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应到了皇后的眼神,红儿微微蠕动嘴唇,没有半点声响,可看着那唇形的变化,皇后浑身一滞,凤袍下的手用力的握紧。却是没有再去看皇上和北溟烟一眼。
听着那近乎威胁的话,皇上尽管极力克制可那骇人的戾气却是像是浓雾瞬间笼罩在了整个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就连求饶的一干奴才也是机警的闭上了嘴,想在继续下去无疑是自掘坟墓。
“将皇后关进安沁殿,没朕的准许不准出来。”
其实整件事情根本没有说清楚,皇上也没有追问事情的始末就这样贸然的定了皇后的罪,施了惩罚,就连北溟烟都有些惊讶。
以皇上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寻常。
就算自己不惜利用他关心的这具身体,可也还不至于关心则乱吧。
起码在最初他再生气都还是想要放过皇后的,是自己一再的挑拨、设圈套这才不得不逼皇后承认,可其中自己留下的破绽又岂会少。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间房里?
皇后为什么要派人去杀香桃?而自己又是怎么知道香桃的事?这些最浅显的东西,皇上都不曾问上一句,因为皇后那威胁的话而急切的定了罪,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皇后那未完的话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还严重到可以威胁到皇上。
皇上之所以那么着急的定罪无疑是想让皇后闭嘴,有东西他是希望用远都烂在肚子里也不希望有人出来说上半句。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跟那个冰室里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她记得她有听到皇后说皇上为了谁竟然可以不顾她的性命,那个让他连发妻都肯牺牲的怕多半就是那冰室里的女子了。
那个女子一定是他心爱之人。可是为什么要那么隐蔽的藏着了?
一般将人藏着不想他人知道,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见不得光,二则是摆在明面上天理不容,那女子时前者还是后者?不管是哪一种都能知道这个女子是皇上不能碰得?可在这北溟国里又有什么女人是皇上都得不到的?
隐隐之中北溟烟猜得到了些什么,看来这个女子跟皇室也大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看来事情是有眉目了。
“公主……公主……到了!”一路上香秀见北溟烟都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没出声打扰,可是竟然出神到到了来凤楼都不知道,自己叫了几声她都不曾搭理自己,这才不由提起心。
距离那日设计皇后被皇上惩罚已经一段时日,皇后一直到现在都被关在安沁殿,难得的时,皇后这次竟然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安静的让人心慌,可如今见公主在宫中生活的恣意快乐,就连八公主都难得的没有来找公主的麻烦,她提着的心也松了不少。
今天公主提出要出宫,公主竟然让自己去跟皇上说声,之前公主可是从没这样做过,最让她惊讶的是皇上听说公主出门竟然略微沉了下眉,最后竟然让人将八公主唤来,说是为了培养姐妹两人的感情一起同游,不然谁都不准出去。
这姐妹感情,要说从公主懂事以来就不曾存在过,皇上定然知道可如今找了这么蹩脚的一个谎言,让公主不得不带着八公主一同出宫。
看着马车内那姿态高傲不可一世的北溟霜,香秀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能给半点脸色,最后只能无奈的微微叹气。
因为北溟霜的缘故,所以不能直接去后院,只能当做一般食客,将马车停在了大门前。
出神得北溟烟听着她的叫唤总算回过神来,眼角撇了眼面无表情的北溟霜,微微扬唇,淡淡的嗓音像是出谷的黄莺美妙动听。
“皇姐不准备下车,是想继续留在这马车内?”略带嘲讽的话,让北溟霜略微不悦的皱了下眉,可难得的是竟然没有发出来,在贴身侍女的扶持下毅然下了马车,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走在前面的北溟霜,北溟烟微微眯起双眸,想起让她出来是皇上授意的,不免又有些叹气。
看来皇上还是怀疑自己了,知道如今的北溟烟已经大不一样了,所以这才让北溟霜跟着。
当然还一个可能是利用北溟霜监督自己是不是与某个男人有接触。她可没忘记皇上对她跟凤魅绝的事情有多反对。
轻巧的下了马车,立刻出来一人将马车牵走,香秀在一旁小心的扶着北溟烟进了来凤楼,此时北溟霜早已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午膳的时候来凤楼有些热闹,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能够找到一桌空的算是不简单。所以当北溟烟进来时也只有北溟霜那桌可以容下两个人了。
福伯从北溟烟进来就注意到了,只是在看到主子带着面纱,而身边的香秀又没易容时,前进的脚步一顿,蹙眉想了会这才含笑的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要吃什么?”
微微抬头,看向福伯那笑容满面的慈祥样子,望着他在北溟霜看不到的地方冲着自己眨眼不由好笑的扬起了唇角,语带笑意的道:“姐姐先点吧。”
北溟烟这一句姐姐算是让福伯明白北溟霜的身份,眸色一深,夹杂着让人不懂的恨意。
这是北溟烟第一次在这个老人眼中看到除慈爱以外的其他情绪。就算是自己与凤魅绝暧昧不明都不曾见他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
可今天他第一次看到北溟霜却出现了恨意?这是为什么?
福伯很快就恢复过来,礼貌的冲着北溟霜问道:“这些客官想吃什么?”神色完全是将她当做了一般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