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既然选择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我拭目以待。”
庄重抿一口茶呵呵的笑:“是啊,七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觉得只管听从安排就是了。”
一张老脸迸出颇具城府的笑意,心中那块势得天下的激动早已鼓动得身心难安。
庄嫣然坐立一旁更是望眼欲穿,心急如焚。心爱的人白天就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了,却不能上前问候一句。没想到两年不见他更加绝世风华,那张堪比天人的俊颜就是在梦里也被她细心临摹无数次。现在终于出现了,还是让自己惊艳得为之怔愣。
“爸爸,七少怎么还不来啊?”
庄重瞥视女儿一眼,声音无奈:“小然,我跟你说过什么了?”
庄嫣然无声的低下头,不作反抗也不回答他,眼见心中不悦,她就不懂了,七少那样的男子,怕是天下所有父母抢破头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却偏偏自己的父亲竟极力反对。
在庄重的心里,此事自然别有一番苍海桑田,这个风倾宇早晚是要被他除掉。如此灿烂的星体如今再绚目有一天也是要消逝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赔上终生幸福。
宴厅门大开,风倾宇独领风尘从门外进来。一进来,许放直接将门轻掩关好。
众人刚要起身迎接,风倾宇双手作了一个免了的手势。接着许放为他拉开椅子坐下。
铺了红色绒布的长方形宴桌周遭聚满了清城多位与风家关系颇近的主角,一见风倾宇落坐,齐齐的唤了一声:“七少。”
风倾宇表情清浅的俊颜上还能悠悠的扯出笑意,视线扫过众人,不喜绕弯子,干脆单刀直入,奔众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去了:“谢谢大家为我举行这次接风宴。我这次回来便没打算再回法国,说白了,我是来接替老督军的主帅一职,相信有一些资深的老者不会轻易服我。我是来告诉大家一声,只待我父亲老督军的事一办完,这个说法我风倾宇半句也不会少给大家。”一语吐尽,举起手边高脚杯子:“先敬大家了。”一杯一饮而尽。
桌上人紧随其后,一饮而尽。
李常务坐在风倾宇左侧的第一个位子上,酒杯一放下,当即倒出心中狐疑:“七少,听说您明天要约临安军主帅莫七少在公馆见面,老督军的后世正是订在明天举行,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这一语倒出诸多人的心中疑虑,皆摒气凝神静待风倾宇接下来的回答。
风倾宇执起酒杯,挑眉答他:“没什么不妥,莫桐未怎么说也是和此事大有关联的人,罪魁祸首不到位对于老督军而言怕是更说不过去吧。”
风倾华瞪起眉眼,不欲苟同:“七弟,你长期在法国居住,不了解军中情况,我们清允军和临安军的关系可没你想象得那样简单。这不是胡闹吗?吵了爸的安眠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风倾宇淡淡看他一眼,嘴角一扯笑起来:“二哥何时见过我做事不想明因果就瞎胡闹的?”见风倾华面色一梗,接着说道:“既然老督军传下军令由我担任主帅一职,任何与军务有关的事情我就有权决定要怎么做。他莫七少到我们清城来了,你们在怕什么?”
“呃?”风倾华瞬息无语。
是啊,清城是清允军的地盘,纵使他莫桐未在临安城如何了得,如今到了清允军的地界也不敢造作。何况又是他有错在先,因此,只有他怕清允军的份,又何来清允军怕他的说?
话又说回来了,风倾宇是谁?还是诸多年前去法国前那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吗?不是。奸猾的程度与这些资身老将比起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老督军办丧这种大事,七少又怎会平白让莫桐未扰了安生,怕是他连一兵一卒也休想带进来。来了,以风七少狠绝的行事作风,当场枪决了莫七少也不无可能。不来,更是找了一个天大的理由直接对临安军发起进攻了,到时莫七少怕是得不偿失吧。
庄重小眼微眯,眼见只剩一条浓黑的缝隙,包掩住所有精光。须臾,挑开眼皮笑道:“七少说得对,他莫桐未来我清允军的地界上了,我们怕什么呢?莫七少杀了我们清允老督军,这一仇我们怎么能不报。他来了正好,就让我们一起为老督军讨一番说法。”
夏修看了一眼庄重,对于他态度的骤然转变直觉事情不会像明面上那样简单,事有蹊跷,却又参不透其中因果。莫非他想利用明天的时局动乱颠覆政权?再望向风倾宇,那边俊逸男子依旧飒爽如风。对于庄重的反应似乎十分欣慰。
“庄统制都这样说了,请莫桐未来清城做客这一事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点不得不防,莫七少来我们清城,兵刃他肯定是休想带进来了,不过临安七省主帅在我清城,两界接壤处临安军也定少不了。我们不得不防。”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常务顿时领悟:“是啊,这个莫七少是什么人?不要看他小小年纪,众人又称娘娘腔,行起事来可绝不含糊,不会轻易任人宰割的。”
风倾宇点点头:“所以明日在莫桐未的来路上要加重兵防守,既然他强,我们就阻断他的一切接应。”好虎架不住群狼,这个道理没人不懂。
庄重自告奋勇:“七少,这个事情您不用担心,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明天我会派兵加强防守,绝不会让任何人扰了老督军的安宁。”
风倾宇抿唇不语,看了一眼庄重,直接端起酒杯道:“庄统制做事我一向放心,在这里我风倾宇先谢谢庄统制对老督军的一番心思了。”再饮一杯,视线透过晶剔的杯子发散出去,将分人迥然的复杂情绪纳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