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眉峰,偏着头似在思萦着数算:“你的嘴可是被我亲过?手,胸膛,乃至整个身子怕是都被我碰触过吧?这还不叫暧昧?”
莫桐未偏头苦笑,有种无以言对的冲动。缓了片刻,再次与她对视了,眼睛里已涂满似是而非的笑意。
“风倾宇,实话实话吧,你喜欢男人对吧?”
风倾宇嘴角一勾,全然不当这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一种摧毁。戏谑地挑眉凝视她,用低沉的含笑之音说:“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倒真觉得莫七少这样的男人比女人还要讨喜几分。”
莫桐未瞪着眼睛看他数秒,欲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点戏弄才好似更令她心安。可是没有,却偏偏有了一往情深的错觉。莫桐未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急迫的想要推开她。而他竟然暗暗用了极大的反力,似明摆着要与她对着干。
她急了,不自觉的提高声音:“风倾宇,你到底想怎样?”每次都玩这种压制暧昧的游戏,有意思么?
风倾宇显然读懂了她眸中的那点不屑,像受了轻微的刺激,任起性来比她还强硬:“莫桐未,别说,我还就觉得有意思了,怎么着?”话落唇就来触碰她的,她忽然别开了脸。那微凉的唇滑过她的侧脸轻贴上她的耳迹,即时传来酥痒,像过电一样,一直传进她的心里。
那么近的距离,莫桐未清楚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清爽的味道,执了几分男士才有的香,就像带了醉人的魔力,她竟然有些醉了。
风倾宇扣着她的肩,嘴唇还停顿在那里就不再动,只微微的喘着粗气,隐在发线下的眸子深邃迷离。有些东西在暗暗流动,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远处公馆正门的方向传来说话声,听意思是莫公馆的人来寻莫桐未了,而且一听便知来得不是个善者。
只听清公馆的一个下人竭力阻截着:“先生,这是清公馆,您不能闯进来。您要找莫七少是吧,您在这里等着,我去给您通报一声。”
“不用,我自己去找。”
莫桐未一下回神:“三哥?”
风倾宇嘴角的弧度渐渐凝结,眼眸瞬间凄厉,有冰冷的颜色。一个用力,拖起她就走,一步跨进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语气如何会微微气结:“你喊吧,喊来了人围观更好,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莫桐未纠结了眉头,并不说话,她需要和他谈谈,这样的戏码上演得多了,绝对不是件好事。
风倾宇把她拖进办公室里,关门的一刹,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顺势扯住她,俯下身吻她,吻得极甘畅淋漓。
莫桐未双颊绯红,气息同样尤为不稳,只那双眸子却宁静得过了头。见他不打算再动,才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问他:“还要不要上床做?”
风倾宇揽着她的大手一僵,接着攥了拳收回来,明显看出是有些不悦的。沉了声音说:“你走吧!”他是真的不想了,忽然觉得厌恶。
伸手帮她打开门,见她仍旧矗立着不动,眉宇一皱,不自觉提高了分贝喊:“走啊!”
莫桐未冷眼看他,有种认识了跟没认识一样的感觉,接着转身出门。刚刚走出一步,门板就已被他大力关上,震耳的关门声令她一阵惊悚。
风倾宇无力的抵到墙面上,终于意识到对她的感觉已然出现了问题。像一道隐隐的裂痕正在一点点扩大,他将坠落的时候,那只素来空空的手掌竟然就抓着她的手腕。
当她问他是否要做更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终是怕了。
莫桐未从风倾宇的办公室里出来,莫凌晨就站在会议厅的门口,还有风子心和庄嫣然。一脸焦急揣测的样子。她冲破清公馆橙黄的灯光,唤了一声:“三哥。”
莫孝林一眼看过去,大步迈开几步向前,就把她拽进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神色惟有焦躁和探究:“不是来听戏的,去哪儿了?”
风子心和庄嫣然也立马乎了过来,风子心的直性子这辈子怕也改不了。眼中一亮,才愤愤的抱怨起来:“是啊,听得好好了,怎么你和我七哥还都不见人了?我说不要换位子吧,我七哥硬着我换了,结果可倒好,两人竟都失踪了。”
庄嫣然拉了一下风子心,示意她不要如此急噪多言。看向莫桐未的一双眸子含了极清脆的笑意,更加显得妆容水嫩:“莫三少过来找人了,我们竟然找不到了,这把莫七少丢了可如何是好。”
莫桐未嘴角一勾,淡笑起来:“在清公馆还能出什么事,刚刚和风七少谈了点治理军中的事。”看向莫凌晨,缓缓道:“三哥,我们回吧。”
辞过了清公馆的人,莫桐未和莫凌晨一同坐车离开,直到走,风倾宇再未出现。
莫桐未默然地望着窗外,除了悠远天际的几盏明灯,原野上一片漆黑,窗上映出沉思的景象,更像对着自己发呆。
莫凌晨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一刻闲适的打着方向盘,有意无意的瞥视莫桐未几眼。最后轻笑,那笑意却并未传达至眼底:“想什么呢?风七少?莫不是有事发生?”
莫桐未略微惊慑着转头,面上却委实平静:“清允军和临安军暂时不开战,能有什么事发生。”
莫凌晨一双眸子忽然变得凌厉,似在她脸上看出混杂的命脉和矛盾的方向。却仍旧温柔如春风地微笑:“我不是指两军交战的事,是单纯的你和风七少之间。”
莫桐未敛起笑容,摇摇头说:“两个男人之间又能有什么事。”她的心里莫名开始烦躁,这种气氛忽然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