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白芍……
莫桐未眸中一亮,当即对林子成道:“你先回去莫公馆,看看我昨夜带回的白芍小姐醒了没有,若醒了就将她带来这里。若他们问起,就说我去办公务了。”反正平日军中事宜繁多,几日不在公馆出现也是常有的人,不会引来过多怀疑。
林子成立起身:“那属下这就回去。”拿起外套穿上,又不放心的嘱咐:“七少,在我回来之前您不要乱动。若有人敲门,只要不是属下回来了,也不要开。”现在的她该保护不了自己。
莫桐未缩进被子里又要睡去,寂声答他:“嗯,我知道了。”
车子快速驶出,林子成一双握住方向盘的手泛起青白。早晨和绚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打到脸上,却奈何没有一丝暖意。
王叔一见林子成自车上下来,小跑着迎上去:“怎么样了?听说七少受伤了?伤到哪里?怎么不将人带回公馆医治啊?”自打昨夜问过警卫,一颗心就停荡在半空了。此刻见到林子成一个人回来,便更加惶恐不安。
林子成拍着王叔的肩膀安抚,面上神色如常,勾了勾唇道:“王叔不用太担心了,谁能伤得了七少啊,不过是手上不小心擦破点皮,已经包扎过了。现下军中事宜繁多,七少还要等上几日回来。”眼睫一垂,隐去眸中一点疼色,再度启音:“那位白芍小姐怎么样了?”
王叔貌似松了口气,即刻朗声道:“白芍小姐昨晚就醒了,你转告七少不用挂心,药和补品都是按照医生嘱咐的,一样不少。”
林子成笑笑:“有王叔照顾着七少自是放心,不过我现在要将白芍小姐带走,七少已经帮她另行安排了住处。长期住在莫公馆毕竟不是长久的事,其中诸多不便”
也是,莫公馆素来的生活模式都是生活与工作参半。主要是莫桐未的个人生活领域,有外人居住,总是不太方便的。
“林副官随我来,白芍小姐在客房。”
王叔敲了门进去,白芍早已经起来,膳食也已用过,正坐在窗边看风景。脸色仍旧苍白若纸,一双眸子像沾了些许倦累的灰,反倒凭添一缕迷离色彩,别有一番动人滋味。林子成二人一进入,尤自立起身来,视线在两人身上定格。
“王叔,这位是?”
林子成笑道:“我是七少的贴身侍卫,林子成。是奉七少的命令专程过来接白小姐的。”
白芍一怔:“桐未?她让你带我去见她么?”
林子成点点头:“是的,我们七少怕白小姐在莫公馆住不惯,特意在外面为白小姐另寻觅了一处宅子,白小姐随我去看看吧。”
“好,那我们走吧。”
出门的一刹又被王叔唤住,将昨晚连夜为她准备的几件换洗衣物和开过的药类补品一并让她带着去了。
白芍望着王叔,目露清光:“谢谢您,桐未平日能得你们这些人照顾,也真是她的福气。”
王叔惶恐:“可不敢这样说,这是我们当下人应该做的份内事。白小姐快走吧,别让七少等急了。”
车子再度开出,毕竟载了一个人,速度便不像来时那样快了。白芍安静的坐在后座上,时而瞟上林子成一眼,男子一身笔挺戎装,与阿离平日穿的军装还不同,不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显好许多。再衬上男子天生俊雅的容貌,英姿飒爽。
林子成透过镜子正对上白芍打量的目光,只见女子面色一暖,眼敛垂下。林子成收回视线,目投远方:“白小姐和我们七少是多年的朋友吗?”
白芍缓缓的抬起头:“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了。”
林子成睥睨地抬高下巴:“既然如此,我便不防直说了,我们七少怀了身孕,昨夜受到了撞击,身体不适。”
白芍脑中轰然一响,猛然抬眸:“桐未怀孕了?那孩子有没有怎么样?”乱了,乱了,全乱了。她在临安军中不一直男儿身视人吗?怎会怀了孩子?这样岂不危险罗乱?
林子成嘴唇抿成一道线,一提到昨夜,仍旧心有余悸。当时揽着她流血的身子,这样的想法亦是反反复复震慑着他的心弦直至血液冷凝。轻缓口气:“孩子没有大碍,不过七少的身体眼见不妙,怕是要休息上一段日子才能恢复如常,否则孩子仍是不保。因为七少在军中身份特殊,这些事自是需要对外人保密。既然七少要我将白小姐唤来,一看就知是深得七少信任的。”
这倒不假,她与她在一起的日子不短,再加上那段日子风里来浪里去正是最困苦的时候,患难的真情岂能假了。莫桐未的身份她和阿离了如指掌,却不曾向外人吐露半字。只是……这样危险的事,桐未又怎会同其他人说?
一只手扶上椅背,身体前倾问他:“林副官是怎么知道你们七少是女儿身的?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林子成脸颊刹时温热起来,手上一打方向盘,已经拐进胡同中。眼皮一挑,有意含糊:“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至于其他人是否还有知道的,我便不清楚了。但清允军的风七少一定是知道的?”
“为什么?”
男子神色静敛,湖水一般的沉寂:“我们七少同风七少该是有很深的情义。”也只有风七少那样的男子才能同她相匹配。
白芍愕然:“那桐未的孩子?”莫非就是风七少的。
林子成不语,车子已经停下。快速下车后替她将车门打开,再次嘱咐:“白小姐也知道七少身份一但暴露的厉害性,我自是相信白小姐的为人。只是临安城眼线众多,平日活动要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