一听,立刻挡在北溟烟的跟前,虽然害怕可还是微微昂着头,伸开的双手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有些大无畏!
“还不动手。”见身边的人迟迟不敢动,皇后大声怒吼。
“是谁要动朕的皇儿!”威严的声音悄然响起,隐隐透着森冷之意,却是不怒自威。“父皇……”“皇……皇上!”
北溟齐负手而立与大殿之上,一双凤眼缓缓扫过殿上之人,嘴角含笑,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傲然。剑眉入鬓,眉目清朗,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形貌却依旧潇洒温儒。细看,这鬓发已有雪色,但丝毫不会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威严。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五爪飞龙,齐飞冲天,衬得他霸气尽显。
皇帝走到北溟烟身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发髻,并没有责怪她没有行礼问安。那模样不像一般的帝王对待公主,反倒像平常人家的慈父,溺爱着女儿,眉眼间皆是一派温润的笑意。
转眸,他扫向福身行礼的皇后,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唇角。“皇后,我的公主又犯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大动干戈!”
声音陡然扬起,眉目间一片冷峭,让人顿时心生寒意,福的更低了些。大殿上的宫婢宫奴惶恐万分的趴在地上,将脑袋紧贴着地面,瑟瑟发抖,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凝住了。
“皇上……”皇后声音脆软,戾气收敛,有些紧张的看着面色不明的皇上,不敢轻易开口要。凤袍下的手却早已握成拳。
看着皇后低眉顺眼,皇上周身的怒意慢慢消弭,而后这才温雅一笑,有些无奈的轻拍了一剂北溟烟,很是宠溺的问道:“怎么呢?”
看着皇后那黑的脸,又看了眼满脸宠溺的皇上,北溟烟又变成了懵懂无知的公主,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说道:“儿臣只是想进安沁殿,不知皇后为何要阻拦儿臣?”
“哦……是在这么回事?”
“皇后这是为何啊?”皇上森然的看着皇后,薄唇微抿着,透着一丝威严。
皇后在北溟齐关心北溟烟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神智,红艳的唇瓣微微抿着,一字眉有些紧蹙,可随即又舒展开,唇角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画着浓妆的面容只消一样就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皇上,皇后尔雅一笑,雍容华贵,语气冷然疏离,“殇儿犯了错,臣妾罚在安沁殿面壁思过三日,任何人不得接近。”眼神不着痕迹的撇了眼北溟烟,不由加重了语调,继续道:“可烟儿竟然当众忤逆臣妾,还弄伤了臣妾,臣妾这才不得不命人将她拿下。”
说完,皇后将已经青紫了的手腕移至皇上眼前,青紫的痕迹与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的刺眼。
看着上面的伤痕,皇上不由皱了下眉,没有伸手细细查看,只是不赞同的瞪了眼北溟烟,有些严厉的低斥,“烟儿真的是这么回事?”
皇后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当面求证,虽然自己说的是实情,可是皇上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求证也是在表明他的不信任,这让皇后顿觉丢尽颜面,看着北溟烟的眼神也更加的毒辣。
“父皇,儿臣冤枉。”北溟烟一副我很无辜,很委屈的眼神瞅着皇上,声音有些喑哑,漂亮得不像话眸中氤氲着湿气,晶莹的泪珠悬挂着,映衬得本就长的睫毛更加的修长,双眼更加的剔透,耀眼的黄金面具遮盖住了面部表情,可粉嫩的樱唇低垂着,很是可怜。
一见自己的宝贝伤心了,皇上就急了,连忙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心疼的诱惑着,声音柔软细腻,态度温和深邃,哪里是一国之君的样子。
北溟烟顺势将头埋在北溟齐的怀中,恰到好处的隐去了唇角上扬的弧度,哑着嗓音低低的解释,“烟儿只是想要进安沁殿,皇后不让进,还想要打烟儿,要不是烟儿反应快,抓住了皇后的手腕,那一巴掌估计就打在了脸上。”吸了吸鼻子,北溟烟肩膀不规则的抖动了一下,才又继续道:“皇后手腕上的伤可能就是呢刚才烟儿太害怕了,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才误伤了皇后。”
北溟齐一听皇后刚才竟然要打她,哪还有心思听清楚之后她说的是什么,紧张的将她推开一点,小心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没有任何伤痕,依旧不放心的问道:“有没有受伤?”因为说的有些急促,嗓音沉重,竟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淡淡的摇头,北溟烟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皇上,双眸晶亮晶亮的,让北溟齐一阵阵的心疼,要不是碍于为了皇后的身份,估计根本就不会再追究了。
“皇上!”皇后的手还举着半空中,有些坚硬,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