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静寂黝黑的外面,赫然亮起了灯烛,柴房门打开,进来了两个护院,一人一个地将十一夫人和小茂给押往正厅。
正厅内,就见祈文轩端坐正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一夫人,而坐在次位的,便是面色惨白的……若婉。
祈文轩笑道,“老十一,你真是让我吃惊。”
十一夫人眨眨眼,“相公……”
“之前你和你的这位……呵呵,你们在柴房里,可是一对落难鸳鸯啊。”
十一夫人顿时脸上没了血色,“相公你……你……”
祈文轩两手一摊,“今晚月色好,为夫不舍就这样睡下,于是在院内走走,不想……老十一,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十一夫人咬牙,“相公,妾身任凭你发落!”
“呵,发落暂且不急,我问你,你说的后悔听了若婉的话,是何意思?”
十一夫人是个甚至比十七夫人更为头脑简单的女人,她看向面色阴冷的若婉,心中一骇,可是祈文轩适时地挡住她的视线,“说!”
十一夫人咬咬牙,“对,是婉姐教我的,是她让我指使小茂去强迫老三十六的,是她……”
“你住口!”
若婉终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啪!”
凌空一个耳光,货真价实地落在若婉的脸上,若婉不可置信地捂住脸,一脸悲戚地看着祈文轩,“相公,你这一巴掌,是为谁打我?”
祈文轩的眸子很冷,他淡淡道,“为了好多人……你该打!”
若婉泪流满面,“好,好!相公,早晚你会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小厮强迫夫人一事,尘埃落定。
若婉被冷落一事,已成众所周知的事实。
而十一夫人和小茂,按照凤国的规矩,是要被浸猪笼。
可是,不知道祈文轩出动了财力、人力,或许还有其他,总之,这个事情被压了下来,没有外传。
很多祈府的人说,这两人被秘密地搞死了。
但也有人说,这二人被毒哑了喉咙,秘密送出府,成了一对苟且存活的鸳鸯。
当夜,祈文轩秘密招了祈府的专用大夫进府,二人似乎在进行某种特殊治疗一般,折腾到后半夜,那大夫才出了府。
一个月后。
一大早,百合就气喘吁吁地冲进门。
而御九刚刚睡醒,睡眼迷离,她打了个呵欠,睇了眼百合,“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百合像是看到了UFO,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夫人,今早,三十夫人身体不适,招了大夫来诊治,大夫竟然说……三十夫人有喜了!”
这是祈文轩第一个有喜的妻妾。
这第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地位总会不差。
俗语云,有人欢喜有人愁,在若婉的房里,氛围就没那么热烈了。
“怎样?”
若婉明知道结果会让自己失望,却还是怀着一丝希冀地问御医。
老御医摇摇头,“公主,这一个月来,老爷最早临幸你的时候,是何日?”
最早?
若婉冷笑,“这一个月,他一次都没来我的房,最早的一次,已是四十天前!”
老御医“啊”了声,“那估计公主还要再接再厉了。”
再接再厉?
越说若婉越生气,祁文轩现在根本不进她的房,她怎么接怎么厉?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老臣告退。”
若婉烦躁地挥挥手,“下去吧。”说完,手又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小腹,刚刚触及自己身上的衣料,她便如触电一般地拿开了手。
白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摸了一个月,都没摸出一个娃来。
话说祁文轩自从上次的老十一一事之后,就铁了心地冷她,但凡祁文轩要做的事,没人能够动摇,更何况,她也不愿打扮地像个浪—女一般去勾引他。
小路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子又气又急地,不由小心说道,“夫人,其实,有御医在,哪怕说夫人也有喜了,估计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若婉一时没领悟,“你是什么意思?”
小路舔舔唇,“奴婢的意思,老爷也不知何时会回心转意,如果夫人传出话去,说是自己有喜……或许老爷会心疼夫人,前来看望,这样,夫人才有机会……”
“那如果他不来探望,不回心转意呢?”
“那就把孩子生下来,有了孩子,老爷总会心软的!”
若婉拧着眉,“小路,你莫不是傻了,我现在的肚里没有孩子!白白喝了那碗血蛊,想生儿子都没机会。”
小路为难地笑了笑,“奴婢……奴婢的意思是……夫人的第一胎,未必一定要怀上老爷的孩子!”
若婉听了,露出了笑容,“小路,你倒真是我的福星!你说得对,为什么我要受活寡呢?现在就给我放话出去,我也有喜了!如果短期内我怀上孩子,那就将错就错,如果我命薄,难怀孩子,那就找个机会摔一跤,大不了就说孩子流掉了,好,就这么办!”
“夫人!”
御九啼笑皆非地看着又气喘吁吁闯进来的百合,“百合,你这次又是因为谁有喜了?”
百合瞪大了眼睛,“夫人你真神,是大夫人有喜了!”
“啊?”御九夸张地咧开了嘴,“有这么巧的事吗?怎么……老三十说有喜,她若婉也跟着喜了?”
“是这样的,听说今早大夫人就不舒服,疑是老毛病犯了,所以就去找来她的专用老郎中,结果……”
“结果检查出喜来了?”
接口的,不是御九,而是那个造喜的男人。
御九看见来人,笑眯了眼睛,“哈,恭喜相公、贺喜相公,相公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祁文轩俊美的面容古怪地扭了扭,“娘子,你真是……博学多才。”
“哈哈。”对方的讽刺,御九照单全收,“相公,不知道这两个宝宝里,哪一个是男孩啊。”
祁文轩笑笑,“总会有的,大不了为夫从今儿起,更加努力点,不过,这个应该不劳烦娘子费心了。”
“当然、当然。”御九巴不得他那样说。
看见对方那么着急的撇清关系,祁文轩心里升起几分不爽,“娘子,刚刚似乎说错了什么,应该是一个宝宝,而不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