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我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出了卧室。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看不得我心情好,我才刚刚踏出房门,不远处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幕就刺痛了我的双眼,让我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位于走廊最尽头的客房前,一身黑色洋装的Ling正帮一脸霜寒的兰斯洛整理着领带,欢欣暧昧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得像最妖娆的花朵,举手之间尽是掩饰不住的爱慕。而兰斯洛虽然不苟言笑,但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深深的望着Ling……
他们……昨天一起过夜了吗……
这个问题袭上我的心头,霎时堵住了我的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猜得出我现在的脸色一定能和白纸相媲美……
忙碌中的两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纷纷回过头来。Ling在看到是我之后,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至于兰斯洛,他只是淡淡的凝望着我,贵族般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冷冽的目光让我回到了现实,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瞳眸,我突然觉得心好慌。于是便快速的垂下头,转身走进了房中。
整整一下午,无论我是如何的集中心思想要做好手中的事,但今早那副画面就像是故意捣乱似地,时不时的就在我眼前浮现,让我再无心做任何事。
窗外,雨已经不知何时停了,鸟儿由重新伫立在枝头,发出一声声悦耳动听的啾唧。
默默的叹了口气,我索性就放下手中的书本。捧起张妈为我泡好的茶,轻轻啜茗了口茶,我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望着窗外一片新绿,我有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不如就散散步吧。
想着我下定了决心,锤了锤因为长时间看书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我站起身便往房门外走去。
当我才打开门,两道不相上下的互骂声就传来,我顺着声源处望去。只见Ling与寄莲站在楼梯口,两个人骂得涨红了脸,气焰皆为嚣张。
具体骂得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我迈开步子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Ling突然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我还分不清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之际,就见她突然伸手将寄莲推下了楼。
“啊……”的一声尖叫,寄莲直直倒在楼下,失去了意识,鲜血从她的额头蔓延开来。
这一幕与不久前安诗倒下楼的那一幕在我眼前交叉放映,硬是让我张大了嘴,呆滞了好半晌。
“你……你做了什么……”感觉一股温热自我脸上褪去,我瞪大双眼震惊的望着笑如罂粟的Ling,突然发现她好邪恶。
“我什么都没做。”面对我的质问,她意味深长的道。接着拾眼望向因为那声尖叫而聚集起来惊慌失措而没有注意到她们的佣人,她突然转头看向我。“应该是你做了什么才、对!”
说完,她微笑着将身子往后倒。
心中一紧,我正想抓住她的手,谁知她竟然拍开了我的手……
只听得再次啊!的一声,所有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昏迷的寄莲很快就被送上了救护车。而同样摔下楼的Ling却伤得不轻,只是脸蛋上有些破了皮,手上流了点血而已,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她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只是在临走之前,她特意用一种很自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懂,她当时那个眼神算是什么意思……
事后,管家给兰斯洛打了个电话,结果没过十分钟,一脸风尘仆仆,神色冷峻的兰斯洛就站在了客厅里。
他站在佣人们的最前头,佣人们顺着一字排开,各个神情异常严肃。那场面让人不禁想到法庭上庄重肃穆的气氛。
“是谁做的?”沉冷低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冷得让人发指。犀利深邃的眸子扫视在场每一个人,俊雅非凡的脸庞上多得是愠怒。
话一落地,全场寂寥一片,鸦雀无声。众人虽面面相觑一阵,但最后仍旧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沉默的氛围着实紧张,偌大的客厅之中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席卷着每个佣人脆弱的心。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兰斯洛本就不佳的脸色随即暗沉了下去,犹如被乌云遮住了一般:“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他拔高了声音,重重问道。
简单的一句话抨击着各自的灵魂,直击深处。佣人们不约而同的哆嗦一番,半晌之后,一声低低的女音自他们之中响起:“是……是少夫人……”
众人循着怯怯的嗓音望过去,却见佣人中一名年纪尚轻的女人咽了咽口水,直视向兰斯洛。在看到兰斯洛微眯的双眸之后,她才又道:“夫人摔下楼的时候,少夫人和Ling小姐待在楼梯上。而过了一会儿,Ling小姐也摔了下来……所以我……”
女人的声音随着兰斯洛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而小了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基本没了声。
炽热的目光紧接着迅速转移到我的身上。只见一抹幽暗自兰斯洛卓尔不凡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听到他一贯冷厉的语调:“是你吗?”
闻言,我沉默地瞥了那个说话的女人一眼,最后才缓缓将视线移到兰斯洛的身上,郑重的说下两个字:“不是。”说着,我的心却异常沉重。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听到我毫不迟疑的回答后在场所有人都用一副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即使不用特意去猜,我也能够知道他们那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我没有理会,只是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