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治的黑脸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那绳子来!”
雷治低低地命令,声音说不出的沙哑。
如果御九今天没发生这个事,今晚他轮班下岗后,还可以回去和自己的妻妾亲热一番,可是……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走?
煎熬。
百合跑开了。
雷治艰难地一边紧圈着乱踢乱打的女人,一边往百合的方向走。
“求你了……我要受不了了……”
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罪恶深重的女人,还在一脸无辜地以脸蹭着抱住自己的男人。
雷治低咒一声,“我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见,总之,这是最后一次,其实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很伤风化,你……你别蹭了!”
他的脸红到青紫,幸好府内没什么人,也幸好御九跑到这个几乎很少有人来的花园,没人看得见。
没人看得见……
雷治低喃,既然没人看得见……
他看着紧贴自己脸颊的细腻肌肤,自己妻妾五十,也有比面前的人儿漂亮的,只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像她抱起来这么软、这么舒服……
既然没人看得见……
他难以抑制地闭了闭眼睛,嗅着女人身上的淡雅清香。
既然没人看得见……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魔咒,诱惑着他……诱惑着他……
他吞了吞口水,脸微微向一边侧去,只要再一点点,他就能吻上她白里透红的脸蛋。
既然没人看得见……
“表哥,绳子来了!”
魔咒被彻底打破,雷治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冷了冷面容,迎向飞奔而来的百合。
小茂被绑了,丢在柴房里。
雷治是军人出身,惩罚属下很在行,他没有虐待小茂,一日三餐照旧,也没有恐吓,因为主子们都没来,如果这个家伙吓破胆死了,那么真凶也找不到了。
他知道这个叫小茂的,和府里的十一夫人有一腿,不是他眼目清明,而是这对男女太张扬,他甚至怀疑祈文轩也是知情的,因为,他听说祈文轩就在和十一夫人的大婚当夜同房过,之后再没有去过十一夫人的房。
送葬的队伍回来了,祈文轩一身风尘仆仆,雷治到了第三日,才对祈文轩说了御九差点被暴的事。
祈文轩拧紧了眉,握住掌中的茶杯险些就要被他捏碎,“小茂呢?”
“柴房里。”
雷治低着头,他开始为顺会担心,也替自己关心,他不知道祈文轩对御九是存着怎样的情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祈文轩都会这样,但是在他眼里,向来不轻易动怒的祈文轩,能够是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动大怒了。
“把他押过来!”
几日的好吃好喝,小茂几乎以为危机已过,当他被推到祈文轩的面前,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冷冷的眼眸时,他心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告诉我,谁指使你的。”
小茂怯怯懦懦,“老爷,小的是受……受三十六夫人蛊惑的啊。”
“啪!”
祈文轩一拍桌子,“大胆奴才,犯了这等天理不容的错,凌迟处死都不为过,竟然还诬陷三十六夫人,她毒瘾发作,怎么蛊惑你?如果她蛊惑你,为什么还要抓破你的脸?说,谁指使你的!你若真招了,我饶你不死。”
显然,十一夫人的善后工作并没有做好。
小茂半信半疑,“真的……可以不死?”
祈文轩勾唇,露出一个修罗般的笑容,“那就看你,说得是不是实话了。”
一盏茶后,十一夫人哭天喊地地跪在祈文轩的面前。
“相公,妾身冤枉啊,是这个奴才曾意图强迫妾身,妾身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想要报复,才出口污蔑妾身的啊。”
祈文轩抚了抚额,“老十一,你刚刚说什么,他企图强迫你?”
十一夫人连连点头,“是啊,就像强迫老三十六那样,强迫妾身!”
“你撒谎,是你勾引奴才的!”小茂不依了,“你还说为了赏我,把三十六夫人让给我,说三十六夫人有瘾症,一旦发作就像病猫一样任人宰割,谁知道她发作之后就像疯子,她……”
“你这个死奴才,竟然诬陷我!明明是你对我强迫未遂,心怀愤恨,你……”
“够了!”
祈文轩站起身来,“都关在柴房,改日再审。”
十一夫人和小茂被关在同一个柴房内。
没有困住双手双脚,行走自有,只是房门被上了锁。
子夜时分,祈府静寂,天气转凉。
柴房内却并无干燥可以取暖的稻草。
十一夫人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小茂看着不忍,“夫人,你身子骨属寒,经不起凉,这件外衣……给你披着吧。”
十一夫人接过他的外衫,嗅了嗅上面熟悉的气味,突然就酸了鼻子,“你个没良心,竟然……竟然……告发我……”
“夫人,明明是你诬陷奴才,奴才……奴才也是怕死,才……才告发你的。”
小茂缩起了身,十一夫人看了,伸开手臂,“傻子,把衣服给了我,你就不冷了,过来!”
“夫人……”小茂竟然抽着鼻子,流下泪来,“夫人,奴才错了,奴才怕死,竟然……呜呜……”
十一夫人轻叹,“其实,从你刚刚给我披这件外衣,我就想通了,其实,跟你的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想到你死了,我可能又回到之前那种活死人的日子,就觉得活着没什么希望。如今这样也好,咱俩可以死在一起,虽不能同生,却可以同死。”
“夫人!”
小茂扑了过去,俨然一个小受模样。
十一夫人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妩媚道,“来,让我们做一对鸳鸯鬼!我唯一后悔的,是不该看着老三十六而心里不平,更不应该听信若婉的话,让你去强迫老三十六!”
“别说了,夫人,别说了!”
小茂吻着十一夫人的颈项,满脸泪痕。
就在此时,柴房的门突然响起哗啦啦开锁的声音。
十一夫人一惊,和小茂各自炸开,而后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