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的洛莲一点也让人看不出她是失忆了。
看着北溟烟皱眉的看向自己,松开了手,手中笔的碎末像是零星的灰尘零零洒洒的掉了下去。
顺着那粉末望着,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在想着,随着她沉默时间的加长,洛莲心中也愈发的没底,最后竟是小小的紧张了起来。
她……是不是不相信自己说的?
可心中的这种怀疑才生成,北溟烟接下来的话语顿时就将它击的七零八落,就此从心中消失。
“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北溟烟静静的看着她,淡淡的神色没有半点的波动,就连问这话时都是出奇的冷淡,可洛莲心却是柔软成了一片。
这是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觉有人为自己着想。
记得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是在荒山野岭,周围没有一个人,浑身是血,身上更是深受重伤,要不是被一个上山采药的老伯救了,估计现在根本没有了自己的存在,可是就在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
因为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养伤的那段时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很多时候都一个人跑去山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她也逐渐接受了失忆这件事,可当她一天回到老伯的家时,看见的是老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家里也被翻得一团乱。
最后还安葬;老伯时她在老伯身上找到了一件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敢肯定老伯是因为她而死的。
所以在将老伯安葬好之后,毅然决定下山,虽然那时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在老伯的坟前发过誓,就算永远都不能恢复记忆她都要查处到底是什么人杀了老伯。
北溟烟安静的听着她将那段谁都不知道的过往清清楚楚的摆在自己的眼前。
淡然的眸底没有丝毫的同情,那淡淡的如流水般的关心却是像是一股暖流瞬间倾注在了洛莲的心中。
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北溟烟的跟前,冷然的面容上是罕见的恨意,字句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一样,“这是从老伯的身上找到的,被老伯紧紧的握在掌心。”
清浅的解释,洛莲的手中赫然出现一枚掌心般大小的玉片,玉片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却是昂着头,尖锐的唇齿张开着,像是要将人的血管啄破,然后吸食那诱人的鲜红液体。
北溟烟执起那薄如蝉翼的玉片,仔细的观察着。
从玉质来看这枚玉片是上等的蓝田玉,而且恐怕是世界上最难得的蓝田玉。因为那近乎透明的厚度和那上等的雕刻都告诉她们词语价值不菲,上面的赤鹰栩栩如生对望着仿佛真的会被它啄食一般。
观察良久被北溟烟也不曾发现什么,又将她递给洛莲,依旧是那句话,“想不想要找回记忆。”
那语气中的傲然和霸气像是在对她说,只要她点头,她就一定能做到。
看着这样的北溟烟,洛莲心中一阵感动,半响才坚定的点头。
老伯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死的,那么就一定牵扯到自己那失去的记忆,或许找回记忆会带给自己无尽的痛苦,可是她都想要试一试。
见她点头,北溟烟欣然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却说香秀,醒来后没有立刻去北溟烟的寝宫,而是直接来到了秘密为洛莲准备的房间,可推开房间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丝毫没有动作的床铺,心中不由一紧,暗忖不会是出事了吧。
匆匆从房里推出,急切的赶往北溟烟的寝殿,就连一路上有人叫自己都不曾注意,只想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公主。
谁知当她满头大汗的感到公主的寝宫时,看到的就是一袭黑衣的洛莲扬着头崇敬的望着公主,明媚的双眸隐隐有什么闪动,只是因为那轻微的推门声儿快速的隐去,最后又恢复到了之前冷漠淡然的洛莲。
见她在公主房里,香秀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上前略带不满的道:“你没事就好。”说出的话确实暖人心窝。
看了眼那桌上的画,香秀的眉宇蹙得老高,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还是不确信的问道:“公主,知道是什么人了吗?”
北溟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看着那桌上的人物肖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香秀本就不笨,公主这样明显的暗示自然是懂的,面色比之前更为难看,这个香桃是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没想到她竟然是皇后的身边,潜藏的深啊,由此可见皇后的厉害。在这后宫之中怕是没有哪一处没有她的眼线。冷冽的道:“公主打算怎么办?”如果这里不是宫中,她一定立刻去解决了她。
瞧着那张画像,想着那日只有她在御花园找到自己,北溟烟诡异的勾出一抹弧度,清亮的眼眸竟是算计。
皇后不是喜欢来暗的吗?不是总喜欢把别人当成笨蛋吗?她今天就明确的告诉,她也有被人当成笨蛋的一天,她也给她唱出好戏。
将洛莲留在房中,带着香秀优雅淡然的出了寝殿,往平日香桃打扫的院落走去。
香桃虽然被皇后刺伤可也不敢偷懒,相反还要比平常更为努力,所以这会大家都去休息了还留着她一个人在院落里打扫着。
肩上的刺伤还有那被针尖扎的小洞,随着每次挥动着扫帚而一阵阵的发痛,不出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唇瓣更是白的吓人。
可她不敢休息,要是在平日这些活她老早就做完了,由于受伤今天动作迟钝了很多,所以大家的事做得七七八八了,而她还剩下一堆,如果现在休息必定会别管事的嬷嬷责打,说不定还会发现身上的伤,那时自己恐怕就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