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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承诺

“永不分离!”不远处,芳凤花正停留在那,失落轻声自语:“愿为比翼鸟,望是水中鱼。天涯绝壁永同伴,海角无路长相依。”她听见这句诺言,不由脸上已滑落伤感之泪。忽间有人轻拍肩头,她忙挥去泪水,转过脸道:“爹,原来是您。”芳千里轻叹道:“凤花,别如此。找个机会,爹帮你出面去问个明白。”芳凤花心底急了,忙道:“爹,不要啊,不要强求了!”芳千里笑着道:“爹只是想问清楚,当然不是为了强求。若不行的话,就放弃吧。”芳凤花轻点头,心想多留片刻,但是无心再留,便随芳千里静悄悄离去了。

“宋少侠,去喝杯茶吧。”走廊下,芳千里微笑邀请道。宋主华当然不好拒绝,心知芳千里必有所事,道:“好,芳庄主如此,在下也不好拒绝了。”院中凉亭里,芳千里品着茶,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宋主华问:“芳庄主请在下来喝茶,想必有什么事吧,不妨直讲。”芳千里放下茶杯道:“少侠快人快语,那老夫也只好直说了。你觉得凤花如何?”宋主华毫不犹豫的道:“她人很好,是世间难遇的女子。芳庄主想要说什么,直说好了。”芳千里便直言道:“凤花喜欢你,知道吗?”宋主华猛然一惊,怔道:“什么,芳庄主不是开玩笑吧?可是可是我芳庄主,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他对芳凤花间关系普通,根本没有觉察了这些,一时略显无措。“没想过什么?”芳凤花从一旁走了过来。宋主华吞吐道:“没、没想过没想过你会”芳凤花问:“那我们以后还可以成为朋友吗?”宋主华知话对她有伤害,忙道:“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芳凤花好久没有笑得如此开心,她这一笑,又让人目睹到她久违的芳容,道:“也许我领悟到了什么是爱,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就像爹与娘之间的那种。”芳千里终于放下心,道:“凤花,你明白就好了。”宋主华便道:“凤花,我祝你早日寻得真爱。”芳凤花心中虽有丝痛,但这一切都开朗起来,那丝痛也随去无踪,道:“谢谢,我也祝福你们永不分离!”

“愿为比翼鸟,望是水中鱼。天涯绝壁永同伴,海角无路长相依。”宋主华念完这首诗,又道:“如果你遇到了真爱,就将此诗念给他听,都来感受一下‘永不分离’的情与爱!”芳千里转过身去,目光投向天际,叹道:“人世间,儿女情长,真教人沉醉!”

一条古道上,两骥同奔着,其上分别男女二人,正是“广通派”的孟之洋与昌琼儿。“二师哥,这回又为何事而来?”听她问话,便知她不明事由。孟之洋面无表情,道:“我不知啊。师妹,以后得叫我‘大师哥’,圣威不是早已不在本派了吗?”昌琼儿娇声道:“人家一时改不过口嘛。”孟之洋不加理会道:“那好,等你改过口再叫我!”打下鞭,马即疾奔前去。“二师哥!”昌琼儿叫了声,忙追上去。两人之间似乎冷淡许多,不知因为何事。

“奇缘”客栈,里面坐满了各道人士,一时气氛费腾。掌柜笑呵呵的打起算盘,预算帐目。“师哥”晶琼儿不习惯称之为“大”,索性不称。“师妹,又要说什么?”孟之洋问。“没、没什么。”昌琼儿又将话咽了下去。孟之洋浅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师父很快就到。”两人进了客栈坐在偏旁的桌处。

忽闻一个沉醉之人叫道:“小二,拿酒。”昌琼儿听出话音,“大师哥!”店小二关心的道:“客官,你这些天一直喝酒,如此下去会影响身体的。”圣威拿出一块银子,道:“唯有醉,才才能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店小二无话可劝,转身又送上一坛酒,摇摇头离去。圣威边饮醉笑道:“唯有醉,才无忧无虑;唯有醉,才无痛无恨;唯有醉,才无怨无悔”人虽醉了,心却未醉,不然也不会顺口成章。他心中不解之迷以及自弃,促使以醉浇愁。

此时,从一边走来三名汉子,见其言行打扮就知是江湖混混。那我满脸横肉的蛮道:“小子,很有银子是不是?带了多少,拿点出来给我哥三买酒吃!”这分明就是劫财,可圣威无心听言,醉语道:“你一起喝酒,银子银子没有,酒喝酒”三名汉子火气较大,不耐性子,便拳打脚踢,不顾周边之众。圣威因醉无力起身,只得躺倒在地,任打任踢。

昌琼儿虽对圣威怀恨,但旧情不了,欲起身却被孟之洋拉住,“师妹,别去!”昌琼儿心忧急道:“那你快去帮忙,不然出人命的。”这话出自真的关心,而孟之洋则缓缓道:“师妹,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何况他现在与我们无半点瓜葛,我才懒得出手。”昌琼儿又道:“不讨今日,却有当初呀。”还是想让孟之洋出手帮忙,听他冷声道:“师妹,你还记得当初?如果还记得当初,你就不要想着他,你应该恨他才对!”昌琼儿瞬间忆起当初,便默默不作声了。

只听旁人纷纷道:“哎呀,这不是在‘幻形谷’中得到玄机的那位少年吗?”“是呀是呀,不过‘幻形谷’中玄机未必是真的。”“何出此言呀?”“如果得到玄机,我想就不会让人如此打了。”众人认识圣威,但不知“幻形谷”中详细之情,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

突然跳出一人,区区三掌击毙了那三名汉子。“毒蟑螂!”众人惊呼道。章郎一把揪起圣威,“小子,在‘幻形谷’中到底得了什么玄机?”章郎的出现来之突然,听此一问,便所因所事。圣威似乎清醒几分,抹去口角血丝,道:“玄机?什么玄机?”章郎大怒了,以为他故意不言,道:“臭小子,别装蒜了,少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圣威口角泛起一丝冷笑,醉意又涌了上来,不理章郎自语:“唯有醉,才能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章郎闻言觉得怪思,问:“得到玄机,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圣威似答话又似自言,道:“有。因为我不愿意……”

章郎也不知他是真醉假醉,道:“不愿意,谁相信?别再耍花样了,快将谷中之事及秘笈交代来。”圣威故言含深意,道:“你说笑了,这怎么交?真不知如何才能交出来?如果说教你,这还差不多,必先拜我为师!”他一句醉一句醒,弄得所有人不知他真假。章郎自觉无颜,自己怎能拜他为师,分明就是占自己便宜,当下大怒道:“臭小子,敢笑老夫?好,那老夫打你交出来为止!”不等圣威开口,已一掌拍出。圣威跌碎桌子,口中不停:“我说”摇晃撑起身,接着又道:“我说的是真的。”章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吼了一声又举掌拍去。圣威连挨三掌,口吐鲜血,无力支身倒下。昌琼儿看的心在隐孤儿院作痛,始终在强忍着。

“毒蟑螂毒蟑螂,人如其名,够毒!”门口步进一人,是“赤石岸”的冯休安,因心中佩服圣威为人侠义,不禁开口。章郎转过身来,斜视一眼道:“原来是‘三剑派’的‘赤荡剑’,不知是称‘庄主’呢还是叫‘掌门’?”冯休安怎么听言怎么不顺耳,呸了一声,道:“让你这个臭蟑螂称呼,有失我派的名声!”话语生硬,双方起了冲突。章郎针对所言的“臭蟑螂”三字,冷道:“说的好,天下用毒之人,有谁能及老夫如此神化?这就是老夫与众不同、过人之处!”冯休安有忌讳,一不小心中了他的毒掌那可不好办,心里盘算:“凭他的毒掌伤到我至少也得要百余招,再说我的‘赤荡剑法’发挥至淋漓尽致之境,也未必输给他,为了这小子就与他拼搏一回。”拿定主意便笑骂道:“说话不嫌牙疼,不知牛皮吹破没有?毒蟑螂,老夫也发现你的过人之处了。”章郎话只听下半句,老脸增光,当仁不让道:“请讲!”冯休安见他入了自己的话围,随口即道:“就是自吹自擂的本事,胜人一筹!”众人一阵大笑,章郎毫无颜面,不由气得双目圆瞪,怒道:“好,今天看你有何本事!不如将你的同谋叫出来,老夫一块会。”

“口气不小,难道怕你不成!”冯休安伸手拔剑,便出招而上。章郎心中必胜,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立心要会看谁才是胜者,当下出招相迎。众人见此情形,拉开场面观看,纷纷相论。这些聚于此地,只顾看热闹,都做起“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来。无心观战的就是客栈掌柜,焦虑又要打坏所物,不停的劝叫:“别打,别打啊!”伴随叫喊声,忽尔传来砸烂之声,掌柜心头一震,直流汗,边瞧边打算盘计帐,嘴里不停道:“十文,五两,十八两亏,今天亏大了!”

冯休安横剑道:“哼,只会用毒,真本领没几分!”章郎不相让,道:“老夫真本领就是用毒,现在弃剑投降还来得及!”冯休安不退后,道:“才一百招不到,谁胜谁负还未知定说!”剑式变幻,施出“赤荡剑法”。顿时,剑荡无数之影,拼成一把白色扇形,逼得旁观之人连连退步。章郎猛地挥起双袖,散出一阵白烟,使人眼睛迷糊。而冯休安仗着自己剑法之势扫破白烟,更加迅速逼进。剑发出之声不绝于耳,扇形的影剑之中,分辨不出哪道才是真正的剑。章郎连连避闪,不敢正面相迎。狡猾的章郎闪身其后,从后攻击。冯休安不料他如此狡诈,一剑扫空连忙转身,可是未来得及,顺着掌力前跌于地。

章郎一声得意大笑,道:“冯休安,你输了。如果不服起来再打,否则就不要多管闲事!”明知冯休安身受内伤,还故意容让。冯休安败倒在地,就算未负伤也不可再战,众人士亲眼所见自己已败,无办法再加阻拦了。章郎一把揪起圣威,道:“臭小子,在‘幻形谷’是不是得到了‘六形手’?秘笈呢?”原来他一直是为了武功,对圣威半信半疑。圣威内外负伤,无太多力气说话,道:“我本来不想没有。”

“我估计不可能。”便闻旁人议论,“如果他真会‘六形手’这门绝学,还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当日我等都让谷中人骗了。什么‘六形手’啊?我看是没有这种武功,早已失传了。”“有可能这小子所习的全是唬人招式。”众人言语否认,章郎听了之后,觉得有理,便相信的道:“老夫估计也是,根本没有。”为了不让众人看出自己的贪得得,顺从旁人之言。“有有”圣威已失理智,难免实话出口。“还欺瞒群众,打!”众人无一相信,起哄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孟之洋的脸上呈出笑意,道:“师妹,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昌琼儿眼睁睁看着一团人在围打圣威,一颗心摇摇晃晃,“大师哥他……”有话则道不出口。

“住手!”一位少女奔进门,忙阻止道。众人闻声散了开来,默视那位女子。她扶起圣威,道:“公子,撑住!”她的美貌怔呆了周围人。圣威认得了她,强笑着道:“原来是你,真是有缘”接着进来一位年龄稍小的女子,正是小晶,“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本来是至此寻人,未想刚到便见此惨景,奋不顾身的阻止众人。小晶走至身前才知,道:“公子!快走,离开此处。”见圣威伤痕累累,两女子心疼,想扶他离开。

“站住!”孟之洋起身拦道,见不知来历的两女子,心起疑虑,“你们什么人,岂能让你带他走?”小晶回过脸,斜视一眼,问:“那你又是谁,不让我带公子走?”孟之洋不能在众人面前直言道出自己是谁,否则众人定会反身针对自己,故然冷道:“我先别管我是谁,总之不能将这欺骗群众之人带走!”如此一言,即得众心。小晶摆出架式,道:“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了?”孟之洋不信眼前小小女流有多大能耐,道:“我就不信!”方出手阻拦,便听旁人道:“算了算了,凌府在景德镇是鼎鼎有名,没人惹得起。况且已教训过了那小子,就放他去吧。”孟之洋听了这句话,也不敢冒犯,只得让他走。昌琼儿见圣威让那两女子带走,心中嫉妒,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慰藉自己

景德镇,行人来来往往,道两旁布满了各类的商人地摊儿。豪华的大院宅,正门前站有四名带刀守卫。在院宅后门处,正有三人悄悄入进,是两女子同扶着一位少年。

小晶轻声问:“公子,你醒酒了没有?”圣威沉醉已麻木了伤痛,不能回答任何人的问话。小晶又道:“小姐,你是不是与他很有缘,你心目中的那位郎君像不像他?”女子的俏脸上多添了一团红云,道:“小晶,别瞎说,也别多问。”小晶机灵一笑,道:“小姐,逗你玩呢,干嘛紧张?公子他为什么每回都受伤?在他生命垂危之时,又为什么总让我们遇到?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缘份?”经过这三番两次的相遇相救,小晶已猜测到她心中所思,只是此迷还没有真实的答案。她稍愣道:“小晶,快扶他到房中。”小晶笑着轻应一声。圣威这些天,日日饮酒,此时醉意正起,昏沉难醒,他什么也不记得,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小晶将他安顿好后,便道:“小姐,公子的伤比上回轻微一些,这些武林人士简直不是东西,竟欺负公子一个人。”她心神不定思往,道:“小晶,去后房把‘千年人参’拿来。”看着圣威伤痕,便要用药相医,当即想起生日时爹爹送的千年人参,恰是医伤补气的良药。小晶深知刻不容缓,少说话奔出门去。她静静看着圣威沉迷样子,心头一阵更加担心,虽说这回比上回伤势少轻,但不由自主的默默祈祷。

片刻之后,小晶拿着一个长方红盒到来,圣威双眼开条细缝,见两女子相言什么又合上双眼,他实是无力弄清前前后后之事。她端详着,心中产生不一般感觉,回忆当初那段梦景,“你到底是谁,现在哪儿?”此时,圣威开始胡乱梦语,眉宇间充满忧郁,“情人是梦师妹”她没有留意到他的话语,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美景。

大约半个时辰,小晶端来熬好的汤,“小姐,煎好了。”她接过药汤,道:“小晶,你在门口候着,任何人不得来打扰。”小晶是下人,这些粗活应该主动做的,可是听其所言只好在门外守着。她坐在床边,舀一小勺药汤,放到口边轻轻吹凉后才喂他服下。她露出笑容,一勺又一勺的喂服

晨光透过窗帘,由那镜子反照床头边。温馨的梦,受到阳光的打搅,不由得的消散。圣威从中醒来,才知温馨舒服的是自己躺的床。本能想起身,顿觉全身痛楚,只得安静躺着,心中大概估到此处了。他微动动头额,朦胧看见窗前正坐着梳理长长秀发的丽影,想开口却是口齿无声。

“小姐,药好了!”小晶端着一碗药进来。她停下自己的梳妆,接过碗道:“有没有人知道?”她怕让其他人见到会说闲话,特让小晶多加小心。小晶摇摇头,便在门口候着。她同常坐在床边,舀勺药轻吹后才喂他服下。“师妹!”圣威觉到口中进了药汤,抓住她的手,这才清醒,尴尬的道:“姑娘,原来你……”她先是有点羞,而后以又不动声色,片刻才道:“知了就行,那还不快点放手。”圣威见她的容颜呆了片刻,忙道:“哦,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她又道:“你让人打伤,现在要服药才能康复。”圣威哪能要她再喂药,接过碗道:“我自己来吃。”喝完药汤后,道:“姑娘,又是你救了我,欠你两条命恩,恐怕今生今世是无以回报了。请问如何称呼?”她轻轻一笑,道:“我又没有急着要你报恩,你借酒消愁,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这样好了,我姓凌,以后就叫我月婷。你刚才叫师妹,你很喜欢她?”圣威知自己刚才脱口之言,点头道:“开始是,只是我也说不清楚。”凌月婷笑着又问:“为什么你总是挨人打?”见圣威迟疑了,忙道:“没关系,反正江湖人事我也不想了解太多。”圣威得她关心,以坚信之言道:“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谈了许久,不知不觉中圣威已睡着。她看着他的睡相,嫣然一笑,便到门前轻声道:“小晶,进来吧。”怕吵醒圣威,故作低声细语,“他睡着了。”接着又坐到窗前。小晶帮她梳理秀发,边道:“小姐,公子会不会就是你所寻的意中人?”凌月婷忙纠正话,道:“瞎说,他已有心上人了。”小晶惊道:“什么?”凌月婷不再多言他事,催道:“快点,马上去练琴。”小晶不多追问,应了一声忙帮她梳理。

又是一个早晨到来,晨光依旧透过窗帘。清风轻轻拂摆纱帘,送进阵阵花香。圣威睁眼察看一番,房中空无旁人,本以为自己睁开眼依能看到她的丽影,这回有些失望了。但觉胸口隐隐作痛,还是无力爬起。没过多久,门轻轻推开,小晶端着一碗药,“小姐!”她看了房中无人,奇怪言道:“小姐怎么不在?既然如此,只好我来帮忙了。”走到床边,惊喜道:“公子,你醒了!”圣威摸着头额,道:“这几天好像一直在作梦。小晶,我睡了多久?”小晶很热情的道:“公子,你看你,都不知时间了。我来告诉你,才睡两天。”她并不觉得时间长,直思直言。“两天了?”圣威先是一惊,又笑着道:“小晶,这两天麻烦你了!”小晶说道:“公子太客气了,这两天都是我家小姐帮你喂药的,你应该谢我家小姐才对。公子,来吃了这药汤。”圣威忙伸手接过碗,道:“我自己来吃,你们救我两条命,都要谢的。”小晶待他吃完药,机灵的问:“公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圣威没有回答,小晶顿了片刻又道:“公子,我是说你有没有心上人?”圣威想起师父师娘,又听这一问,笑笑反问:“一定要回答吗?”小晶不等的道:“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就说给小晶听听。”圣威沉忆片刻,眼神中有了怨愤,“以前有过,不过从那天发生之事以后,与师妹她唉,说来话长,现在我心中,已让另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所替代了。”脑际闪过回忆,道:“她是梦是幻,我也不清。”小晶引入话题,道:“也就是说,公子的意中人是‘梦情人’了。公子,我多问一句,你觉得我家小姐如何?喜欢她不?”小晶机灵的套问他话,圣威听此一言,怔道:“小晶,你说什么?这可不能有此想法啊。再说,我与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救我?此恩今生无报,又谈何非想?”小晶立忙道:“因为,我家小姐喜……”

“小晶!”凌月婷踏入门坎,听到小晶之言,忙斥道,“小晶,别胡乱说话。”圣威没听清小晶最后之言,笑朝她道:“姑娘月婷,你来了。”小晶惊奇自行猜问:“公子怎知小姐名字了?发展这么快!”凌月婷拿出一粒红色药丸,服下后道:“你对我如此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他有恩记心,十分感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谢语。“这不是很容易嘛,只要你……”小晶立刻打住话,低头不言。凌月婷斜视一眼,而后又道:“公子,听说你也是习武之人,服了药丸用功调吸恢复较快。”不知她从何而来的奇药,小晶“咦”了一声,问:“小姐,你又不懂武功,却知道这些?”凌月婷是从医学那看到的,她所学知识甚多,道:“笨丫头,不懂就要学!”

圣威运功调吸片刻后即散去功,内伤已无痛觉,且全身亦可行动自如。凌月婷开心一笑,吩咐道:“小晶,去拿套仆人衣服。”小晶不多问转身而去。“仆人衣服?”圣威不明原因。“是的,呆会你换上,免得让我爹发现你不是府上之人。”说的是,府上并无他人见过圣威,如此外人打扮必定不可。“你想的真周到。”圣威不禁又问:“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她的用心,天下间好人少见,心中难免有所怀疑,便多问一句。“因为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凌月婷没有直接回答,道:“我知道客人难留,这回你就等到痊愈再走。”圣威表示出歉意,道:“给你带来不便,真是……”

“小姐,不知是否合身?我想应该可以的。”小晶拿来衣服,道:“公子,当仆人就要有当仆人样子,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凌月婷递过衣服,道:“公子先换上,我在门外等你。”圣威伸伸腰,无奈的摇摇头,便换上仆人衣服到了门外。小晶见他穿着,笑着道:“挺合身的,小姐你看公子样子,像不像你的仆人?”凌月婷不由一笑,道:“以后就称为小威,走吧。”圣威听说走,不明白的问:“要去什么地方?”小晶轻声回答道:“小姐每天都要到院中凉亭里练习琴棋书画。公子,小姐有意带你四处走走的。”圣威上回在此便有一个疑问,就此即问:“小晶,贵处是官地?”见凌月婷前去,又问:“月婷多才多艺吧?”小晶悄悄的道:“公子,你说对了,老爷手下有数十万官兵。前些年战乱,老爷经常带兵打仗,现在稍平静些。公子,现在应该称唤‘小姐’才对,我家小姐当然是多才多艺,谁能取到小姐真是得了八辈子的福,公子可要加油啊。”见圣威难言开口,又道:“公子,你武功好,人也好,老爷一定看得中!你很像小姐的‘梦中情人’,况且又三番两次相遇,说明注定有缘。”圣威不言不语,心中在想:“梦中情人,她有梦中情人?我也有,看来是各有所思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凌月婷回过头,看了看落在后面的两人,催促道:“快点。”小晶忙跟上去,“公子,以后慢慢说。”圣威听得糊里糊涂的,只记得小晶所说的主要意思,思了片刻才跟上去。

凉亭,在小池塘边,周边是一片绿色。池中荷花盛开,荷叶已铺盖了半个池面。水面上飘了几些浮萍,小鱼儿偶尔也来顶触。亭中摆放琴、箫等弦、管乐器。

凌月婷坐下后,玉手轻轻抚弦,幽婉动听的旋律便传入耳。小晶低声说道:“小姐每天都要来练习琴棋书画,弹奏的曲子总让人沉醉。小姐才貌双全,周边地方不知有多少家公子想取小姐呢!”圣威半信半疑,问:“真的?”凌月婷见两人在亭处,少不了小姐架式,道:“你们又在嘀咕什么?还不快过来。”两人到亭中站在一旁,小晶道:“小姐,为什么不弹了?”圣威听小晶夸得那么妙,便道:“是呀,很想听听。”凌月婷有所想法,问:“懂曲吗?”圣威有所谦虚道:“懂一点点。”他也是喜欢曲子之人,与师妹昌琼儿独处时,他就会自做管器,吹奏动听的小曲。这已是曾经之事,至此已隔年许未吹过。

“会用笛,还是会用箫?”凌月婷又清楚的问:“笛与箫,哪样吹的好?”圣威直言道:“笛子,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吹奏过了。”凌月婷便想试试他真假,于是递过笛子,道:“不如你先吹段试试。”圣威即接过那绿玉般的笛子,横到口边试吹两声,没有找到感觉。小晶忍不住笑道:“公子,好难听!”圣威继续试吹几回,在两人都失望之时,悠扬的笛声贯入耳中。这曲子正是他上回辞行时所听到的两声弦琴,现在化作笛声吹出。他吹了两句便停住了,因为当初仅仅听到这两声。

小晶很是意外,道:“公子,你怎么会这曲子?”凌月婷诧异万分,道:“真的没看出来,吹奏如此动听。”圣威说道:“小时候总喜欢独自一处吹奏小曲,至此已有很久未吹过了。当初只听到两句,所以也只会这么多。”说完尴尬一笑。凌月婷所弹的琴声,却让他化作笛声,心底有所佩服,便从一旁取过曲谱,翻到一目为“梦中情”的曲子,道:“你看着曲谱用笛吹奏,我用琴来弹奏。”圣威没有把握,迟疑的道:“能行吗?合奏此曲恐怕我不才,会打乱了你的旋律。”凌月婷并无要求他一定奏的完美,便轻笑道:“没关系的,合奏此曲可感受一下美妙境界,准备好了没?”圣威看了一遍曲谱,已记得清楚,点点头回应。

凌月婷伸手抚琴,那幽婉动听的旋律再一次响起。圣威横笛,随着琴声吹奏。琴声伴着笛声,笛声随着琴声,二音伴随,情意缠绵。两人所奏之乐含有万情,动荡人心。琴笛之声传遍四周,荡气回肠,吸引来了一对小鸟,吸引了水中一对小鱼,吸引了花丛间一对彩蝶。

未待一曲完了,小晶情不自禁拍手叫好,“哇,太好听了,小姐与公子演奏的太好了!”凌月婷也赞道:“真看不出,你吹奏这么好。”圣威则自谦的道:“过奖了,你的琴才是一绝。”凌月婷知他虚让,突地愁云满面,道:“只可惜曲子会终了,人也会散踪。”此话说的有些感伤与无奈,圣威很坦然的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又何必愁肠呢?”小晶跟随她这么多年,当然能知其心思,忙道:“公子,不妨在此多留些日子。如此,可以天天听到‘梦中情曲’了。”圣威对此曲颇感兴趣,也正有多留之意,便赞叹道:“此曲柔情万千,如梦如幻。令吹奏之人身临其境,教听曲之人沉醉其中,不愧是世上曲之一绝。今日有幸能与小姐共奏此曲,真是感慨万分。”小晶不禁又道:“所以嘛,公子应该多留些日子,与小姐共奏‘梦中情曲’,小晶也好听得一饱耳福。”凌月婷不知他的心意,轻声道:“此曲确是一绝,除下你能合奏,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不知可否多来演奏此曲?”圣威心中顿想:“能合奏此曲,实是有兴。既然她肯留,那也不管太多,暂且就留下。”想到此,便道:“那就多扰些日子,等伤完全康复再走。”小晶高兴叫好,凌月婷也露出笑容,心底非常喜悦,道:“来,再来演奏一遍。”圣威见她笑容,心里产生一分爱慕。于是,悠扬的笛声与幽婉的琴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二人的心意相通,吹奏的旋律更加回肠悦耳,同时也勾起彼此回忆。脑海中,正呈现出当初那段朦胧的缠绵,只是不知当局的彼此,正是那段缠绵中的“梦中情人”。小晶在一旁更是赞好,但奏曲的二人并没有随声而止回忆,仍沉醉于那段缠绵之中。

忽闻数声拍掌,亭前走来一官装穿着的老者。掌声惊醒了二人回忆,身心不舍,曲声也随之而息。凌月婷忙道:“爹,什么时候来的?”此人是她的爹,圣威一眼看知。“老爷早!”小晶躬身行礼道。“不早啦,辰时已去,巳时到来了。”老者官家语气,动作大方神武,笑着道:“方才听你正弹曲,所以就在一旁听着。琴笛交融之声,真是世上一绝,所以就忍不住鼓掌,哈哈”凌月婷故然的道:“爹,来就来了,干嘛偷听人家的,这曲又不好听。”老者忙怜声道:“好好好,以后不偷听。婷儿弹奏的曲子,是非常好听的,岂能说不好听?”当下留意到圣威,问:“这仆人”凌月婷不等话问完,忙道:“爹,他叫小威,是女儿叫他来的。”圣威不作声,稍低着头。

“小威?在府中是干什么职位的?”老者见他面生,进一步的问。圣威结巴不知回答:“我、我是”凌月婷开口道:“爹,您忙于政事,就少抄仆人的心了。”老者就她这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当然不能让男仆待在身边,道:“婷儿,明天爹帮你叫个女仆来。”凌月婷见他要换个女仆,心里是一急,缓下声道:“爹,不要啦!小威会吹曲,以后可以和女儿一同练曲,要是将他换走了,就没人陪女儿练了。”小晶也请求道:“老爷,千万不可呀,合奏的曲子太好听了,不然以后就……”老者稍虑,便顺从的道:“好好好,方才听到曲子确实动耳。随你了,以后出门去玩要多加小心,现在人心难测,别和外界人来往。”凌月婷回应叮嘱之言,小晶则口快的道:“老爷放心,小威曲吹的好,而且武功也好,没人敢欺侮小姐的。”老者一听夸言,不信府上有会武的仆人,如说是手下兵将倒是相信,立问:“真的?什么时候露两手给老夫看看,如何?”圣威只好点点头,凌月婷娇声道:“爹,不要再打扰女儿练琴了。”老者即道:“好好好,琴棋书画样样要学,别只取一样之长。那爹走了,不打扰你练琴。”关照一声,离开亭子。圣威望着远去的背影,愉快遐想:“有如此的老爹真是太幸福了,与月婷不可胡思乱想。”

“公子!”凌月婷注意发呆的他,便问:“公子,在想什么?是不是我爹爹他……”圣威忙醒道:“不不不,我在想你……”明明要说一句话,当目光两相交接时,吐出半句而不自然的止住。小晶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听到这半句话,道:“小姐,公子想你了!”凌月婷明知,还是微微低下头,脸处显现出浅浅的羞意,道:“多嘴多舌,小心到时嫁不出去。”小晶偏过脑勺,手抵下巴道:“嫁不出去?这样也好,那就可以永远当小姐的丫头。”凌月婷遮齿一笑,“谁要你做丫头了?”圣威听得满头雾水,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说你……”小晶话未能说完,凌月婷打断了,道:“公子为什么发呆呢?”圣威脑中闪过方才的遐思,一时不知怎回答,吞吐不清的道:“方才方才我在想我在想什么呢?”小晶乐的一笑,道:“公子,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们又不通‘心理术’,你在想什么,我们可不知道。”凌月婷忍不住一笑,接着道:“是呀,公子。‘心理术’只有盖世神医才会,我可看不穿你的心思。”圣威随其话题,道:“你们怎么扯的那么远?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两女子本是奇怪,听这一言,异口同声随问,圣威心头一转,泛笑道:“我在想你们为什么想的那么远?”两女子“啊”的惊讶,不料他在套话。圣威忍不住笑,道:“干嘛,这么惊讶?有点夸张吧。”小晶略显生气,道:“不是夸张,而是非常夸张!”凌月婷乐笑道:“好了好了,公子再来合奏这曲子吧。”圣威喜欢上这支曲子,很乐意的道:“好,算是三生有幸了。”话声未尽,婉转动听、温柔的旋律已回荡在心界之中。当曲到高潮之段,圣威心中一闷,不轻意间动气,而引内伤发作,一口血猛地喷出,身子往下沉。两女子惊吓万分,忙扶住他,“公子,怎么了?”圣威口出无声,失去了清醒。“小姐,公子的伤”小晶不知原因,凌月婷如受重击,急道:“可能因为吹奏,快、快扶他回房!”此曲只好在此暂停了。

到了房中,圣威躺至床上。凌月婷忙道:“小晶,人参还有没有?”小晶稍想即道:“好像还有一个。我这就去拿来,小姐不要太过担心,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小晶半个时辰后,端来一碗药汤,凌月婷正用湿巾为他擦去额上之汗,“小晶,快把公子扶起。”小晶应声坐在床边半扶起圣威,道:“小姐,老爷给你的人参自己不舍得吃,都让公子吃了。希望公子早日痊愈,再吹奏曲子听。”凌月婷舀一勺药汤吹凉了送进圣威的口中,道:“少说两句行不行呀,都已吹奏三回了,可惜没有一回奏完此曲。”小晶故意逗笑道:“小姐,你不是想与公子多处几日的吗?这下该如愿以偿了吧?小姐,公子是不是你所寻之人呀?”凌月婷轻轻摇头,无从思清事情前后,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只记得当时糊涂睡着,糊涂醒来,就像作一场梦那样。梦中是那么的真切,醒来却又是那的虚幻。回忆起来,印象深浅不一,忽清忽朦。”见她迷惘的神情,小晶很聪明的道:“小姐不确定,要么直接放弃,要么找机会证实。”凌月婷听不明白话意,“证实?”小晶有妙法,故作神秘,道:“是呀,在梦中难道没有一点深刻印象吗?”凌月婷细思片刻,道:“有一点深刻印象,你问这些干什么?”小晶即道:“小姐,告诉我,看能帮你不。如果寻觅不到‘梦中情人’,那么就选择公子,我觉得公子与你很相配。”凌月婷弄不清搞什么鬼,轻声责道:“你总是喜欢胡说,口无遮拦。”小晶确是直快,在她面前有话直说,因活泼而不计人厌,道:“小姐学得琴棋书画,而我什么也没学过,只有一张嘴可以说,当然有话就要说了。如果公子真是小姐的有缘人,那你会如何做?”凌月婷稍思道:“为什么如此问?该讲的时候就要讲,不该讲时就不要讲。要讲就得讲清楚,明白吗?以后,你的口风得守一守,免得多嘴多舌,好心办坏事。”小晶轻应一声,道:“小姐是富贵之家,而公子只不过……”

话没言完,此时圣威咳了两声,从昏睡中醒来,“你们怎么坐在这?”小晶瞅一眼,没好气的道:“刚过一阵子就不认识我们啦?这是小姐的床,我想坐哪都行。”凌月婷轻责一声,忙问:“公子觉得伤怎样?要不是我让你吹奏曲子,也不会令你内伤发作。这回就等你内伤痊愈了,再合奏‘梦中情曲’。”圣威乐意一笑,深表歉意的道:“又给你添麻烦了,奏完此曲后我再离开。”有她照顾,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知今生今世是无法回报大恩。

明媚的阳光散进院中,唤醒花草,空气令人心神会爽。在后院的一方草地处,圣威正凝神吐呐,接着将“六形幻手”运练一通,全身活络。不远处,正有两女子在观看。

“小姐,你看公子练功挺引人的。”小晶偷偷学招作势,对他的武功感上兴趣,道:“公子的这什么什么手已练到出神入化了。”凌月婷笑问道:“出神入化,小晶你的眼力增长这么快?”小晶依然学式,这鹤形正是自己喜欢的,边道:“小姐是不是对小晶刮目相看了?”凌月婷不看她一眼,道:“对你刮目相看,想的到美!”小晶不疏忽半招半式,照着圣威所展而学,算是像模像相的。

“喂,你俩在那干什么?”圣威收回功,见到便喊。小晶带前到面前,高兴道:“公子功夫真厉害!公子练的是什么手武功?我家小姐很想知道。”明明是自己想知,却机灵的借助别人。凌月婷心知肚明,道:“小晶,不要把我扯上。”圣威一笑,道:“可惜你们不懂武功,要不然我教你练这‘六形幻手’。”只是开个玩笑,这功夫可不是谁都能学的。小晶惊奇了,“六形幻手?听听名字也知道功夫厉害,小晶愿意学!”本对武学是一窍不通,经过偷学两下,便忘不了。凌月婷忙问:“小晶,少来了,你学得武功干什么?”小晶不以为然,嘻笑道:“保护自己,同时也为防小姐欺负我。”凌月婷故意顺意,闹着道:“好呀你个丫头,现在就生歪心了。”小晶忙道:“小姐,我是开玩笑的,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小姐有歪心。”凌月婷又道:“我知你是开玩笑的,嘴硬心软!”两人皮闹一会,圣威提道:“武功是强身健体,可不能乱用伤人啊。”小晶不再追求武功,一时忘了,笑道:“公子怕我学了武功不听小姐的话呀,关心小姐吧?这好了,不许再拉开距离!”圣威听不懂话意,问:“什么距离?”小晶难以表达出口,双手不停打手势。“公子,一起散散步。”凌月婷扯开话,指向右手边,道:“你已痊愈,不会又要走吧?”圣威深知她的心意,恋恋不舍,半晌才道:“等全奏完‘梦中情曲’后,我要去做我该做事情,来日方长,我相信还会有机会来合奏的。”凌月婷不可强留,暂放执着之意,道:“男儿志在四方,当然要做番事业,才不枉此生。”说完微低着头,心有所思。

落在后方的小晶,鼓着嘴,不甘情愿的跟在后面。两人相互谈聊,早将小晶忘记在外。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凉亭处。景色依然迷人,一对小鱼、小鸟、彩蝶依然相伴不分。凌月婷在亭前止住脚步,觉得很意外,心底自问:“不知不觉又来到这里,难道说是天意不久留?那也只好合奏完‘梦中情曲’了。”圣威见她神去,便问:“在想什么?”她轻轻摇头不作声。圣威迈步亭中,乐意的道:“那好吧,这回可要奏全此曲。”凌月婷虽应道,但心底则恨时间短暂,不可挽留了。圣威叹道:“只是有事在身,不然也可多留些日子。你对我恩重如山、情深似海,一定永记于心,来日报答。奏完此曲,便是我离开之时。”

片刻后,小晶才到亭中,问:“小姐,现在就要奏全‘梦中情曲’吗?”凌月婷也想他能多留,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淡淡道:“是,反正迟早都奏完。”小晶想法一样,道:“这才几天?又要走了!”话有埋怨之意。圣威感激的道:“多谢你们的大恩,虽然来之仅仅数日,但我觉得已是度过漫长时光。”凌月婷语轻意重的问:“公子真的有心上人吗?”圣威不知她为什么又问此话,干干一笑,才道:“我不知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心中也是一团迷,难以说清。“有就是有,没就是没。”凌月婷坐到琴边,小晶接上话道:“难不成公子还难为情?”圣威犹豫了,抚摸手中笛子,沉思片刻,道:“对于我来说,回答此问真的很难。本以为师妹是我今生的选择,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同往常了。”凌月婷不想听他多言,道:“算了,如此难答就不要答了。对了,那笛子就送你,以免将笛子忘了。”说完便开始抚琴弹奏,圣威二话不说跟上。琴笛二声合在一起,即成了那支婉转动听的“梦中情曲”。

这一回,合奏全了“梦中情曲”,曲声回荡四周,使万物醉在其中。凌月婷有千言万语,此时化作曲声相诉。待曲完,她道:“小晶,你送送公子。”圣威道完谢,伴随琴声而去。此时,一对小鸟从枝稍飞走,一对小鱼沉没水中,一对彩蝶也翩翩散去。凌月婷望着远去的身影,失神的盯着曲谱,“不问来日风幻云,只愿多留一瞬间。”无声无息的落下两滴晶莹之泪。两滴泪坠落在琴弦上,发出两声温柔的响音。

“奇缘”客栈,这几日武林人士来往不断,似乎各有目的在寻觅什么。此时,天空聚满乌云,四周暗淡。凉爽的风,带着潮湿气息拂过,令人感到呼吸的滋润。片刻,小雨便稀里哗啦的下起。

圣威骑了快马,此时正赶到,将马交给伙计,嘱咐道:“好好喂养!”伙计牵过马,道:“客官,您放心。”昌琼儿撑开伞,正在门口。“师妹!”孟之洋紧跟身旁,抬眼见到圣威正在马棚处交代马,便拉过昌琼儿停在一棵大树下。“师哥!”昌琼儿想甩开手却又甩脱不了,孟之洋用力的拽着。圣威将要进客栈,而又退回来,他看见不远处正在拉拉扯扯的两人,所以想看清那两人到底是谁。“师哥,你不是说我爹很快就到的吗?都过几日了。”昌琼儿甩开了手,并没有看见圣威。孟之洋贴声道:“放心,师父肯定会来的,说不定今日就到。”圣威终于认出两人,“师妹!”低声脱口,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师妹,我喜欢你!”孟之洋贴得很近,搂住她在怀中。昌琼儿无力摆脱,“师哥,我不想谈这个!”圣威看清此情此景,心底酸酸,久久呆住。只听树皮让他抓得“吱吱”作响。情景时间虽短,但圣威心里却如千百年之痛交集而生,心中的感觉似花逝冰凉。孟之洋终于放开她,故作高语:“师妹,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昌琼儿怔住半晌,这才回过神,举手便要打他耳光。“师妹,你想打我?”孟之洋握住抽来的手掌。昌琼儿不知所措了,“我……”

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眼已至。“爹!”昌琼儿一眼识出雨中的马上之人。昌世仁身着雨篷,喝住马道:“琼儿,在这干什么?”孟之洋抢在她前发言,道:“师父,我担心您,所以出来。”昌世仁叱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不快进去!”昌琼儿心中有话,说不出口。昌世仁便询问一声:“琼儿,怎么了?”孟之洋忙道:“师妹,快进客栈吧,小心着凉。”昌琼儿一语不发,转身走进客栈去。片刻后,昌世仁问:“有什么好消息没有?”孟之洋摇摇头道:“没有。不过,这几日栈中高手不断,似乎都在寻觅,各有所图。听说剑已不知所踪了。”昌世仁稍虑即道:“有这等事?‘七星龙剑’一直在姓宋的小子手上,如今怎会没了呢?众高手聚集,是不是有了‘神功’与‘七星龙剑’的消息?”孟之洋又道:“师父,这话题已传遍天下,江湖探子的消息应该不会假。”昌世仁失声一叹,道:“取之剑已是不容易,如今要得‘神功’更是难上加难!”孟之洋没听出话意,昌世仁说道:“剑乃身外物,可见取得,‘神功’已为那小子己有,是无法取得了。目前,只有寻找到‘七星龙剑’才是重要。”孟之洋牵过缰绳,道:“师父,先进客栈休息,一切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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