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更是有自我意识一样,不断的抹着脸上那黏答答的血液,可是当看到手上也沾满了血液,又不断的往衣裳上擦拭,一个人蜷缩在那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看着这样的北溟霜,北溟烟抿了抿唇瓣,强行调开了目光。
看来这一剑是真的吓坏了她吧!不然以她不可能如此失控的。
而另一边打斗的人,看到这边的场景亦是吓得愣在那里,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
而北溟霜身边的丫头,见此巧妙的来到北溟霜的身边,担忧的唤道:“主子……主子……”
而那一方也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快速的移到张俊天的身边,看着被血染红的人,大家根本不敢去碰触,现场有些胆小的忍不住的惊叫了起来,胆大的则是纷纷围了上来,那兴趣盎然的脸上充分的告诉大家他此时的激动和好奇,眼神来回在张俊天和北溟霜之间来回梭动,期待着接下来会有怎样精彩的事情。
北溟烟不知是因为那略显吵杂的声音还是因为北溟霜的那一剑有些难受的眯了眯眼,福伯看着倒在地上的张俊天紧紧的皱起了眉宇,思量着要不要去报官,眼神不由看向北溟烟,只见后者只是略微思索的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索性也呆在那里看着。
那算是打手领头的人率先走了出来,来到张俊天的身边,粗糙健硕的大手缓慢而颤抖的伸向他的鼻间,感觉那里没有了半丝动静,吓得面色苍白的跌坐在了地上,哆嗦着手,洪亮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发不出声音,只是一个劲的发抖,“死……死……死了!”
一听到死字北溟烟不满的皱起了眉宇,往身后的人瞪了眼,无声的控诉,“你做的好事。”
凤魅绝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一副我是乖小孩的模样,微微扬眉,反问:“关我什么事?”
典型的不认账,北溟烟懒得跟他计较,这张俊天虽然平时太过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早就应该惩治,可如今被人就这样在来凤楼给杀了,事情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起码来凤楼又不得安宁了。
这使臣之死才过了,这么快又沾染上血腥,看来真的要请法师来做做法,驱驱邪。最后是将身后这尊大邪神给驱走。
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眸子,凤魅绝笑得灿烂,扬着那妖孽绝美的笑颜,无声的询问:“怎么办?”
怎么办?他还敢问自己怎么办?人是他杀的,还能怎么办?
静静的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虽然没人能看到,低沉着嗓音咬牙道:“凉拌。”
凉拌?这次凤魅绝是真的听不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那困惑的眼神,北溟烟才不会解释,最好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一直留个疙瘩在心里,憋死他。
排开他圈着自己的手,冲着福伯微微点头,明白她的意思,福伯转身又吩咐身边的小二出去,这件事只能报官。
这吏部尚书的儿子被杀死,还是让他们官府去解决。
只不过……望了眼那无辜的替罪羔羊,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让香秀和着那婢女一同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命人打来水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去,这才安静的坐在一边候着。
而这期间,福伯已经将其他客观给请了出去,来凤楼从开办以来第一次在白天歇业。
一直在后院的洛莲隐约听着从前院传来的喧闹声,不由有些好奇的往前院走去,看着那坐在那里的北溟烟,唇角忍不住的扬了起来,下楼的脚步不由加快。可待看清下面满身占着血的女人时,认出了来人,脚步一顿,不知是该上还是该下,顿时就愣在那里。
北溟烟瞧见了她,冲她点头,然后又摇头,幸好洛莲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又上了楼往后院走去。
北溟烟点头是跟她打招呼,摇头则是不想她也参与到这件事。
洛莲虽然才跟着没多久,可多少还是有些明白北溟烟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北溟烟当初要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这孩子很得自己的缘。
很快小二就带着官府的人过来了,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张俊天,那府尹大人自然是认得的,稳健的脚步顿时踉跄了一下,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上前。
这可是张尚书的宝贝儿子啊!平时就嚣张跋扈强抢民女干净坏事,可因为有着一个尚书爹,就算有百姓告到官府那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事,可如今他被人杀了,还是在他的地盘上,不好好惩治凶手恐怕他的乌纱帽也不保啊!
思及此,府尹大人又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前面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这才故作镇定的问道:“是谁,快给本官站出来。”
那双细小尖锐的眸子来回的在众人身上穿梭,似打量似寻找。
北溟烟和凤魅绝是嚣张惯了,自然不将这小小的府尹大人放在眼里,所以对于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只当自己是个看客,看他到底怎么办?
府尹大人见没人理会自己,一时面子上挂不住,可又不敢胡来,看面前的即为衣着非凡,面对这样的场景还能够沉着冷静,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以做到的,他们肯定身份也不低,可是到底有多高他也猜不出来,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虚张声势。
“还不快给本官站出来,自首说不定本官还可以给你个痛快。”故意加大着嗓音,好像之前的话他们没听到一样。
可人家根本不当他是回事,是泥都有三分泥性,更何况这府尹大人在这皇城多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多的是人巴结何曾被这样无视过,更何况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了,他们尽管无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么下属的面前,那就更挂不住了,眼睛一溜,看到那满身是血的北溟霜眸色一定,指着北溟霜怒道:“你,给本官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