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声点,让柳公公听见,你想死是不是?”宁庶妃猛地抬起指头,朝白芯画额头一指,双手插腰道:“病秧子?之前你不是那么喜欢九殿下,天天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
“那是之前,我怎么知道他就快死了?”白芯画同样不甘示弱。
宁庶妃冷冷咬唇,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失望的道:“这么俊一个皇子,要我年轻二十年,我都抢着嫁他,哪怕他立马没命,怎么到了你这里,人情味就没了?你就这么无情?”
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还无情,她真不敢想象,以后她会孝敬自己,谁叫她肚皮不争气,生不了儿子。
白芯画在思索一下后,也叹气道:“娘,我不是无情,只是……上次还看到好好的人,这么快就要死了。要是他能洞房还好些,说不定我能怀上皇家子嗣,以后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可能,但他现在昏迷不醒,哪里能播种?”
“小声点,你还嫌我不够闹心?”女儿说出如此逆不道的话,真快把宁庶妃的脸气绿了,顿了顿,她无力的道:“一会儿来喝喜酒的人都会提前来,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等喜娘来为你穿衣化妆,我还得出去招呼招呼那些王孙公子,真要命。”
宁庶妃说完,挥了挥手帕,瞪了眼白芯画,走了出去。
白芯画难受的蹲在地上,她就不明白了,凭什么是她?
从来都是这样,好的从来轮不着她,什么坏事都由她来承担。
想到这里,白芯画突然抬眸,转了转眼珠,不是还有个白芯蕊吗?如果她能想办法让白芯蕊嫁过去,自己不就没后顾之忧了?
白芯画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想想自己,现在连白芯柔都不如,虽然靖王不待见三姐,至少他还活着,三姐有个男人可看。
如果换成她,以后做倒是做王妃了,却是个让人瞧不起的王妃,她又没子嗣,这样长此以往,她这门就没落了,哪比得过有希望嫁七殿下的白芯蕊和白芯柔。
娘亲也真是的,这时候不向着她,不为她出主意,跑出去招待什么王孙公子?
王孙公子?
想起这个,白芯画突然心跳加速,比平常快了几拍,如果……如果她是某个公子的人,这不顺理成章不嫁过去,新娘由自己换成白芯蕊?
这时候的白芯画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的换上一件艳丽的粉色绸衣,臂上挽着一袭紫色轻纱,描眉画黛、略施薄粉,偷偷走到后门旁。
这个后门是她以前常常溜出去玩的门,柳公公派来的侍卫守在前门,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道小门,等她走到门前时,透过门缝,见门外有几个丫鬟走去。
待那些丫鬟走过去后,白芯画这才悄悄打开后门,慢慢朝假山方向跑去。
明天是大喜日子,许多与白府有近亲的亲戚今天就来了,况且这是皇室联姻,许多官员都会提早前来恭贺。
跑到假山后边时,白芯画已经怕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去,刚才做这个决定,她想都没怎么想,现在人都到了火山口,她却有些后悔了。
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万一到时候人家说她婚前不贞,要将她浸猪笼怎么办?
如果学三姐一样,伪装成靖王强暴自己,这样的话,说不定老爹会把这公子给砍了,皇上也会怪罪下来。
这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她究竟该怎么办。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拼,拼对了,说不定有好运。
这时候已经有公子哥们三三两两结伴前来,白芯画偷偷朝那群公子哥瞄去,发现走在中间身穿一袭紫衫的年轻公子长得比较俊俏,这时,只听他身边的一名蓝衫公子道:“傅畴兄,听说那六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品性敦厚,这下嫁给那病秧子,可真浪费了。”
另一青衫公子也插话道:“就是,嫁过去就成寡妇,真不划算。”
“说不定人家是贪图寻苍流王妃的地位,你们知道什么。”
又有位公子插话,言谈间满是对新娘子的不屑,这时,那中间名叫傅畴的紫衫公子有些不悦的瞪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怎么能在白府说人家姑娘的闲话?她嫁过去已经够不幸的,这是皇上下的旨,她不从也得从,怎么能说她贪图王妃位置?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谁不想找个良人,谁愿意守寡,都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让王爷听见不合适。”
紫衫公子一脸正义的说完,不理会几人,大步踏上前,而此刻,站在假山后边的白芯画早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能替她说话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没想到这叫傅畴竟然如此为自己着想,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看他那穿着打算,家世应该不错,能与翼王府结交的,家世都不会差,而且他长得很俊俏,人品更是正直不阿,这样的男人,比那怪怪的九殿下强不知道多少倍。同样都俊俏,只是没那么俊俏,家世也不差,人品也正直。
打定主意,白芯画悄悄尾随众人追了上去。
而之前说话的青衫公子,在听完傅畴的话后,一下子看向蓝衫公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一脸讥讽,纷纷在心底鄙夷这个爱装清高、虚伪的傅畴。
等傅畴走过去后,青衫公子凑到蓝衫公子身边,蔑视了前面的紫色身影,小声道:“他向来装腔作势惯了,谁不知道他是最爱玩弄女人的,真可恶。”
“就是,在人面前装得清高,十分正直,谁不知道品性比谁都烂,我早看透了这人!”蓝衫公子将手背在身后,负手而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