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痴情女,好女人,如今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白芯瞳身上,白芯蕊都觉得不够,此时的五妹身上好像笼罩了一层光辉,形象瞬间升高,比自己高了好几个档次。
白芯瞳略有些羞涩的绞了绞手帕,难堪的点了点头,难受的道:“我愿意嫁他,可他不愿意娶我。”
“五妹,难道你不怕他救不活,将来你会守寡?”白芯蕊觉得好奇,摊上一个病秧子丈夫,只要不是爱财之辈,谁愿意?
白芯瞳痴痴的摇了摇头,“我不怕,为了他,纵然有万千辛苦,我也不怕。”
“好姑娘,好妹子。”白芯瞳拍了下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妹妹的肩,两人慢慢朝白府走去。
回到白府的时候,已是午时,白府此时却很安静,大概因为父亲在家,还有白芯柔出嫁的事,如果是以前,白府早就闹翻天了,有父亲在家震着,宁庶妃和姜侧妃都会收敛很多,不会做得那么出格。
果然,走进前厅的时候,一家之主父亲早坐在主位上,姜侧妃、宁庶妃则像两尊门神似的站在他身边,其他女眷纷纷站在侧边,个个都神情肃然,场面静得落针可闻。
白流清一见两女儿回来,心头那颗大石才稍稍落下,可一想起九殿下正命悬一线,便大大的叹了口气,“芯蕊,为父一定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巧,这么乌龙?”
好巧不巧的,那颗毒丸正好飞进九殿下口中,这也真是太奇怪了。
白芯蕊无奈的摊开手,摇了摇头,这事她也不清楚,总之,是她害的阑泫苍就是了,或许两人是冤家,有点缘分,所以就这么巧了。
“不过,听说惠妃要给九殿下娶妻冲喜,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选云霓。”如果这样,万一九殿下没了,云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这不等于间接害了自己的结拜姐妹?
白芯蕊一说完,在场的人所有神经为之一绷,白芯瞳身子最先颤抖一下,不过很快便扶着病弱的脸倚在一旁,不再言语,白芯画则在颤抖之后,眼珠飞快的转动,再转动。
白芯莹顶着一张圆脸四处张望一下,反正不会轮到她,她也懒得去想,白辰逸大气老成的站在最边上,有些无奈苍凉的摇了摇头,颇有庄老先生之势。
白流清抬了抬眸,见姜侧妃、宁庶妃都不同程度的紧张起来,便冷然道:“你们不用担心,怎么轮都轮不到咱家庶女,或许是裔国联姻公主,或者是银国。不过,九殿下能救活是好,要是救不活,估计我们白府都要为他陪葬!”
姜侧妃这下子神经绷得更紧,好像被人扯着头皮般,身子发麻起来,“老爷,这是郡主干的事,凭什么沾上我们?”
“就是,她是祸害,害了九殿下,不等于与我们有关,凭什么连坐?”陈庶妃叽叽喳喳的说完,想了下,又刻薄的道:“这事是她做出来的,应该她一力承担,她得与咱们脱离关系,自己去宫里认罪。”
宁庶妃一听,攸地抬眸,阴阳怪气的道:“陈庶妃你别忘了,这次你们五小姐也在里边,如果郡主脱不了身,她也脱不了,她都脱不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能脱身?皇上自是明君,知道明辨事非,之前或许因为恼怒,他派人软禁了老爷,后边也许是因为忌惮老爷在朝中的势力,才又松了软禁,将郡主给放了回来,既然皇上放了郡主,又怎么会再起杀心?”
宁庶妃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这到一说,当场把小肚子鸡肠的姜侧妃和陈庶妃比了下去,看得白流清一阵赞赏,他都有些后悔最近没好好宠爱她了。
不过,皇上除了忌惮他的兵权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得芯蕊者得天下,他是为了女儿,一家人能够脱罪,全都靠这个呆女儿。
“芷芜说得有理,瞧瞧你们一个两个说的,那是当娘说出来的话?无论芯蕊、芯瞳也好,都是你们的女儿,是本王的闺女,本王绝不会让她们出事。你们就祈祷九殿下健康平安,能醒过来吧。”白流清狠狠瞪了两个坏事老鼠一眼,一脸担忧的看向下方的女儿。
白芯蕊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众人,这些她了解的人该是什么反应就是什么反应,不过,那蝶衣眼里对宁庶妃的赤果果的忌妒她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可不是在家里争宠斗事的时候,这时候应该联合一起,一致对外。
“不知道宁瑶公主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九殿下八字与她相合,那人选铁定是云霓郡主了。”就在众人皆安静之时,白芯画合着双手,祈祷的小声道。
话音一落,那门外就响起一阵冰冷且略显老成沙哑的鹅公嗓,“翼王还是别考虑云霓郡主,该替自己女儿着想了。”
伴随着那阵鹅公嗓,众人皆一惊的抬头,见宫里的柳公公正拿着圣旨,领着侍卫踏进门来,领路的小厮在退到后边后,柳公公一脸脂粉,皮肤白白的,嘴唇红艳淡俗,一进来就翘着兰花指,扯着飞凤眼,大声道:“靖王接旨!”
下圣旨来了,这么快,是为何事?
白流清还没来得及思索,当即跪了下来,后边的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不会吧,这才放回来,又要杀头了。
姜侧妃等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到地上,心想,肯定是宫里来下圣旨,要抓白府的人去杀头了。
白芯瞳脸色这下子突然愈加惨白,在摇摇欲坠的跪到地上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起来,她的九殿下肯定没了,没气了。
白芯画转了转眼珠,神情虽然颇为落寞,可却没白芯瞳那么悲伤,只是安静的跪在一旁,时而不住的打量太监,时而打量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