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一样的?”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寄莲高挑唇角,一脸鄙夷的看着她:“那野种随姓容的臭男人有一双蓝眸,但是洛儿随我有一双紫眸,你还能说一样吗?”
起初当她见到那野种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于他与洛儿小时候的相像,但当她看到他那一双蓝眸,再加上白灵是他的母亲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那个野种的身份!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把孩子赖在了洛儿的头上!
思及此,满腔的愤火瞬间被点燃!
话听到这里,Ling的身子早已瑟抖得犹如深秋之中被风刮下的落叶。湛湛水眸失去了进门之前的自信,一张娇俏丽质的脸颊上是比白纸还要惨白几倍的白。
“这是……真的吗?”一阵猛吞口水之后,口中干涩得说不出话来。瞠大的瞳眸灼灼望向一脸冷峻沉霜,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倨傲的兰斯洛,答案显而易见。
明厉黝黑的眸子淡淡一瞥脸色极差的Ling,兰斯洛蓦地扬起唇,一声轻淡到近乎飘渺的话语溢出:“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把郁郁留下。”
喉间一紧,Ling剩余的话瞬间因为这句话而堵在了胸口。她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之际,另一道暴怒的吼声突然传来:“为什么要把那个野种留下,洛儿,难道你到现在都分不清吗?那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的弟弟!”
看着一脸镇定,平静到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兰斯洛,寄莲实在是搞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端出一家之母的姿态,她狠狠一瞪说不出话来的Ling,道:“总之,给你一笔钱带着那个野种离开我们兰家,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是她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不。”深受双重打击的Ling不敢相信自己策划的一切就这么完了,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模样煞是可怜。她猛地跪到寄莲的面前,哀求道:“郁郁再怎么说也是兰家的骨血,我求求你让他留下来吧。”
表面上是为儿子求情,实则Ling想到的是:只有郁郁待在这里,她才能够再次回来,继而夺去她想要的一切。
“兰家的骨血?他不配!”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纤瘦的Ling,寄莲满腔的愤怒再次被点燃,怨恨在她的心中肆意滋生。描绘精致的眼眸怒视她,道:“你似乎忘了,那个臭男人姓容而不是兰!当初也只不过是我们兰家养的一条狗而已,肮脏的身体中流着的不是兰家的血!”
三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因为这个贱人的介入而打破,当她得知他与她有染之时,她毫不犹豫的就丢下了一纸协议,也是从那天起,她对他没有一丝留恋了。
“我……”事实让Ling哑口无言,愣怔的她最后将目光转移到沉默不语的兰斯洛身上,盈盈水眸之中满是期盼。
墨黑瞳孔耀眼犹如钻石,闪亮夺目。如刀削一般的俊朗五官上是猜测不透的冷硬,纤薄适宜的唇线抿紧成一字,同时散发着森森寒意。
对上Ling泪水不断的眼眸,兰斯洛扎了一下眼,接着用不疾不徐,不冷不热的语调道:“留下吧。”
书房掀起的是何等的惊涛骇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时我周围的窜动的空气中透着严肃。
目瞪口呆的听完张妈的话,我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就像由上万只蚊子在我的耳畔略过留下那令人烦躁的余音。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能够感觉到此刻我的表情是何等吃惊,嘴巴张得是何等大!
Ling竟然不是张妈的亲身女儿,而是她在十五年前在兰家外抱到的一个弃婴。
虽然张妈说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我却能够感到她悲怆的心情……
“Ling也知道这事吗?”收敛了下太过于夸张的表情,我故作镇静的问道。
“嗯。”张妈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布满沧桑皱纹的脸上是浓浓的哀愁。看得出她是真的把Ling当成自己的孩子,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的。
“那她……有没有试着找过自己的亲身父母……”一股苦涩夹杂着期待堵在我的胸口,倏地,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侵袭上我的身子,让我有些难过,有些忧愁……更有些心慌。
闻言,张妈脸色僵了僵,接着沉默了会儿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没有。”
“是吗?”不知为何,我直觉她有所隐瞒。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隐瞒,但我可以肯定她是想保守住某些东西。
张妈红着眼眶深凝着我,好半晌突然抓住我的手,激动的道:“所以少夫人,我求你不要怪她。灵儿会变成这样都是我们的错,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来替她承担。”
心中一滞,我无言的看着她,点点头。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承担的,而是……我!
翌日,清晨。
窗外乌云密布,滂沱大雨带着势不可挡的意味倾泻而下,啪嗒啪嗒的打得树枝发出一阵哀响;屋内,一股冷流窜动在空中,由身体冷到心底。
禁不住这般冷意,让只裹着一层薄被睡觉的我再也忍不住的醒了过来。过于空旷的房间带给我一股失落的感觉,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在确定自己是睡不了之后我终于认命的爬了起来。
一番梳洗之后,已是八点的光景。怕冷的我特意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吊牌都没剪的名牌衬衫穿上,望着镜中仍然瘦削但小腹已微微凸出来的自己,一种奇妙的喜悦在我的心中翻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