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福伯那比训练过的还要快速的变脸不由啧啧称叹,但也没露出惊讶的神色,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才倘然的看向北溟霜那略微讶然的神色。
怎么自己让她先点有那么让她惊讶吗?她脸上的愤怒是为什么?
北溟霜看着那张完全掩盖住的脸,脸上的嫌恶就算再怎么忍耐也是无法完全消除,不去理会她故意的为难,冲着福伯大声道:“将你们的招牌菜上上来。”
原来北溟霜根本就不曾独自出过宫,第一次的出来就是那次千金醉的点星节,可当时还有北溟殇在一旁护着又岂会轮到让她自己亲自去点菜。所以对于这些她根本就不懂,也更加不知道这酒楼里有什么好吃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是依葫芦画瓢来了这么一句。
狠厉的瞪了北溟烟一眼,回了个想看本公主出丑没门的眼神,就兀自移开视线,眼神变得虚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溟烟其实并没有故意这么做,只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才让自己去点,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也不去解释,反正自己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不安好心,而且她的看法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就更加懒得去解释,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吧。
只不过一边的香秀就生气了,公主好心一番,不领情就算了竟然摆脸色给公主看。
像是炸毛般,瞪大着双眸忿然的就想要带着公主往后院走,就留下她让她一个人去吃去。省得在一起影响公主的食欲。
感受到了香秀的气氛,北溟烟轻碰了她一下,这才看向想要询问自己意见的福伯,道:“老规矩。”
听到这三个字,福伯含笑的转身离开。
看着刚才对着自己恭敬却疏离,可转身对着北溟烟就变得亲切的老伯,北溟霜的眸子闪了闪,记着刚才那句老规矩,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亲昵点,略带好奇的问:“你经常来这里?”
望了一眼刚才还把自己当仇人现在却把自己当姐妹的北溟霜,不点破她的别有用心,故意压低着嗓音,淡淡的回道:“从得到父皇的允许,每次出宫我都是在这来凤楼用膳。”
将话说的完整,让北溟霜硬是抓不出半点问题出来。
听她回答的随意却不失谨慎,知道她根本不放心自己,勾起的好奇心不由少了很多,可那眼里的希翼不曾消失。
看来在那样的深宫里被关久了,不管是多么听话的人都会忍不住向往外面的世界。
北溟霜这次出宫或许有一半是为了监视自己,那另一半恐怕就是她自己也对这一墙之隔的外面充满着好奇吧。
根本来不及让北溟烟感伤,很快小二就将饭菜上了上来。
一上来,北溟霜身后的丫鬟就拿出随身备着的银针往摆在北溟霜面前的每个碗里试了一遍,银针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对着她恭敬的道:“主子,可以用膳了。”
看着那谨慎的模样,北溟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然的拿起一旁的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如果出宫都还要像在宫中一样,那还不疯了。
而且谁会那么傻在自己的店里下毒,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看着北溟烟根本不需要香秀试毒就吃了起来,北溟烟讶然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见她吃得欢快,这才收起惊讶,动手吃起了面前的食物。
难怪来凤楼能够成为京城最大的酒楼,只是吃了一口,那绝佳的口感,美妙的味道顿时就抓住了北溟霜挑剔惯了的味蕾,不再小心翼翼,竟是像在自己的宫殿般安心的用起了餐,或许比在自己的宫殿还要轻松也说不定。
就在二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清冷妖孽的嗓音突然响起,一袭绚烂的红袍,犹如七月里最绚烂的罂粟绝艳而魅惑。
“怎么,不请本王?”
看着悠闲自得,慵懒随性的凤魅绝不请自来的在一边坐下,完全无视对面北溟霜那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怨毒眼神,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北溟烟,幽深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笑的微扬,似在询问又好像只是不满被人忽视了。
在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凤魅绝的,所以当他出现时也只是因为那过分妖孽绝美的面容引起了一阵哄闹声,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依稀可听见四周不时的丝丝窃语的声响,当然差不多围绕的还是北溟烟这一桌。
凤魅绝丝毫不在意自己制造出的轰动,只是近乎无奈的坐在北溟烟的一侧,将她刚夹起的美食很自觉的转移原定方向,然后果断的一口要下去,这才空开控制着北溟烟手腕的手。双手杵着下颚,不时的眨着那双比女人还要长的睫羽,无辜妖娆。
北溟烟直接无视眼前那张祸国殃民的俊颜,看着北溟霜那讽刺眼神,好像此时她就像是与谁来偷情而被人当场抓住一样。
这样的眼神引来北溟烟一阵轻笑。
她这又是以什么姿态,什么地位来嘲讽自己?
由着凤魅绝再次执起自己的手夹起面前的一块食物放进自己的嘴里,而她难得的没有去嫌弃他,随后夹了快放进自己的嘴里。
没有去探求这其中的意味,只是看着北溟霜那震惊、讶然、不敢置信的双眸,有种快感流遍全身。
这样的行为举止在这样的年代,怕是不容许的吧!就算是成亲的夫妻也不见得有如此的亲密,更何况她于凤魅绝在他们眼里还只能算是陌生人。
心中的那种厌恶更甚。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细菌一样,北溟霜略微避开一点,只要是被北溟烟的筷子碰过的食物她绝不会再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