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见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嬷嬷也忍不住轻声唤道。
经过这几日的事,皇后也确实累了,疲倦的挥挥手,搭着张嬷嬷的手便往寝殿走去。
不管如何总算是将霜儿那孩子给保下来了,看来真要好好给霜儿无色人选了。
可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到南宫尘当众拒婚的难堪,可是窝火的很。
想他南瑄王府要不是当年先皇的玉令,她也会让他们就此从北溟国消失。
可谁知才短短的十年,南瑄王府竟被一个小子给撑起来了,而且还颇受皇上的信赖,如今想要打压南瑄王府怕是要难上加难。
怕是那小子也知道当年他爹的死是她所为,所以这才如此不给自己留情面。
可一想着,如今她虽贵为皇后,哥哥乃是一国丞相,却没有半点权利。
她也只能在这后宫中说了算,在朝堂上,哥哥也只是个说话的,真正被皇上重用的也只有南宫尘还有那一位,就连皇儿也是被皇上防着,根本不曾提起立储君的事。
每次只要试探性的说一下,皇上很快就会转移话题,或者干脆拂袖离去,次数多了也根本不敢再提。
可皇上也就这么两个皇儿,并且其中一个还是个病痨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去陪他那早死的母妃去了,真正能够继承大统的也就只有殇儿,为何皇上就是不愿意,难道仅仅只是想要抑制她娘家的势力吗?
见皇后又蹙起着眉宇,张嬷嬷小心的劝着,“娘娘也别为这些事烦着,今天好生休养着,您这几日为着公主的事操碎了心,现在问题解决了,可要好生养养。”
一边服侍着皇后宽衣卸妆一边细声的劝哄着。
一听提起那不争气的女儿,皇后也是又气又怒,却又是无可奈何。
那孩子被自己给宠坏了,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了,如果再不管制一下,还不知日后要惹出什么大篓子出来。
“好了!嬷嬷,明日让霜儿来见本宫。”
如今看来只能拉拢南瑄王,那孩子应该不知吧,毕竟当年知情的人全都不在了。
现在也只能冒险一试。
躺在床上,皇后的脑子却仍旧不停的转动着,想着法子想要改变现状。
却说那香桃让桂嬷嬷的上了药,也被厉声警告了两句,这才放她离开。
带着伤,香桃熟练的避开巡查的侍卫,小心的回到房间,谨慎的将药收好,这才躺下去休息,只是身上的伤微微一动,就疼得厉害,后来硬是半点也不敢动,就那么僵滞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醒来,北溟烟就见到洛莲安静的覆在桌子上休息,乌黑的发丝华顺的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大半的容颜,还是昨日的那身黑衣,只是因为一晚的折腾有些褶皱,清冷的双目紧闭着,眉宇也是微微蹙起好像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北溟烟略微不赞同的皱着眉宇,虽然如今是夏天,就算是晚上也不会冷,可这样休息就算她是习武之人也不敢保证不受影响,而且昨天不是让香秀悄悄的准备了间房间吗?
北溟烟才走进洛莲的身边,那紧闭着的双眸突的睁开,只是眸色不是那么清亮,有些朦胧样子也有些憨直。
看着她那难得糊涂可爱的模样,刚才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怒意也消失了不少,神色也柔软了不少,唇角漾开一个淡淡的微笑,却是低声斥责,“不是让你回来就近香秀准备好的屋子休息吗?”
洛莲一时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是关心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也更为当初明智的选择而庆幸。也为自己能够遇见她而开心。
冰冷的面容情不自禁的荡漾开笑容,轻轻的摇头,道:“不安全。”
三个字,却道出了她对北溟烟的看重。
不是自己害怕独自进那个房间不安全,而是怕自己留在那个房间如果被人发现,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她私自将宫外之人带进宫,这不是一般的罪,就算是皇上存心想要护她,怕也要受不轻的处罚,所以这才大胆的留在了她的寝宫,因为只有呆在她的宫里才不会被人发现。
没有为这件事再说什么,北溟烟直接问道:“怎么样?”
洛莲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之前准备好的笔墨拿出,然后坐了下来,将昨晚见到的那人画下来。
不出一会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就出现在北溟烟眼前。
看着这张画像,北溟烟眸色也只是一深,然后很快的撕碎了,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洛莲,好奇的问道:“你还会什么?”
虽然刚才那只是张画像,可北溟烟看得出她画工不错,是练过的。
虽然从最初她都不曾询问过她的身世,现在问也不是八卦,只是单纯的好奇她还有多少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就像是凤魅绝对她一样,眼前的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八宝盒,总会有不同的惊喜等着自己。
可谁知北溟烟问出之后,洛莲却是瞬间黯然下俏脸,依旧执着笔的手更是用力的捏紧,顿时那只上等做工的笔就被捏了个粉碎。
北溟烟将她一切变化尽收眼底,淡然的眸子也是一深却是不甚在意的道:“好了,不……”
“我不记得……”
不记得!
就算是北溟烟都小小的惊讶了下,睁大着眸子看着像是被云雾笼罩住的洛莲,层层叠叠,很不真切,可眼里却又那么明显的看到了茫然和忧伤。
自己想过很多种她的身世,但独独不曾想过会是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