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见皇后已然动怒,虽然有皇上撑腰,但以前每次还是要吃亏,有些担忧的扯扯北溟烟的衣角,摇头不希望她跟皇后硬碰硬。
微微颔首,俏皮的眨眨眼示意她不要担心,转身又看着皇后,嫣然一笑,比院中的百花还要娇艳媚人,“烟儿不明白,烟儿做了什么让皇后给烟儿定了这么大一项罪?”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的瞅着皇后,眼眶中隐隐有几许泪光闪烁,娇弱委屈又不得申诉的模样楚楚可怜,叫人不禁为之心疼,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皇后对她做了多么恶劣的事。
“你……你如今知道本宫下旨任何人不得探望二皇子,现在还要一意孤行的闯进去,不是违抗本宫的懿旨是什么?”皇后气得用力的摆了下衣袖,强压住心里的火气,心里的怒火,尽量克制着,让自己面上的笑容依旧雍容大度。凝视着北溟烟低呵道。
北溟烟恍然大悟的颔首,微微垂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模样似乎是认同了她的话。
转即,又换上一副狐疑的模样,眸子里带着几许天真的睨着皇后,轻描淡写的说:“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皇后怒睁着眼睛,额间隐隐有青筋在跳跃,华贵高雅的面容有些扭曲,看着北溟烟恨不得就此让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北溟烟别跟本宫装傻,你明白本宫的意思。”狠毒的剐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本宫既然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殇儿,谁要是敢违旨,也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狠毒的咬着牙,皇后后面的话一字一字慢慢说的,配上阴鸷的面容,任谁看了都免不了吓得哆嗦。
但北溟烟又岂是这样就可以吓着的?
淡淡的凝视着她忿恨中淬着毒的眸光,北溟烟依旧面色沉静,淡淡的笑靥清雅魅惑,嘴角微微挑起,带着几许玩味的扫过快要趋于崩溃的皇后,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这样就受不了了啊?也不过如此吗?
身为律师界的新星,最会玩的就是这文字游戏,就皇后这点级数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明知皇后下了那样的命令也敢直接来安沁殿。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现下既然应战了,那只有一个结果……赢。
“本公主还是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就如您所言,您关您的人,本公主逛本公主的院子,皇后娘娘为何还要阻拦呢?”方才的无辜一扫而去,一瞬,她又变成了那个张狂的北溟烟。
之前是逗她玩,看着就几句话就受不了的皇后,那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之前的礼貌也没了,完全是狂肆的称谓。
估计也只有她敢在皇后面前自称本公主了。
听着那称呼,皇后不悦的皱了皱眉,脸色更加阴沉,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的一样,刺骨的寒。
“北溟烟不要以为有皇上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就你这态度,本宫就可以治你个不敬的罪。”强忍着那要破体而出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道。
如果你敢治罪还用得着在这里说吗?
听香秀说过,以前北溟烟将皇后最喜欢的蔷薇花一把火烧掉了,最后皇后都没能把她怎么样?想当然尔,肯定是皇上的原因,而现在的这点程度根本是小菜一碟,皇后能够治罪才怪。
“就算是父皇治罪都要有证据,皇后你这无凭无据的要治什么罪?”北溟烟笑的温柔,像只小狐狸般,狡诈的光芒一闪而过,看着皇后被气绿了的脸那个畅快。
“你……”
“皇后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苦的可是自己。”北溟烟将她指着自己的艳红指甲拨开,很是好心的劝解着,可脸上一点担忧的神色都没有,嘲弄倒是不少!
以前就算北溟烟嚣张跋扈,可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在狡猾的皇后面前总是讨不着好,唯一一次让皇后恨得咬牙切齿的就是那次烧了她整个花圃的蔷薇花。
要不是当初皇上来的正好,估计也逃不了多大的好!
可是现在的北溟烟不同,变得牙尖嘴利,沉闷内敛,根本不是以前那个冲动冒失的死丫头,而且眼中的聪慧机智更是以前没有的,让皇后不敢小觑,尤其是那次让霜儿掉落莲花池,吃了个闷亏,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的情形也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个丫头比以前难搞定多了!
“皇后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气疯了!”北溟烟啧着舌,漂亮的脑袋不断的晃着,很是可惜的道:“那可不行啊!要是让百姓知道,当今皇后是个疯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眼角瞄了瞄气得脸色铁青的皇后,唇角微微扬起,气死人不偿命的道:“说不定百姓会以此为耻,要求废后也说不定!”
“大胆!北溟烟你眼中还有本宫吗?”说着举起的右手对着北溟烟白皙的侧颜扇去,用尽了力道。
“公主……”看着那快速落下的巴掌,香秀隔着都能感觉到那强劲的气力,担忧的惊呼出声。
只是小心二字还没说完,皇后红得有些刺眼的手掌就被北溟烟牢牢的抓住。
用力的捏在她的手腕处,暗暗用力,立即引来皇后的痛呼,可依旧不解气,寒着眸子,森冷的看着皇后,语气凛冽的道:“皇后不知道做事之前一定要想好后果是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吗!”警告的话在寂静的大院响起,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带着女子特有的清灵柔悦,不大,却让院中所有人都惊滞,像是从地狱来的催命符,让所有人瞬间从头冰到脚,就连沸腾的血液都僵滞了,没有半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