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大碍了。”忙低头回话,这几天跟在风鸣辰左右,才看明白他竟然是铭锦楼的幕后老板,江湖人尽皆知的铭锦楼竟是他设计的,那他从几岁起开始筹划的,不敢深想下去,这人太不是人了!越发的小心谨慎,风鸣辰看的明白可就是不说透,任他一个人想清楚。
“太吵了,品茶要有意境,你去处理吧。”
“是!”话音未落,一道黑色身影跃至楼下,在混战的人群里穿梭,就片刻的功夫,那群嚣张的家丁全被打倒在地,被点了哑穴。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就又消失了。全场一片寂静。
“阿恪,你是故意炫耀吗?吓着人家了。”风鸣辰笑着转头对身侧的云恪说道。她的身后,也只有蔺相天、卓同有资格站吧。
“下次会注意的。”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吗?如果我这次做的不符合你心意,身手没达到你想要的境地,恐怕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吧。
在这一阵寂静里风鸣辰的话格清晰,众人呆呆地抬头向楼上看。“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会错了意,出手伤了诸位,实在对不住。这样吧,我出一千两给诸位兄弟看伤可好。”揉揉眼,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孩子,口气听上去真诚的很。一千两啊,妈呀,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正常开销十年啦,这是哪里来的贵公子,这么嚣张?
“你,你等着,这一千两我们还出得起,走!”做二世祖最不能少的功夫就是欺软怕硬,察言观色,保全自己,他不是傻子,知道打不过,看对方这么淡定一定是大有来头。回去搬救兵去,等着瞧。
冷笑着看撂下狠话带人离开的恶少,低头看了眼楼下被打得不轻的乞丐,转身坐回楼里。不一会,那个带头的小乞丐在年叔的默许下噔噔噔上楼。
搜寻一圈,看见坐在栏杆一边的风鸣辰,带着身后的小乞丐走过来。“今天谢谢你,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照做。”身板挺直,正冲着风鸣辰说。
“很骨气吗!你觉得你可以为我做什么?我救的可是你们七个人的命,你拿什么报答我。”轻蔑的一笑。
“你!”很显然被风鸣辰语中的讥讽刺激了,他们是被人遗弃的弃儿,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可是他们也有尊严,“只不过是出身好了一点,还不是得靠人保护,救我的是他不是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膝盖被一个茶杯击中,跪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却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哼出声。卓同眼色一冷,扫视正往这边看的人,众人识相的赶紧结账跑了。
风鸣辰从桌后站起,慢慢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突然抬起脚一脚把地上跪着的人踢出两丈远,“咳咳咳——”那人倔强地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不停抽搐着。风鸣辰一步一步踱过去,站定,又是一脚,那人的身体撞到桌子上,将桌椅撞翻。看风鸣辰又走近,跟进来的小乞丐马上冲到头儿身边,一个瘦小的小男孩跪在风鸣辰面前,“恩人饶命,大哥就是好强,见不得别人欺侮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求恩人饶了大哥吧。”磕头求情,剩下的小孩也哭着磕头。
“小五,不要求那种人,士可杀不可辱,都站起来。咳咳”擦擦嘴角的血迹,怒气冲冲地瞪着风鸣辰。风鸣辰不说话,绕过跪在她前面的六人,继续逼近。
“少爷!”心软的小桃忍不住想上前阻止风鸣辰,却被卓同拉住,摇了摇头。
“不要,不要再打哥哥了,求求你,求求你。”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拉住风鸣辰。皱了皱眉,“滚开!”小女孩被她的眼神吓住了,反射性的缩回手。
俯视那个乞丐头头,“好强可以,但是你有好强的资本吗?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谈‘士可杀不可辱’,以为是为你的兄弟好,知不知道,惹恼了我,我一个不留!”杀气顿起,地上的人忍不住缩缩身子。“意气用事,毛毛躁躁,看不清局势,你的兄弟迟早会被你害死。留你何用!”
“不要,我们知道大哥是为我们好,要我们活得有尊严,是我们拖累大哥,不要杀大哥。”一群孩子哭的惨兮兮的。咦?这剧情有点跑题了。
那个最大的却沉默了,真的是这样吗,想想今天,要不是自己强出头,大家都不会被打,要不是自己意气用事,不会惹上这个小瘟神,除了嘴上说说,自己真的没有为大家带来什么好处,只会连累大家受苦。
“我比你强,所以今天我能吃饱穿暖,我能决定你们的生死,我能让那些人落荒而逃。想要改变命运,就得足够强,这个世上弱肉强食,实力才是一切。”一改轻蔑的口气,一双坚毅的眼睛注视着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蛊惑。
变强,对!变强。只有够强别人才不敢欺负自己,才能保护兄弟妹妹,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才能有尊严的活着。看着地上的人神情的变化,知道这贴药是用对了。
“仔细想想,如果想明白了,就到这里来找我。”说着,已经下楼去了。
“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虽然我笨,但是我知道,少爷一定是想让你们明白什么才会这样,少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小桃忍不住走到他们身边,把地上的小女孩拉起来。从怀里取出银子,交到那个小五手上,“好好把身体养好,买点衣服吃的,相信少爷不会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楼下,风鸣辰慢慢地走着,看见追上来的小桃什么也没说。楼上,小五默默握紧银子,“大哥,或许这个人能带给我们不同的生活。”
“景小弟,蔺大侠,几日未见,我们正要去找你们。都怪这些天实在是太忙,答应过要带你们游览通州的,可是爽约了,实在抱歉。”街上遇见北堂镜夜、柳萧寒。还是一蓝一白的打扮,没了初见时的狼狈,一身阳光之气的北堂加上一个清雅出尘的柳萧寒,绝对抢眼的美男组合。说话的自然是自来熟北堂,柳萧寒淡淡地颔首。
“叫我小九就行了,两位是武林中的大侠,有很多正事要办,哪可能像我一样天天无所事事,到处逛悠。”风鸣辰仰起小脸,笑地轻松明快,与一般小孩无异,打趣地说道。
“哪里,以景——小九的身手,过不了几年,那才是名冠江湖,我们早不知道排到哪去了。”好可爱啊,忍不住捏捏风鸣辰的小脸。即使见识过他的另一面,明白他的不简单,但还忍不住想亲近,乖巧可爱的他,撒娇耍泼的他,狡猾使坏的他,冷静霸道的他,真的是千变万化,让人看不透,就在你身边,却觉得离得好远,不知道下一刻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总想亲自去看看,不知不觉中吸引着自己。想着想着,眼神变得柔软,打住,这是怎么了,赶紧收回手,身边还有柳萧寒,不能让他看出什么。不过,自己又是担心的什么?
“今天带我们去哪啊,北堂大哥?”可恶!忍住没拍掉他的爪子。
“听说今天青楼开业,一起去见识见识吧!”突然意识到话中的问题,“额——,这个青楼不是那种地方,据说是一家歌舞坊,跟京城中有名的尽舞堂有点渊源。咳——”真是可爱,你脸红什么。看到风鸣辰用玩味的眼神看他,眼光变得躲躲闪闪,脸更红了。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人还没到已经派人来盘店、装修,这几天强劲的宣传都出自自己之手。通州是势力南进过程中的第一站,当然要牢牢掌控。
北堂、柳萧寒、风鸣辰、蔺相天、卓同、云恪、小桃浩浩荡荡的向青楼晃去,边走北堂边在一边解说。通州类似于中国古代杭州,湖光山色,景色怡人,游人如织。四大世家中北堂的雁归山庄就在此地,也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半个月来,武林中人越来越多,有来商讨怎么对付魔教的,有来打探消息的,有来搞破坏的,还有纯属凑热闹的,四大山庄光接待就是个麻烦的活,还要负责安全戒备,准备场地,忙的不亦乐乎。
“倒是清雅。”柳萧寒开口评价,打断北、风两人谈话,这才仔细看起来。与尽舞堂完全不同的风格,突出一个‘雅’字,非要与传统的青楼不一个味。牌匾还是风同学写的,不过这次掌握好了大小尺度,用的是行书,行云流水,潇洒飘逸。镂空的兰竹雕饰,进门是淡雅的熏香,木质地板,清一色的纱幔竹帘,掩映着株株翠竹,竟有一座竹桥跨在大厅中央,桥下是悠悠流水,水中游五彩锦鲤,小溪流两边怪石嶙峋,接着是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木板,木板上置几案,人们才恍然大悟,这便是座位了。舞台连接的三层加宽的台阶上面安装很多花苞状的灯台,下面有凹槽相互勾连,是风鸣辰打造的灯光设备。