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现在疼得快晕过去了,可也强忍着那痛楚一下下的扫着。
北溟烟和香秀因为习武,视觉比一般人都要好,远远的就看出香桃今日有些不对劲,那迟缓的像是八十岁老太太才会有的动作更是让人生疑。
顿了下,缓步上前,状似悠闲的在院子里闲逛着,黄金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因为只想着快点将这院子打扫干净,又因为身上的删而夺去了大半的精神,所以北溟烟来的时候香桃根本就没注意,知道那面具晃动的光芒刺在脸上,这才发现。
因为心虚,匆忙的跪了下来,可由于动作太过突然突兀又没有任何准备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硬是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只是早已经满头大汗的脸上汗珠连接成串的低落了下来,更是死死的咬住唇瓣,不敢松开,就怕一松开那桐呼声就破口而出。
看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要是以前北溟烟和香秀还会认为她这是害怕公主所致。毕竟之前在烟云宫没有人是不怕公主的,可现在看在她们眼里却是另有原因。
那双锐利的双眸将香桃上下看了个通透,对着她的请安声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搭理,就只是那么冷艳的看着,好像她就是一件玩具,在被主人检查是不是完好无损的。
因为知道是她出卖公主,几次三番的做皇后的眼线,难怪以前公主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皇后立刻知道,为此公主没少受责罚,之前的事怕也是她弄的幺蛾子,幸好公主聪颖,这几次才没能让皇后如愿,反倒是让皇后几次吃瘪,可这要是以前的公主怕……
一想到可能的后果,香秀瞪着香桃的双眼就等不得是两把刀将她千刀万剐。
香桃虽低着头,可头顶上传来的那怨恨的目光还是让她瑟缩着身体,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真的害怕了身子竟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眼睛更是不敢看她们一眼。
就在香桃以为自己会在这样锐利的眼神下死去的时候,北溟烟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清冷的嗓音像是山间的清泉给这炎热的六月带去了一丝丝的清凉。
“你叫什么?”
太过和顺的问话,让香桃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那张被黄金面具遮去的大半容颜,喑哑着嗓音道:“奴才香桃。”
声音太过细微,北溟烟像是没听到,身子不由往下弯了弯,轻轻的嗯了声。
香桃以为她没听清楚,想要提高,却发现嗓音因为昨晚的发烧和今日的劳累根本发不出来,尽力扯着嗓子,低吼出来,“奴才香桃。”
那过分沙哑的声音,让北溟烟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很快又像是什么都没不介意的关心问道:“你嗓子怎么呢?是不是生病了?”说完不给香桃反应的机会,赫然伸出手,搭在那明白低垂一点的肩上,另一只却是覆上她的额间。
那过分烫人的温度让她蹙起的眉宇皱得更急,很是不赞同的道:“生病了怎么不休息?”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语,搭在香桃肩上的手却是暗暗使劲,知道感觉到手上有着湿濡的感觉这才像个恶魔般悄然松开了手。
伤口因为北溟烟故意的用力而裂开了,血液顺着手臂慢慢的浸润而下,淡色的衣裳很快就被染成了深红色。
北溟烟故意不去看她肩膀上明显的印记,缓缓的抬起粘稠的右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先前云淡风轻的丽颜缓缓的上扬,聚神的目光隐约显现出什么,带着淡淡的幽光。
香桃抬起的头如今像是失去了支撑,无力的垂落着,被掩盖住的双眼只剩下惊恐。就连肩头那刺痛的伤都感觉不到了。
香秀的脸色幕的一沉,就想上前,却被北溟烟伸出的手挡住。
锐利的眼眸看着手上那红色的液体,瞧了半响然后接过香秀递过来的帕子一下一下用力的将她擦拭掉,浅白色的帕子很快就被沾染上了一层红色。
直到手上的血液被彻底擦拭干净了北溟烟这才捏着帕子在跪在地上的香桃面前晃动着,嗓音不急不躁,雍容华贵可又不失气势,“还不准备说吗?”
微微测抬着头,眼角小心的观察神色正常的北溟烟,可是黄金面具将所有都挡住了,根本不知道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香桃鼓足着勇气,良久才结巴的道:“奴才……奴才不知道公主要我说什么?”怯弱的嗓音低的快陷入尘埃中,要不是北溟烟和香桃学过武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见现在这个情形她还不肯说实话,北溟烟脸色幕的一沉低声怒斥,“你以为本公主刚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吗?”
谁都知道十七公主有洁癖,根本不愿意那些不洁净的东西挨上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血。
刚才十七公主一出手就抓住了自己的伤口,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后来公主明显是故意在用力好让伤口裂开,这让她更加的惊恐,可心中还是抱着那一丝侥幸,可现在听到她的这句话那最后一点的侥幸都被打压的不剩一点。
瘦弱的身子像是瞬间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跌趴在地上,然后蜷缩在一起,被害怕不满的眸子也是紧紧的闭着,就连仍旧在流血的伤口都顾不上,脑海中早已经一片凌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不该说?
看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香桃,北溟烟的眸色也只是一闪,对着香秀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离开。
跟着北溟烟那么久,自然不用公主明说就明白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催动内力提起快晕倒的香桃就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