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成一地,神情悲凉的众人,柳公公疑惑的摇了摇头,宣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白府有女芯画,贤良淑德、品性温厚,且八字与病危的九殿下相合,特封白芯画为九皇子妃,即日起与九殿下完婚,为殿下冲喜,钦此!”
“什么?”柳公公一宣完旨,白芯画和宁庶妃当场瞪大眼睛,白芯画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公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我,不可能是我啊,惠妃哪瞧得上我。”
宁庶妃也是紧巴巴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好像她要去上刑场似的。
白芯蕊看了眼一脸不情愿的白芯画,想起那日藏画之事,心中赫然有了底,原来这白芯画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阑泫苍,只是喜欢他那副皮相和家世罢了,现在人家落难,她或许可以救人家,她就临场退即,舍不得过孤寡的日子,翻脸不认人了。
白流清看了眼柳公公,忙推了推白芯画,示意她别这么夸张,自己好接旨。
柳公公不屑的睨了眼白芯画,又发话了,“还有一道,因九殿下病弱,皇上特封他为苍流王,苍、青也;流、水也!皇子妃嫁过去,便是苍流王妃。”
“王妃……”白芯画有些颤抖的抬起头,她现在是梦寐以求的王妃了,可是,却是个没福气的王妃。
她不要,她不嫁个病秧子,之前喜欢九殿下,是因为华老先生快治好他的病,如今,她可不这么想了,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病弱不得势的男人?
而且,他五天后就要没了。
柳公公看了眼这变幻万千的女人,大声道:“怎么,还不接旨?”
“公公,这八字是如何配的,怎么芯画会与九殿下配上?”宁庶妃忙讨好的看向柳公公,企图朝他使点美色。
谁知柳公公大怒,冷声道:“大胆,这是皇上旨意,容得你们违抗质问?翼王,还不快接旨?”
白流清咬了咬唇,俯身行了个礼,朗声道:“老臣接旨!”
待白流清起身,柳公公将圣旨交到他手上,便斜着眼道:“惠妃已经找人测算过了,与九殿下八字最相合的有两人,一是你府芯蕊郡主,二是你府六女白芯画,最终得出结论,白芯画与九殿下最相合,芯蕊郡主与九殿下命里有些犯冲,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六小姐了。”
“啊?还有我?”白芯蕊怎么都没想到,邺城这么多千金小姐,怎么与九殿下八字相合的都在白府,而她也在其中,且是第二人选。
“郡主,如果六小姐没用,你也逃不了,你得乖乖呆在府里,当王妃第二人选!”柳公公毫不留情斜起眼,同样不屑的看向白芯蕊。
白芯蕊也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惠妃动作挺快的,才半天时间,就定下人选了。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本公公带了宫里的喜娘、嬷嬷来,赶紧将白府打理一下,要弄出喜庆的样子,越热闹越好,这样才能冲喜。苍流王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翼王,快行动吧,全家老小一起行动,否则赶不上时间,可别怪本公公没提醒你们。”柳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又与翼王不是一派,所以对他不是那么的客气。
白流清冷冷睨了他一眼,朝门口道:“本王接旨,公公如果没事,还是请回吧。”
“咱家自会告辞,不过,是明日成婚之后,咱家还得不客气的留在翼王府,起个监督的作用。”
就这样,一脸猥琐且高傲的柳公公在府里住了下来,他带来的婆子丫鬟们全都开始动作,准备将白府一天就布置成个大喜堂。
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丫鬟们,白芯蕊瞥了白芯画一眼,见她沉着冷静中带有一缕慌张,在众人紧张的氛围中,她提前悄悄离了场。
白芯瞳这下更加难受,她耸着微弱的肩,一边抽泣一边难过的看向陈庶妃,“娘亲……”
怎么会是芯蕊和芯画,都已经有两个八字相合了,还轮不到她,哪怕是嫁给九殿下做妾,哪怕九殿下五天后就要死,她也在所不惜。
芷芜院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宁庶妃一冲进去,便看到正抱着观音佛像乱砸的白芯画,“你这是做什么?”
宁庶妃冷冷看向女儿,乌黑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
白芯画冷地转眸,不屑的嗤笑一声,“娘,难道你愿意我嫁那个病秧子?我不嫁!”
“嫁他有什么不好?万一他醒了,你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苍流王妃;万一他没醒,你仍然是高高地位的王妃,以后府里谁敢歧视你,谁都得看你脸色形事,你可懂?”
宁庶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难道女儿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个庶出的,还想嫁皇家?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招棋要是赌对了,她们以后的日子那就风声水起,要是赌错了,她们也不损失什么。
不就一个男人吗,没有就没有,她现在在这府里,当别人的妾,天天被正房打压,看姜侧妃也跟没男人似的,不过她可活得比自己体面多了。
而且,这抓在手心里的男人不一定是自己的,看看他现在,早就成新欢的男人了,早把她忘了。
所以,还是银子、地位更实在,其他都是虚的。
白芯画有些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娘,冷声道:“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巴不得我嫁给苍流王,以后你就是王爷的岳母,连姜侧妃都得对你礼让三分,从此你就水涨船高,对不对?可你这样,根本是把女儿往火坑推,凭我这等姿色,想嫁个王孙公子不是问题,你照样有好日子过,为什么逼我嫁给那个该死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